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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雪說出清理門戶的時候,國師府十幾個護衛已經衝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他們面露譏諷,顯然也不把他們幾人放在眼裡。
幾個親衛軍目光冷然的將木雪護在身後,現場只有國師一人笑得肆無忌憚,直到他笑夠了停下來。
「聖子恕罪,實在是我已經很多年沒聽過這麼好笑的事了,沒忍住,見諒見諒啊。」
他說著嘴角的笑卻逐漸染上一抹嗜血的瘋狂。
「聖子想要清理門戶我本該隨時歡迎的,可無奈祭祀大典將至我最近很忙啊,不如等忙過祭祀大典之後聖子再來清理如何?」
這人是懂羞辱的,明明每一個字聽起來都很好的,可合在一起就是讓人咬牙切齒,他絲毫不把木雪放在眼裡。
現場的氛圍有些劍拔弩張,可毫無疑問他們幾個人一點勝算都沒有,更何況這還是國師府,人家的地盤,若強行動手就是送死。
說到這裡孫子柏和蘇瑾言都很擔心的看著木雪。
木雪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並不想動手,或者說不想現在動手。」
木雪面色陰沉,眼底還有些說不出的複雜,國師將他們放了出來,只是臨走之前意有所指的叫他不要多管閒事,顯然,他知道木雪在孫子柏身邊,不讓他管的也是孫子柏的事。
顯然嘛,子蠱早已甦醒,他也知道孫子柏身邊有蠱師,只是沒想到這個蠱師會是南疆聖子罷了。
兩人聞言面色都很凝重,國師無疑是個棘手的問題,很棘手。
國師沒有對聖子動手並非有所顧忌,而只是單純的不把他放在眼裡,覺得他對整個局勢沒有任何威脅,確切的說是對子母蠱沒有任何威脅,所以他放任聖子留在子蠱身邊。
國師是勝券在握。
孫子柏又問聖子,國師是否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聖子卻搖頭,「不像。」
國師明顯更執著於蠱蟲的研究,從國師府的設置就能看出來,除此之外,倘若他真有此心,這麼多年就不可能不與朝臣來往了,憑他的能力完全能成為掌控朝局的存在。
那麼他背後必然還有別人,那會是誰呢?
二十年前就開始算計聞婉兒,無非就是為了算計孫岐山,算計西南那二十萬孫家軍,那麼假設那人要通過孫子柏體內的子蠱來掌控整個西南二十萬孫家軍,他要通過他們做什麼?
篡位謀權?還是爭霸天下?
但不管如何,孫子柏可以肯定如今的時機到了,就在祭祀大典,那麼他要控制子蠱就必須在祭祀大典之前完成,又不能太早,否則子蠱失控孫子柏死亡,到時候這個算計就廢了。
也就是說,孫子柏現在就算什麼都不做很快也會知道幕後真凶是誰了,畢竟祭祀大典將至,算算時間也就半個多月了,此人算計了二十年,必然要在祭祀大典之前收網,將孫子柏這個放了二十年的工具拿起來,用的時候到了。
一想到這裡孫子柏的胸腔就是一股熊熊怒火,他那個氣啊,又憋屈又氣,把他當豬養了,是時候殺了?
雖然很快就能知道真凶,但孫子柏還是想提前將那背後之人找出來,他就不信了,到時候讓他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
孫子柏三人在思索著,蘇瑾言卻注意到一個親衛軍面色有些古怪,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此人正是陪著木雪去國師府的四個親衛軍之一,蘇瑾言注意到他的異常之後便開口將他叫了過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此人名叫雲華,他開口解釋。
原來蘇瑾言之前試探國師的時候,他就是暗中保護蘇瑾言的其中一員,所以比起其他人,他是唯一一個見過國師的人。
可是讓他疑惑的是,明明只是過去那麼短的時間,國師的容貌卻好像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幾人紛紛面面相覷,顯然不太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雲華只好簡單道,「屬下覺得,國師好像變年輕了許多。」
「對就是年輕了。」
之前他雖然埋伏在遠處,可是國師的臉他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國師掐住蘇瑾言脖子的時候,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記得清楚,那張臉上分明還是有些皺紋的,可是今日一見他卻震驚的發現國師臉上的皺紋少了許多,除了那頭白髮之外,他的臉更像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這就很詭異了,變老還有可能,變年輕是怎麼回事?
所以他才一直欲言又止,覺得可能是他先前看錯了,然而他又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犯那樣的錯,倒是沒想到他那麼細微的反應都被蘇瑾言給注意到了。
孫子柏聞言心裡狠狠一跳,他直覺這將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口,絕對不是雲華看錯了。
他忽然抬頭看向聖子,有些急切道,「聖子可知,有什麼可以駐顏或者返老還童的蠱術嗎?」
他這一問將其他人都驚了一下,然後很快他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只是,這種事蠱術真的存在嗎?
木雪仔細回想了一陣,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沒學過這樣的蠱術,也沒聽說過,但總覺得似乎被他忽略了什麼,腦中有些零星的記憶碎片一閃而逝,可一時間又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