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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碣棋沒什麼表情,他側過臉看了一眼梁怡,解釋:「他人不舒服,這段時間要在家裡休息。」

  「不舒服?」梁怡以為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之類的,道:「之後還來上班嗎?」

  陳碣棋搖頭,說:「過年前不回來了。」

  梁怡呆呆地,看著陳碣棋離開的背影,轉而白了臉,知道陳琿出事了,但是當前時間也不能出去追問個清楚,探了探身子,只看見陳碣棋迅速地下樓,然後離開。

  陳碣棋來到林北溪的家裡,陳琿還昏迷當中,只能靠著營養液維持生命。林北溪和他兩個人都站在門口,按照醫生的要求,只有穿上無菌服才能進去。

  陳碣棋呆站了一會,看著陳琿慘白的側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後悔嘛?」林北溪淡淡開口。

  陳碣棋垂著眼眸,說不清的聲神色,過了半響,才回答:「嗯。」

  怎麼可能不後悔了,陳琿這一昏迷幾乎逼瘋陳碣棋,陳琿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是否能保持清醒的神志,誰都說不準。

  陳碣棋忽然對身邊的人說:「實驗室開著嗎?」

  「怎麼?」

  「我要回去看看到底什麼地方出了錯誤。」

  林北溪停了一會,說:「陳碣棋,一味地陷入這種漩渦,對你,對陳琿,對實驗都沒有好處。」

  他並不是相勸陳碣棋放手這項實驗,相反他擔心這項實驗。這個實驗室比林北溪的生命還重要,可多年的試驗進度停滯,只在陳碣棋和陳琿兩個人身上找到突破口,陳琿現在陷入了昏迷,陳碣棋隨時會崩潰。實驗室現在想要繼續推進,就必須要陳碣棋的加入。

  林北溪是想讓陳碣棋嘗試在其他人,或者其他實驗對象上用功夫,而不是吊死在陳琿這一棵樹上。

  陳碣棋當然聽出來了他的弦外之音,他沒有表示,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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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啦,下一本我不要寫這種了,啊啊啊啊,瘋了,我還是適合寫。每天碼字的時候都會質問自己到底是怎麼突然想到要開這本的哈哈哈。

  第30章 情況

  房間開著攝像頭,陳碣棋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打開攝像頭看一會,白色的房間內,陳琿安靜地躺在上面,身邊是林北溪調來的醫用機器。

  陳琿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可是完全查不出來病因,陳碣棋只能抽出一小管血液帶回實驗室,實驗室每天來的最早,離開的最晚的就是他。

  春節將近,街道上張燈結彩。陳碣棋晚上先回會去陳琿的房間待一會,然後回家。

  年底,林北溪也忙碌地腳不著地,偌大的房子裡,除了醫護人員和管家,陳碣棋沒有看到任何人。更沒有看到林北溪所有的愛人。

  陳碣棋不過分探究這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陳碣棋低垂著腦袋坐在一邊,腳邊灑落了不少的實驗數據和記錄本,他沒有開燈,房間只有很暗很暗地醫用機器的燈光,堪堪地照亮床邊的一角。

  四周安靜地只能聽見機器呼呼地運轉聲。

  好像真的做錯了。

  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陳碣棋反反覆覆地將自己的數據復盤了一遍又一邊,按照步驟來回地重複,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都這樣的後果。

  到底什麼到地方做錯了。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陳碣棋一遍又一遍的復盤自己的操作,他撿起腳邊的數據紙,密密麻麻的數據,一遍又一遍的操作步驟,按道理應該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的。

  蒼白的手指緊緊拽住紙張的邊緣,被他狠狠地揉皺,眼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他怎麼會出錯呢?怎麼會出錯——

  床上的人無聲無息,陳琿的呼吸平穩,體徵平穩,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味道也消失了,可人就是沒有清醒過來。意識遲遲地沒有回到這個身體裡面。

  「哥。」

  「陳琿。」

  陳碣棋的聲音沙啞膠著,乾巴巴地希望能夠將床上的喊醒。

  後悔的情緒充斥在他的胸口,他後悔了,他不想這樣的,他沒有想要把陳琿變成歐米伽,沒有想過要給陳琿植入腺體,他真的只是很單純地希望陳琿離不開他。

  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生理上。

  他厭惡自己是阿爾法,如果自己不是阿爾法,只是一個普通的貝塔,沒有該死的易感期,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陳碣棋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黑沉沉地籠罩在床上,投下一片黑暗,陳碣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薄薄地信息素的阻隔貼下方是屬阿爾法的腺體,那一塊腺體被他糟蹋的不成樣子,只差一柄刀插進去,將一塊柔軟的腺體組織物掏出來。

  陳碣棋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儘管摘除了腺體,陳琿也不一定會永遠呆在他身邊。

  永遠,對的,是兩個人的永遠。

  陳碣棋追求的是陳琿,追求的是自己的哥哥,血緣上的聯繫他嫌棄不夠,他希望的是全身心,全部,陳琿的所有。不可以對其他人產生感情,不要對其他人好,——哥,——陳琿——哥——陳琿——

  陳碣棋喉結攢動,想要開口在說些什麼,卻又遲遲地無法開口。他就是這麼變態,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能得到全部,他就無法滿足。

  屋外的溫度很低,陳碣棋從房子裡出來,天上一片雲都沒有,月亮在地面上結上一層薄薄地冷霜,陳碣棋呼氣嘆氣之間,一股溫熱的白氣從他的口中緩緩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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