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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箏的每個回答都不外乎“不用”“好的”。
能兩個字解決的,不用三個字。
機場的客觀距離其實挺遠,但紀懷序卻覺得很快就停了車。
在齊箏解安全帶的時候,紀懷序終於沒忍住,抓住了她的手。
“齊箏,”他輕聲說道,“照顧好自己。”
齊箏看了他許久,“咔噠”一聲響起,還是將安全帶解開了,隨後去拿放在一旁的包:“這倒不用你說。”
她原本打算直接推開車門下車,最後卻還是回了頭,頓了頓才說:“齊承坤跟警察說自己是被人挑唆才犯下大錯,可那人的ip追蹤不到。”
說話的同時齊箏在觀察紀懷序的面部表情。他的眼睛依舊帶著微光,似有千言萬語,此時卻隱忍不發。
“警察給我看了聊天記錄,不知道為什麼……”齊箏歪了歪頭,“他字裡行間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是嗎。”紀懷序聞言淺笑一下,“也許人總有相似的地方。”
齊箏又盯了他一會兒,離開前最後只留下一句:“你也是。”
毫無來源的一句話,直到齊箏消失在視線盡頭,紀懷序才反應過來,她回應的是那句“照顧好自己”。
飛機上施琅沒再偷摸打趣齊箏,但卻暗示著齊箏注意李歸帆。
齊箏這才將注意力分出了一些,發現來時特地以座位號克他為理由要求換到她身邊的李歸帆,這次卻離得遠遠的,上了飛機便開始發呆,始終沒有說話。
齊箏自然明白這是什麼信號,若是以前的她,或許會打算主動維繫一下這段關係,但於現在的她而言,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齊箏只看了李歸帆一眼,便將空姐遞來的毛毯慢條斯理地打開,戴上了眼罩。
思考什麼都不如在這兩小時的短程中睡一覺。
畢竟一旦落地千湖,那些糟心的事又要一股腦地追上來了。
***
第二天中午,齊箏在學校下沉廣場最盡頭的一家咖啡館和沈嘉聿見了面。
沈嘉聿並沒有繞彎子,而是直接將幾張紙質報告從桌上推了過來。
“怕直接說會嚇到你,所以手機里先跟你打了個預防針,這件事可能有些嚴肅。”沈嘉聿眉頭緊鎖,說得十分認真。
齊箏先瀏覽了一遍紙上的內容。許多數據和圖標她不能完全理解,但卻對結論性的文字相當敏感。
“是食物中金屬過量的意思?”齊箏抬眼,與沈嘉聿對視,“誰的食物?”
沈嘉聿微不可察地嘆口氣:“晚瓔。”
齊箏並沒有過分驚訝,因為她其實早有所預感,柯晚瓔的狀態看起來實在太不正常,若是中毒倒是說得通。
“我把她家裡的食物殘渣送去了檢測,但她本人多次檢查過身體卻沒有異常。”沈嘉聿有些不解,“她父母都是醫生,按理說應該查得很細才對。”
齊箏繼續翻看報告,若有所思:“這種家裡親自烹飪的食物,幾乎不會有人懷疑,頂多是給人做全身檢查。但殘渣里檢測出的量本就少,何況她身體裡的。而且她或許中毒的特殊症狀不明顯,她父母不一定認為有必要做針對性篩查,只以為她是一般的身體不適。”
沈嘉聿覺得有些道理,但目前仍有問題橫亘在他眼前:“會是誰要害她?”
齊箏默了片刻,才再次看向沈嘉聿:“嘉聿,你都把她的食物殘渣帶走檢測了,難道不是有懷疑的根據了嗎?”
沈嘉聿稍稍怔愣,最後無奈地苦笑:“你還是那麼聰明。”
他摸著杯沿,動作卻不如他的表情看上去那麼平靜:“我懷疑是夏念森。你信嗎?”
齊箏眨眨眼:“有什麼不信的。”
從他喝醉那天的失言來看,齊箏猜測他在對付柯晚瓔,只是她並不清楚他用了什麼方式。
沈嘉聿沒想到齊箏會答得這麼快,看著她略有些失神。
而從沈嘉聿的表現來看,齊箏發現他比她想像的還要優柔寡斷一些。但她卻似乎並不想等他進行下一輪的深思熟慮。
“嘉聿,你覺得是人命重要一點,還是你其他的顧慮重要一點?”
對於這個問題,沈嘉聿卻遲遲沒能回答。
齊箏雖有預料,卻也難免再次感到遺憾。
沈嘉聿的顧慮的確太多也太雜,所以他從來都不會是她需要時第一個想到的人選。
沈嘉聿看著齊箏拿起那幾張薄薄的報告,詢問他:“我可以帶走嗎?”
他自然點了點頭答應,而後本想緘默,卻還是問了句:“你想怎麼樣?”
無論是出於自我保護,還是出於對沈嘉聿曾經做的那些事的感激,齊箏並沒有明著回答,而是說道:“這點證據說明不了什麼,但有的人卻比證據好用多了。”
***
夜晚。
格安的女寢樓下,和其他高校也沒有太多不同。燈光下有許多重疊相擁的親密,也有漫步小道的曖昧。
齊箏繞過這些旁若無人的傢伙,走向了連廊後的花圃過道。
這裡離女寢不遠不近,卻遠離人群,顯得安靜。
在她走近一棵兩人合抱的榕樹時,一隻手突然伸出將她拉到了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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