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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過去多久啊,竟已經新人換舊人了嗎?
秦默莫名只覺得悲涼,心裡也生出不該有的難受。
思緒亂飛間猛然看到孫子柏忽然起身向他走來,秦默莫名一陣慌亂,尤其是下一秒他只覺得下巴一涼,接著他就被迫抬起頭對上了世子這張白皙俊美的臉。
「秦默。」
孫子柏身材頎長,比之略顯纖細嬌小的秦默更是顯得高大,他一靠近秦默就屏住了呼吸,現在更是大氣不敢出。
孫子柏有些隨意的用摺扇挑起了秦默的下巴,迫使他的視線對上來之後才繼續道,「本世子是不是忘了跟你圓房?」
轟的一下子,秦默整個人都燒了起來,臉更是一瞬間紅到了極點。
「世……世子你……我……」
秦默難堪又羞恥,孫子柏卻已經收回了摺扇,而後一副困惑的樣子將摺扇抵在自己下巴上。
「記得當晚本世子喝了很多酒,後來的事便記不清了,等清醒之後卻見你拿著剪刀要死在本世子面前,接著你的心上人便來了,所以在那之前,本世子到底有沒有跟你圓房?」
秦默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孫子柏毫無防備的說出「圓房」兩個字直接將他的思緒打亂,整個人都燒了起來,但孫子柏接下來的話讓他回顧起了當晚的窘境與艱難,臉上的燥熱終於緩和了幾分。
他強裝鎮定的咬了咬牙,而後才堅定的搖頭,「沒有。」
圓房兩個字讓秦默羞於啟齒。
「那為何本世子醒來便是深夜?那之前發生了什麼?」孫子柏眼底的迷惑不解忽然變得銳利起來,像兩把冷冽的刀子直接射向秦默,「本世子的酒品一向很好,如何能醉得那般不省人事?」
秦默一僵,他猛然意識到世子在意的並不是圓房的事,而是他喝醉之後發生的事,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澆下。
世子這是懷疑自己趁其酒醉對他做了什麼嗎?
秦默呼吸變得急促,那晚的記憶重新攻擊他。
「我不知道,」秦默慌忙搖頭,「世子進來的時候便醉得厲害,是孫管事扶著您進來的,我當時很害怕,也……」也恨極了,「我沒有上前攙扶,世子便朝我撲來,」秦默說到這裡也顧不上難堪了,繼續硬著頭皮解釋道,「我避開了,世子還撞倒了桌上的酒壺。」
孫子柏皺著眉,似是在思索秦默所說真實性。
「我怕世子對我……」秦默面色難堪,「所以找到了剪刀防身,但世子好像醉得厲害,撞倒酒壺之後身子也倒了下去,好半晌沒起來。」
「我以為世子撞到了頭,本想開門叫孫管事進來,可世子忽然起來了,抱著頭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孫子柏眉頭一挑,「後來呢?」
「我見世子似乎頭很痛,一直用手用力捶打,而後便衝到床上倒下去了,我……我當時很害怕。」
「為什麼不叫孫宏進來?」
「世子當時面目猙獰,」秦默似乎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孫子柏俊美的一張臉猙獰得像個鬼,額角青筋凸起,連眼睛都變得通紅,仿佛地獄來的惡鬼一般,秦默當時著實嚇壞了,最主要的是,「你掐住我脖子問我是不是給你下毒,我沒有!」
「我如何能做那樣的事!我沒有!」
秦默真的慌,孫子柏眼底的懷疑讓他想到了那晚的情景。
「你很快就昏過去了,我……我以為世子你只是喝醉了,所以……」
其實秦默不用解釋孫子柏也明白了,他或許清楚原主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但原主若是昏過去他便不用再面臨原主,也避免了被原主強迫,所以最終選擇了放任不管。
卻不想原主就這樣掛了,而後半夜孫子柏直接穿過來,秦默更是確定了世子只是喝酒暫時昏過去,那猙獰的一幕也不過是發酒瘋,後來蕭亦焱來了,更是徹底牽住了秦默的心,而且這件事之後孫子柏再沒有提過,他自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直到剛剛孫子柏那冰冷懷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才又慌亂解釋。
畢竟若是世子懷疑他下毒謀害世子,這可是會連累整個秦家都滅亡的大罪。
打發走了秦默,孫子柏陷入深思,雖然早就有預感冷美人說的是真的,但直到現在才算是真正確認,這身體確實有問題。
可現在他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連看出他「中毒」的大夫都沒有,更遑論解毒了。
沒過幾天,韓管家果然將侯府所有產業帳本全都給孫子柏整理了一份上來。
孫子柏看過之後只能用「無語」兩個字來形容,可以說是相當無語。
真的白瞎了這麼好的資源,偌大的侯府難道就沒有一個適合管理的嗎?
別的不說,單就說原主這個侯府世子的消費,一整個人就是無限揮霍,毫無節制,偌大的侯府都快入不敷出了,再就是田地,每一年交上來的糧食都嚴重不達標,可原主還每一年都在增加稅糧,直接惡性循環。
西南二十六郡一共三個州,其中蘇州最大也相對富裕,一共涵蓋了十個郡,而蘇城便是蘇州最大的城,也是平南侯府的府邸所在,因此侯府的田地都多在蘇州,產業也都在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