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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沒印象。
她在西餐廳彈琴的某天,沈嘉聿的朋友為他包場慶生。那天齊箏賺了不少小費,老闆拿著跟對方交換的名片嘖嘖感嘆:“五個人,消費十三萬多,這群小少爺真有錢。”
其實齊箏從第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所以她說:“原來是你,我記得的。”
沈嘉聿笑了笑。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各桌雖是離得遠,卻也都自覺不過多交談,於是也就沒再繼續說話,低頭看起了書。
齊箏自是有自己的事要忙,午休這段時間結束,她挎起包準備去上課。
沈嘉聿卻跟上了她。
“方便問下你的名字嗎?對了,我叫沈嘉聿。”
“齊箏,風箏的箏。”
“那齊箏,你是哪個專業的?”
“文化產業管理,今年入學,你呢?”
“我是經濟學的。我說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原來是小學妹。”
沈嘉聿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帶了些富養出來的紳士感。
他的父親是藤城某四星酒店的董事長,母親是地方電視台台長。他自然是名副其實的二代。
齊箏知道得這麼清楚,源於此前蔬果園的經歷。她調查的那群貴婦里,就有沈嘉聿的母親。
巧合的是,她在瀏覽沈母的資料時,發現她的丈夫,也就是沈父,名字十分的熟悉。
她彼時沒想起來,隔了許久才記起,那個叫沈霆的男人,不就是舉報齊承坤賭博嫖娼,加速他入獄的狐朋狗友嗎?
本來齊箏是不該知道此人的,畢竟案子的事她一個孩子無從了解細節。但因為齊承坤快要出獄,齊箏近來不止一次動了徹底解決他的心思,案件顯然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其實不難查到,法院官網有部分庭審記錄,再結合一些從孫薇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她就能猜個七七八八。
但直到那次,從西餐廳老闆處看到了沈嘉聿的名片,回頭再查資料時她才將三人聯繫起來。
如今沈霆一家依舊高高在上,齊承坤入獄已久,比爛泥還不如,不知得知現狀,齊承坤是恨還是悔。
齊箏心裡倒說不上對沈家有什麼感覺,她還不至於覺得悲劇都是對方帶來的。
但對於沈嘉聿,她有些興趣。
***
齊箏周末回家的時候,齊頌坐在沙發上吃著雞爪喝可樂,說話口齒不清:“怎麼樣啊齊箏,大學好玩兒嗎?”
“一般吧,環境倒挺好的。”齊箏打開冰箱補充存貨,隨口答道,“下次帶你參觀。”
“大學是不是真不用寫作業?”
“這取決於你想做個什麼樣的人。”
“我想混吃等死。”
“那你現在就可以不寫作業。”
“哎喲,我開玩笑的嘛。”
齊頌假惺惺地笑。
其實她可害怕齊箏真發火了,因為齊箏發起火實在不得了。
她還記得當初老師污衊她偷東西,齊箏不服,不顧所有人阻攔跑去保安室看監控。
齊箏像塊石頭一樣坐那看了整整一天,然後衝到教室扯著那個真小偷的衣領,把他甩到走廊上。
齊箏的聲音不怒自威,整條走廊的班級都能聽到:“小小年紀就偷雞摸狗,害怕受懲罰就栽贓陷害無辜同學,見同學被污衊羞辱就膽小怕事不敢站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太子這麼不要臉。”
第二天對方的家長跑到學校拉扯齊頌,老師也在一邊幫腔,當對方家長揚言要找齊箏算帳時,齊箏直接帶著警察來了。
了解完情況警察教育了雙方又離開,對方家長見齊箏一副學生樣,依舊有恃無恐,指著她的鼻子罵。
齊箏也不惱,隔天就找到對方工作的單位。她刻意餓了一整天,水都沒喝,整個人蒼白憔悴,看上去我見猶憐。
她找到他們領導,懇求對方放過她們姐妹,她的妹妹精神狀態出了問題,被欺負得不敢去學校了。
再然後,便是那個小男孩當眾向齊頌道歉,再過了幾天就轉了學。
老師對齊頌齊箏有所忌憚,但終歸認為自己高人一等,覺得齊箏蠻不講理影響她的工作,總在學校給齊頌穿小鞋。但齊頌是個沒心沒肺的,不在意,更別提害怕。
齊箏對齊頌要求也不高,小學能及格就行,齊頌簡直嚴格踐行。也就這麼一直讀到了六年級。
雖然齊頌對齊箏總沒大沒小,甚至兩人時常動手打架,但都是些小打小鬧,真要碰上事,齊頌只會想到齊箏。
“明年就要升初中了,學業肯定比小學緊張,自己做好心理準備。”齊箏關上冰箱,洗了手,小心翼翼地抹著護手霜。
齊頌撇嘴:“反正成績好不好都無所謂咯。”
齊箏眼皮都沒抬:“到了初中我不允許你任何一門課低於百分之八十的分數。”
齊頌驚恐:“為什麼呀!”
齊箏看了看細嫩白皙的手指:“小學玩了這麼久還不夠?初中好好打基礎。”
齊頌逃避似的回了房間,開始拿起自己的手機看小說。
並非齊箏不知道電子產品容易讓人分心,而是她現在住在學校,齊頌萬一有什麼事聯繫不上她,可比電子產品的危害嚴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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