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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子,本將知道你與世子感情匪淺,可你至少要搞清楚本將今日為何會在這裡再來阻止,否則不僅是他,就是你蘇瑾言也將大禍臨頭。」
「哦?」蘇瑾言再次笑了笑,「可在我看來,如今要大禍臨頭的不是世子,也不是蘇某,而是唐將軍你呢。」
此話一出,唐孝傑再次皺眉,孫子顯更是擰著眉直接用長槍指著蘇瑾言暴呵道,「休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蘇瑾言,你一個殘廢,一個喪家之犬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倘若孫子柏當真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你知不知道整個侯府都要給他陪葬?甚至蘇城,整個西南都要被他連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當真要包庇這樣一個頑劣之徒嗎?」
他是不相信的,蘇瑾言好歹是京城雙絕之手,這樣的人就算是殘了也不該看上那樣一個頑劣廢物,更何況孫子柏還是個色胚,他怎麼配的,這些人眼睛是都瞎了嗎?
蘇瑾言卻目光一冷,「哦,這麼看來你知道世子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咯?那你倒是說說,世子都做了些什麼?」
「哦對了,你說世子不在侯府,世子離開封地了,然後呢?如果世子當真離開封地,你孫子顯待如何呢?」
「我自然要大義滅親,親自抓他去京城向皇上請罪,他向來胡作非為大逆不道,如此惡劣之人根本就不配承襲祖父的爵位。」
蘇瑾言譏笑出聲,「怎麼,他不配,難道你一個庶子所生的庶孫就配嗎?你一個在侯府庇佑下長大卻捏造謠言背刺侯府之人就配嗎?」
「你!」孫子顯惱羞成怒,「本將只是不想侯府因為他一個人的胡作非為而覆滅,你少在這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蘇瑾言這次不客氣的笑出了聲,那諷刺的聲音仿佛當眾拍在孫子顯臉上的巴掌,讓他難堪至極。
蘇瑾言冰冷的視線隨即帶著鄙視狠狠射向孫子顯,他感嘆,「真是愚蠢啊。」
「你說什麼?」
「我說你蠢,蠢死了。」
「假設今日你當真闖入侯府,確認了世子不在侯府,你又如何確定世子是離開封地了呢?他若沒離開封地你便捏造證據證明他離開嗎?」
「你有沒有想過,世子實際上並未離開侯府,可有心之人卻可以趁機給世子安上一個擅離封地的罪名,到時候世子背上謀反之罪,侯府豈能擺脫干係?」
「尤其是你孫子顯,作為孫家一員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你這不是蠢是什麼?」
「大義滅親?簡直可笑至極,皇上豈能容忍謀逆罪人的兄弟活在世上?你竟是如此天真嗎?」
孫子顯被他聲聲質問之下面無血色,整個人已然搖搖欲墜。
「所以我說,在場最蠢當屬你孫子顯,你還有臉指責本公子?」
「你……你在說些什麼!」
蘇瑾言卻好以整暇的挑了挑眉,「讓我猜猜,有人一定是這麼告訴你的,只要認定了世子不在侯府便可坐實世子擅離封地的事實,到時候世子必死,而一旦世子的離開與匡義軍餘孽扯上關係,整個侯府都萬劫不復,甚至在西南的老侯爺都將被牽連,被懷疑。」
「但是,只要你能將此事及時扼殺住,瞞著天下人世子離開封地的事,同時又將世子送往京城大義滅親,那麼你不僅能得到皇上的賞識,還能避免皇上對整個西南的懷疑,到時候侯府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間。」
「而一個沒了嫡脈支撐隨時會覆滅的侯府,除了仰仗你這個大義滅親的功臣還能仰仗誰呢?」
「是吧?」
孫子顯面色越發的白了,蘇瑾言的氣勢生生逼得倒退了幾步,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顯舟,對方卻只是抿著唇不發一言。
「呵,我蠢?你竟然說我蠢?」他有些破防,「若不是他孫子柏爛泥扶不上牆,若不是他胡作非為我又何須這般冒著風險大義滅親?分明是他,他才是罪人,他才是始作俑者,我只是在努力挽救他犯下的錯啊。」
蘇瑾言直接搖頭,此人顯然是頑冥不化沒救了。
「你當然蠢,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從頭到尾都是你,你知不知道,真正害死侯府讓侯府萬劫不復的人是你,讓蘇城陷入危險的也是你,陷老侯爺於不義讓西南四十萬大軍受到牽連的還是你!」
「就是你這個蠢貨!是你要害死大家,可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吧?」
蘇瑾言句句緊逼,冰冷的語氣伴著攝人的氣勢讓孫子顯差點癱軟在地,他如墜冰窟,他連連後退,握著長槍的手都在顫抖,他只能用長槍枝撐著身體。
他想爭辯的,可蘇瑾言的氣勢太強了,他張了幾次口才蒼白的說出幾個字。
「你……你在胡說!你在狡辯,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有本事把他叫出來啊!」
孫子顯明顯有些失控,蘇瑾言卻直接一句話徹底打破了他最後的堅守。
「你知不知道,李顯舟他是匡義軍逆黨啊!」
「什麼!」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唐孝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體更是本能的往旁邊退了幾步,蘇州府的通判羅岩更是大驚失色之下幾個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地,同時,那些原本對準侯府的刀劍也在聽到匡義軍逆黨的一瞬間全都對準了李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