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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對皇上的了解,倘若他能如此輕易便控制於你,轉而通過你來控制孫岐山,那皇上早就對西南動手了,絕不會等到今日。」
「況且皇上對西南的忌憚人盡皆知,倘若他掌握了此法,他便不可能再忌憚了。」他甚至會通過這種陰毒的辦法去對付更多的人。
身為皇上身邊的重臣,沒人比聞淮卿更了解那個人了,所以皇上究竟是真忌憚孫岐山還是假的忌憚,他最有發言權。
其實孫子柏也是這樣的看法,只是國師這個角色著實難以定論,他是為皇帝服務的人,地位尊崇且又神秘,他下蠱的可能性很大,可偏偏能命令他的又只有皇上,這才難以定論。
聞淮卿聞言也是皺起了眉,因為國師那人,別說孫子柏了解不到,就是他這個一朝丞相都了解不多,因為國師不參與朝政,也不與朝臣往來,他深居簡出只與皇上接觸,其他人國師一概不理,所以除了主持大型祭祀活動之外,他甚至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但,皇上信任此人卻是人盡皆知的。
國師地位的尊崇完全來源於皇上對他的至高寵信,至於原因,雖未對外公布但聞淮卿也知道一些,這國師能煉各種丹藥,長壽,駐顏……等等堪比神藥的丹藥,其實聞淮卿對這些是不信的,想來就是些故弄玄虛的江湖把戲,但無奈皇上信,這就足夠了。
孫子柏對這些倒也不意外,自古國師都這樣,小說里見得多了。
所以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就是蠱是國師背著皇上下的?
聞淮卿聞言眉頭蹙得更緊了,他忽然一挑眉,有些明白了孫子柏今日前來的意圖,「要如何確認是不是國師下的蠱?」
孫子柏一笑,就知道外公腦子轉得快。
「有辦法,但必須要靠近國師,達到一定的距離才能驗證。」
聞淮卿眉頭一皺,「這難了,一般人根本就沒資格見到國師,此人除了皇上誰的面子他都不給,況且,倘若真是那國師給你下的蠱,你靠近他豈不是危險?」
這一點孫子柏他們早便想到了,所以蘇瑾言和聖子商議出了一套對策,聖子在經過研究之後弄出了一個新蠱蟲,只要在母蠱一定的範圍內催動那蠱蟲,母蠱就會做出感應,但前提是催動這蠱蟲之人要會馭蠱之術,否則就算是母蠱做出反應也不會知道。
原本只要子蠱靠近母蠱,母蠱便必然有感應的,可這樣風險太大,且危險之外還容易打草驚蛇,聖子和蘇瑾言這才想到這個辦法去驗證,但也不能讓聖子去,因為聖子的蠱術過於強大,且至今他一直都是保密的狀態,沒人知道南疆聖子來了京城,倘若那國師真是個厲害的蠱師,必然能察覺到聖子的存在,如此對他們最後的計劃不利。
最後是蘇瑾言接下這個任務,孫子柏雖然擔心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所以現在只要想辦法讓蘇瑾言接近國師,就能驗證他是不是下蠱之人,可問題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接近國師?
若是往常他們或許還沒機會,但眼下卻剛好就有一個機會放在眼前,皇上將祭祀大典提前了兩個月,因為時間太趕,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就連平日不得見的國師也是如此,幾日後,國師就將親自前往祭壇指導祭壇的搭建和祭祀之物的擺放,這將是祭祀大典之前見到國師的唯一機會,而這件事是由五皇子負責的。
五皇子將親自護送國師去祭壇完成此事,又將其護送回。
這件事對於聞相這個總負責人而言是清楚的,五皇子就是他指定的呢,所以現在只要讓蘇瑾言喬裝一番,以護衛的身份出現在國師附近,此事便能解決。
只是這次護送都是五皇子全權負責,那些護衛自然也都是五皇子的人,如今幾個皇子卯足了勁要在皇上面前大展拳腳,即便是很小的事他們都儘量做到完美,更何況是護送皇上最為信任的國師,五皇子不可能讓身邊被安插了護衛,就算是聞相也做不到。
這就難辦了,但凡此事早幾天知道聞相也能稍微做點變通,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若是妄自更改反而會引人懷疑。
聞相有些為難,卻不想這時候剛好來給他們送茶點的溫婉兒在門外,且好巧不巧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本是擔心這祖孫倆會談不攏這才大著膽子來的,卻不想剛巧聽到了這些內容,聞婉兒有些忐忑,二十年不見,父親的威嚴還是刻在她骨子裡。
孫子柏卻一下看出了娘親的欲言又止,於是趕森*晚*整*理緊拉著聞婉兒打圓場,「娘親這是給我和外公送吃的嗎,哎?這不是我愛吃的口味啊,不會是外公喜歡吃的吧,娘親偏心哎。」
他這麼一鬧,聞相的老臉也掛不住,不好意思繃著了,其實他就是習慣了,再加上父女倆當年鬧得太僵,聞婉兒回來這些時日對當年的事也是絕口不提,父女倆終究有些隔閡,不知道如何相處,見了面反而尷尬得不得了,於是聞淮卿才這幅德行的。
所幸孫子柏是個會調節氣氛的,幾句話下來就讓父女倆的神色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