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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北冥也深以為然,若是一開始不大意輕敵,故意擺架子端著高姿態,指不定現在溫淺已經在孫子柏的被窩裡了呢。
可是現在懊惱有什麼用?
白子玉冷笑,「行了,你們這是做給誰看?到現在還看不清楚嗎,什麼遊山玩水什麼秋獵比賽,都不過是藉口罷了,那世子從始至終都不可能與你我任何一家合作,世人都知他混帳,可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要說懊惱,沒有人比白子玉更懊惱了,他們出現在這裡不就是被那混帳擺了一道的結果嗎?可到頭來他竟然讓他擺了第二次,這一次還是他親自送上門來的,想想就很生氣。
他們以四大世家的身份逼人家站隊,這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站啊,本以為在四大世家面前小小一個廢物世子毫無選擇權,卻不想人家根本不在怕的,誰都不選不說,還把四大世家整得騎虎難下。
「照你這意思,孫子柏是自導自演?」蕭啟敖冷靜道。
「怎麼可能!」溫北冥驚呼,但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可一想到當時那支箭的恐怖,即便他隔著四五米也感受到了瀕臨死亡的恐懼,「若是真的,此人也太可怕了些。」
這世上狠人總是可怕的,而對自己都狠的人那更可怕。
要知道那可是他自己的腦袋啊,稍不留神就是個死。
反正這種事他們自己是絕對不敢做的。
白子玉眼神幽暗,「何止是狠,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白子玉堅信孫子柏對當天的刺殺一定是知情的,只是究竟是不是他自導自演還待商榷,但即便這樣也足以說明這人有多瘋狂。
十九歲啊,背著一身臭名他倒是活的舒服,可全天下都被他騙了。
而且,白子玉還有更多的擔憂,若這次刺殺之事不是那世子自導自演,那麼這就必然存在一個四大世家之外的勢力,這個勢力隱在暗處卻悄然挑起京城與西南的矛盾,倘若孫森*晚*整*理子柏當場死了,這就是公然陷害,陷害四大世家,陷害京城。
如此天下必然大亂,而天下大亂到底什麼人會從中牟利呢?
蘇家是不可能的,蘇家沒那麼蠢,至於大皇子六皇子,白子玉覺得有四大世家支持的皇子都尚未做好準備,他們又如何面對天下大亂的局面?所以絕對不是京城,那會是……
難道是他們?
白子玉陡然變色,那樣子把溫北冥和蕭啟敖都嚇了一大跳,「怎麼了,白兄是想到什麼了嗎?」
白子玉心裡已經震動不已,但還是搖了搖頭,只希望不是,否則他們這次是真麻煩了,這天下怕是真要亂了,誰都擋不住。
他又想到蘇瑾言,不知道他們認識了多久,蘇瑾言又是什麼角色,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小世子扮豬吃老虎所以才出現在他身邊?還有那孫子柏,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白子玉現在是完全看不透了,而且越想越覺得此人神秘又可怕,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讓人難以捉摸的人。
看來,他有必要去見一見他。
眨眼三日已過,孫子柏給的期限到了,然而唐孝傑和錢維安都是一籌莫展,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倒是把一眾權貴公子們一一排查出去,最後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方身上,可此人實在是太乾淨太正常了,他的家人那裡更是問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唐孝傑和錢維安只好硬著頭皮來侯府。
孫子柏對唐孝傑還是比較敬重的,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又是老侯爺曾經的身邊人,孫子柏沒法為難他便把矛頭指向錢維安,對著這老小子就是一通輸出。
什麼沒用啊,廢物啊,混吃等死啊,倚老賣老啊之類的,罵急了還直接問他是不是跟死去的朱遂仁是一夥的,問他是不是收受賄賂了才跟朱遂仁合起伙來欺上瞞下,把他和侯府當白痴了等等。
錢維安直接嚇得跪在地上,小世子是真克他啊,罵人就罵人怎麼還能污衊呢,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啊的。
孫子柏好一通發泄,兩人這才有機會解釋。
他們倒是不敢直接把猜測告訴孫子柏,只是表示他們猜測,此事可能與山陽郡那件事有關,所以請孫子柏多給些時日,待孫子顯回來之後一併查,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孫子柏氣也撒完了,聽他們這麼說也不再做個胡攪蠻纏不講理的世子,於是就應下了。
錢維安差點喜極而泣,唐孝傑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畢竟是養尊處優的小世子可能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凡是老侯爺在此,只怕他一得到消息早就跑來稟報了。
今日前來侯府,唐孝傑除了帶著孫大福一起,還有一個年紀與他相差不多的中年將軍,結束時孫子柏才朝他多留意了兩眼,主要是看他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想說什麼的樣子。
唐孝傑和錢維安已經起身告辭,他還猶豫不決的,唐孝傑實在看不下去了替他開口道,「付將軍,你不是說想來侯府看看外孫的嗎,怎的如此難以啟齒,難道世子還會不讓你看不成!」
唐孝傑雖然在呵斥,可明明是在替他解圍。
孫子柏腦子裡閃過什麼,付將軍?等等,這怕不是孫老三的外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