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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說這幹嘛?她自己不要命,咱們幹嘛攔著?」
「上一個巴巴地往公主榻上爬的,這會兒墳頭草都二尺高了吧?」
「你說她啊,她有墳嗎?不是叫公主直接扔進了雪堆里,還是扒光了扔進雪堆里,直接凍成了冰人,給丟去亂葬崗了嗎?」
這些人不管是迫於劉嬤嬤的淫威,也或者說的都是真心話,總之都是力挺嬤嬤的,劉嬤嬤掄起燒火棍又要打秦青魚,可她老胳膊老腿哪裡打得到秦青魚?
秦青魚左躲右閃,劉嬤嬤追得氣喘吁吁也沒得逞,越發惱恨,招呼著宮女和各位小主一起幫忙攔住秦青魚。
對方人多勢眾,秦青魚倒也不是躲不了,只是一直躲下去也不是辦法。秦青魚見這些女子各個吵嚷著,看似熱鬧,可臉上都帶著頹態,也不知在這方寸院落怎麼被這老婆子磋磨,倒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去公主面前探個究竟。
秦青魚便道:「我就是要承寵,我就是要爬鳳榻,等我迷住了公主做了那女駙馬,我定要你個老不死好看!」
劉嬤嬤被這一激,一揮手,不讓人圍堵秦青魚了,笑得一臉陰沉道:「既然你這樣仰慕鳳姿,老身我也有成人之美,今晚便安排你去鳳棲宮侍寢。」
話音未落,周圍一片倒吸氣聲,眾人看她的目光從幸災樂禍成了真的憐憫。
人群中隱約有人說了句:「才剛進宮就要沒命了,真是可憐。」
第79章 公主與太后(3)
後面半個下午崔喜娘都在哭哭啼啼, 她從秦青魚被劉嬤嬤追著打的時候就醒了,知道秦青魚是為了自己才要被送去公主面前送死,當時就哭得肝腸寸斷。
秦青魚原本是不耐煩哄她的, 可想到人家畢竟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傷心,就耐著性子哄了哄, 見崔喜娘越哄哭得越厲害, 便凶道:「我還沒死呢,你給誰哭喪呢?」
古人都迷信, 崔喜娘聽她這麼一說,立刻覺得再哭下去就實在不吉利了, 趕緊擦了擦眼淚, 又慣性抽噎了會兒, 總算止住了啼哭。
崔喜娘狠了狠心道:「這事因我而起, 我替你去。」
秦青魚本來還被她哭得有點煩,聽了這話心煩沒了,只剩下好笑。
這丫頭, 看著膽小,關鍵時候倒還是靠譜的。
秦青魚安撫道:「你放心, 我既然敢說就是有應對之法, 你顧好自己,別讓嬤嬤尋了錯處就好。」
崔喜娘道:「可是……」
秦青魚道:「你與其在這兒擔心, 不如幫我梳妝打扮, 這邊也沒個丫鬟伺候的,我一個人還真有點麻煩。」
崔喜娘這才抹淚點了點頭:「那我去找嬤嬤要些熱水。」
崔喜娘才給劉嬤嬤罰跪到暈倒, 實際很怕劉嬤嬤, 可青魚姐姐都要為了她冒那樣大的風險了,她再怎麼怕也得硬著頭皮上。
崔喜娘出去了, 同屋的周雨晴打從罰跪就一直識趣地龜縮著,壓根不敢得罪管事嬤嬤,這會兒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也沒人管飯,又不敢去要,只能不停灌水騙騙肚子,連帶著對秦青魚就來了氣。
「你說你要送死就自個兒送去,幹嘛捎帶上我們?」
周雨晴平日裡時不常就愛酸上秦青魚兩句,秦青魚早已習慣,大部分時候都懶得搭理,偶爾閒得慌也會回上兩句,但凡回嘴,周雨晴就沒得倒霉,就這周雨晴也不長心,反而越發看秦青魚不順眼。
秦青魚這會兒正盤算著怎麼應對昭陽公主,好不容易打發了小哭包,總算清靜一會兒,周雨晴又來當蒼蠅嗡嗡,秦青魚就不慣著她了。
秦青魚噌地拔了頭上的金簪,這還是離府前尚書夫人親自給她簪在頭上的,為的就是賣個好,讓她多在公主面前為尚書府美言。
秦青魚舉著簪子徑直走到周雨晴面前,周雨晴本來坐在床邊還挺安穩,一看秦青魚這架勢,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強忍著儀態道:「你、你幹什麼?」
秦青魚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見她摜在榻上,手起簪落,直扎周雨晴的左眼!
周雨晴嚇得兩眼圓睜,魂飛魄散,那一刻連尖叫都忘了,呼吸都凝滯了。
簪尖停在了離眼珠毫釐之間,秦青魚斜唇一笑,和平時那溫婉好欺的模樣大相逕庭,漂亮的眼眸陰翳邪魅,像個惑人心魄的女妖,分分鐘能吸乾精血的那種!
秦青魚看著滿頭冷汗的周雨晴道:「說你蠢都是抬舉你,居然敢挑釁一個馬上要去送死的人,橫豎我都要死了,拉你做個墊背的可好?」
周雨晴眼瞪得更圓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找了半天聲音才勉強說道:「對、對不起,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秦青魚的金簪緩緩挪了挪,按到了周雨晴還算細嫩的臉蛋,順著臉蛋一路劃到了脖頸,壓在了跳動的頸脈上。
周雨晴嚇得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稍微動一下,那簪子就要毀了她的容,或者扎穿她可憐的脖子。
秦青魚慢悠悠道:「饒了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今晚大概有去無回,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小哭包。若是讓我發現有人欺負她,我就是化作厲鬼也要纏著那人,直到纏死她為止,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