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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蕭元赫被一劍刺穿,他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鮮血直冒的胸口,抬頭又對上蕭亦焱和李肅仇恨的目光。
「不甘心……我不甘心……」
然而即便他再怎麼不甘心,蕭元赫還是倒在了血泊中,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直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敗給了誰,他算計了一輩子,卻不想連最後的角逐都沒有資格參與。
蕭元赫一死蕭家軍頓時方寸大亂,本就死了主帥六神無主,現在連主公都死了,蕭家軍頓時一個個慌亂無措,丟盔棄甲。
於是眨眼功夫,蕭家軍就被全數控制,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也全都在趙稷的控制之下。
不僅如此,稱火打劫的蘇家軍也被他們控制了,白家軍和溫家軍這好幾萬人來得突然,他們忽然就從城市各個角落裡冒了出來,不僅蕭家軍防不勝防,就是蘇家軍也沒預料到,蘇宴之一直將蕭家軍當做頭號敵人,卻不想黃狼捕蟬,還有黃雀在他之後。
很快,蘇家主將就被殺了,蘇宴之也成了孤家寡人,他和畏畏縮縮的蘇駱沉被最後幾個蘇家護衛護在中間,倒是聽說已經瘋了的王嫣然則被丟在一旁,根本無人看衛。
而這時候,蘇宴之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本以為白家,蕭家,溫家還有他蘇家,以及六皇子,甚至西南來的孫子柏,這些全都是今日企圖趁亂奪位的,大家各憑本事,就看誰搶得先機,然而此刻眼看白家軍與溫家軍配合,又與趙稷大將軍配合,甚至就連剛剛對付蕭元赫的那些人也都仿佛是一股勢力。
所以這些人都是一夥的?
到底是誰?
蘇宴之驚愕的發現,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有人已經聯合了兩大世家,並且將北方的趙稷都收入了麾下,而他竟還可笑的算計著狗皇帝那點骯髒的血脈。
是誰?
六皇子?蘇宴之看向被護著的六皇子,可一點都不像。
二皇子雖也被護著,可已經昏死不知道是死是活,大皇子連幾個兒子都被殺了,還有誰?
孫子柏?蘇宴之腦中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所有迷霧似乎在那一瞬間豁然散開,他好像抓到了本質。
可是,為什麼孫子柏站到了順王身後?這都是怎麼回事?
蘇宴之完全的蒙了,事實上在場不止蘇宴之,很多人都懵了。
就在這時候,只見趙稷大將軍,溫敕大將軍,還有白子玉極其白家主將都朝著蘇瑾言走了過來,而後是被護著的六皇子,以及聞相……
他們一個一個都走到了蘇瑾言身邊。
直到這時候,蘇宴之才發現人群中的蘇瑾言,此時他已經走上祭台,一步一步的走向順王所在的方向。
「你,你的腿……是你?」
不對,蘇宴之愕然轉頭看向孫子柏。
「是你!孫子柏,好……好啊,西南,北方……白家,溫家哈哈哈……好啊,蘇瑾言你找的好夫君,西南果然……」
蘇宴之瘋癲的呢喃,整個人搖搖欲墜,可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他忽然覺得自己用一輩子窩囊憋屈來算計那點皇室血脈,簡直可笑到了極點,可悲又可笑,他蘇宴之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然而蘇瑾言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仿佛他是什麼不值一看的廢物,蘇宴之頓時有種恥辱到極點的感覺。
蘇宴之帶著眾人直直對上順王,他們一步步走過去,同時親衛軍再次出手,與順王的護衛打在一起。
國師被空青他們拖住了,可順王卻始終不緊不慢的,即便到了現在還是如此,蘇瑾言知道,那是因為孫子柏在他手裡他有恃無恐。
李永琛沒有理會蘇瑾言他們,而是走到死狗一般的李永裕身邊,他蹲下身拽著李永裕的頭髮,強行讓他抬頭看著血流成河的祭台,看唄殺死的那幾個皇子皇孫,逼著他看眼前的混亂。
「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的江山。」
「你看看你這皇帝當的有多昏庸無能,你有臉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嗎?老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想你也不敢下去吧,父皇可能變成了惡鬼正在下面等著你呢 ,還有大皇兄一家,他們也都在等著你呢。」
李永裕已經沒有掙扎之力,但還是被他的話嚇得瞪大了眼睛,眼底都是驚恐,他嗚咽著,李永琛卻不管他,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這麼些年你是不是只顧著盯著那個位子了,現在好了,那個位子人人都可得,」順王指著縮在蘇宴之背後的蘇駱沉道,「就那樣,乞丐的賤種都想坐上你那龍椅呢哈哈哈。」
順王笑得肆意,李永裕灰暗的眼底卻顫動不止,可首先破防的卻是傳聞已經瘋了的王嫣然,她不顧一切跌跌撞撞的衝到了順王面前,曾經白皙如玉的手指現在卻像厲鬼一般死死抓著李永琛的手臂。
「表哥你剛剛說什麼呢,什麼乞丐的賤種?駱沉是我跟你的孩子啊,你忘了嗎?」
王嫣然的精神狀態確實有些瘋癲,昔日的風光早已不見,就連穿著都散亂髒污,頭髮也亂糟糟的,沒有半點蘇家主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