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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蹲下身子親手抱住簡葉,沒有將他從黑暗中拯救出來,而是往前一步,膝蓋強勢侵入。

  狹窄陰暗的角落裡讓簡葉無路可逃,他往後一縮,觸碰到的是堅硬木板,徐則灼熱滾燙的呼吸就噴薄在他的鎖骨處。

  簡葉揚起脖子,後腦勺緊緊靠在牆壁上,臉色慘白地抓緊了褲子布料。

  他能清晰看見徐則眼睛裡仿佛燃起了一簇火,亮得他不能直視。

  下一秒,徐則的手掌覆在他脆弱的脖頸上,感受到皮膚下的脈搏跳動,徐則垂下頭,視線緊緊鎖定在他的唇瓣上。

  而後是不容反抗地侵略城池,強勢得像是要掠奪走他的一切,包括賴以生存的氧氣。

  徐則感受到了,身下人的變化,不再緊繃著身體,隨時準備逃走的獵物姿態。

  是緊閉著眼任他予取予求。

  無論是自願還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黑暗中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徐則用揉碎進骨血般的力道深吻著,近乎痴迷地一遍遍喊著。

  「葉子,葉子……」

  令人臉紅的嘖嘖水聲通過回聲放大,拉扯出在燈光下發亮的津液絲。

  「葉子,做我一個人的花吧。」

  他喃喃道,那腳腕上纖細到恰到好處的手鐲,鑲嵌的鈴聲一陣陣晃動著。

  久久未停。

  第26章 「昨晚睡得好嗎?」

  回房間的時候已是深夜,簡葉特意放輕了腳步,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向前。

  可沒等他徹底將門關上,陳真真那側的燈亮了。

  兩人對視,她罕見地從手機屏幕中抬起頭來,問他:「你去哪兒了?」

  大腿內側被磨破的那部分皮膚還隱隱傳來刺痛,簡葉竭力掩飾異樣,沉默著搖了搖頭。

  待他走近,陳真真視線在他脖子上被掐出未消散的紅痕上停頓了瞬。

  不過分,卻引人遐想。

  她的眼神瞬間變了,卻裝作不經意地指了指右頸。

  「你這裡是怎麼回事?」

  那雙溫熱的手掌觸感還殘留在皮膚上,簡葉被她提醒,不自然地抬手遮住。

  「冷空氣過敏了。」

  誰也沒有動作,陳真真像是被說服,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若有所思。

  就在簡葉要進入浴室的時候,她突然叫住了他。

  「簡葉,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她語氣毫無波瀾的提問,引來簡葉回頭,表情里的固執,還帶著窮途末路者病態的偏執。

  那種眼神簡葉在很久以前看見過。

  在他帶有血緣關係的父親身上。

  他捏著指節的指尖泛白,與陳真真沉默著對視了會兒,最後是他先認輸,垂下眼生生錯開目光。

  「嗯,不會離開的。」

  浴室里,花灑被打開,水聲阻擋了外界所有聲音。

  簡葉一件件脫下衣服,而後將它們隨意丟在洗手台上。

  鏡子裡,是傷痕累累的身體,和顫抖著站不穩的雙腿。

  他疲憊地閉上眼。

  次日清晨,房間落地窗拉上厚厚的一層遮光簾,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有節奏的電話鈴聲將噩夢纏身的簡葉喚醒。

  時間還早,陳真真也在熟睡中,她受打擾不耐煩地翻了個身。

  隨意睡在沙發上的簡葉只裹了個毯子,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伸手去夠放在桌上的手機。

  與往常花店報平安的電話不同,聯繫人顯示夏安。

  簡葉的睡意降下去大半,他直起身來,夏安平時沒事不會主動打他電話。

  他以為夏安是要談陳真真那四萬塊錢的事情,卻不料夏安一開口問的是。

  「昨天那男的是誰?」

  夏安回過味來不對勁,她想了一晚上,昨天夜裡打電話時簡葉身邊那個男的態度明顯不清不楚。

  她怕簡葉還沒從陳真真這個麻煩脫身,轉眼又找惹上了一尊瘟神。

  打電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簡葉還是擔心吵到陳真真,順手拿了掛在沙發上的外套披上,走進浴室里關上門。

  「沒誰,就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簡葉含糊不清地指代。

  然而夏安還是敏銳地推測出了人選。

  「那個和陳真真攪和在一起的第三者?!」

  她聲音都不自覺大了許,幸好提前進了浴室,簡葉警覺地捂緊了出聲口,待她平靜了一會兒,才緩慢地回答:「他和真真之間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

  為了降低聲貝,他刻意降低了聲音,語調也更溫柔:「別這麼說他,就是普通朋友。」

  「蠢。」夏安蹙緊了眉頭。

  儘管簡葉信誓旦旦打包票,那個男生沒什麼惡意。

  可夏安還是第一感覺有問題,尤其是昨晚。

  電話里聽見的不似作偽的輕慢語調,那個男生對待簡葉的態度。

  完全不像是普通朋友。

  卻也不像是情敵……

  「陳真真的朋友能是什麼好人?你不會在這一種人身上三番五次栽跟頭吧?」夏安沒想明白,心頭縈繞的奇怪感覺來源是什麼。

  只好細細盤問:「那個男生叫什麼名字,你清楚他什麼來歷嗎?」

  「他叫徐則,就在花店隔壁那所大學就讀的一個大學生。」

  再更多的,簡葉啞然,發現真的不知道徐則更多的底細,回想起來的,只有他語焉不詳的家庭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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