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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是世界中心。
輝煌如明星,真算起來其實也只有一部分人關注,不關注的連明星的名字都不知道。
就好像季先,一部分人稱他「季神」,更大的一部分人則是「查無此人」。
可是知道歸知道,能不能克服則是另一回事。
如果陶薇現在逼她去廣場演講,她能立即翻窗逃跑。
「所以我們現在要進行脫敏訓練。」
「嗯。」宋葵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那小進步和小傻瓜這些天就麻煩你照顧咯。」
「嗯……嗯???」
-
在院子裡給花澆水的張權聽見幾聲中氣十足的狗叫,他關掉水龍頭,走出去。
宋葵拽著狗繩從斜坡衝下來。
黑臉邊牧甩著舌頭沖在最前面,灰臉的和宋葵一起拽著繩子把它往回拉。
然而它太興奮了,斜坡帶來的慣性又很難讓人駐足,於是宋葵和灰臉邊牧還是被它拽著往下沖。
灰臉跑兩步罵幾聲,宋葵滿臉驚慌。
張權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然後啪嘰一聲,宋葵摔了,整個人還被往前拖了一米多遠,六個保鏢一擁而上,幫助宋葵拽住小傻瓜。
宋葵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保鏢很想碰她,又不敢,六雙手僵在半空。
秋季,宋葵穿的長袖長褲,外面再罩件有點厚度的夾克,她吸吸鼻子,看了看,四肢沒有擦傷。
但是左手擦掉了好大一塊油皮,有血絲往外冒,火辣辣的疼。
她再打量圍住她的六個穿黑西裝的大男人,有點懵。
她知道季先給她安排了保鏢,但沒想到這麼多。
是不是有點過了?
「夫人,沒事吧?」張權走過來,將宋葵從地上扶起來。他眼風掃向小傻瓜,小傻瓜被小進步摁著揍了一頓,現在怏怏不樂地趴在那裡。
保鏢們悄無聲息消失了,宋葵皺起眉頭。
負責打掃衛生和採買的女傭們沒料到宋葵今天回來得這麼早,季先吩咐過她們做完事就要離開,今天卻猝不及防與宋葵照面,女傭們挺緊張。
宋葵的眉頭皺得更緊。
她對張權說她要養這兩條狗,讓張權想辦法弄個狗窩出來。
這對張權來說不難,他打通電話,工人馬上帶著工具去院裡布置。
宋葵回房間上藥。
等樓下恢復寂靜,宋葵帶上專業儀器檢查家中各個角落。
陽台、窗口、廚房、儲存室、貓屋、車庫裝有攝像頭,這是她知道的。
她不想去揣測季先,但她絕對不要被監視。
允許保鏢二十四小時跟著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如果她發現別墅里裝有季先布置的,而她卻不知道的任何監視儀器,她會毫不猶豫離開。
無論季先出於什麼考慮,宋葵絕不容許私密場所被監視。
她檢查得非常仔細,連沙發縫都沒放過,一直到夜裡十一點半,她終於檢查完所有場所。
還好,什麼也沒有。
她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自己很搞笑,季先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過她不後悔這次的排查,一旦她對居住場所的安全產生懷疑,必須根查到底,否則心底的疑影會無限放大,以至於寢食難安。
洗漱完畢是十二點,宋葵看見未接聽的微信視頻通話,下面緊跟著一個視頻,她懊惱地咬著唇。
季先留言:「張權發我的,你有沒有受傷?」
宋葵坐在床上打字:「刪掉。」她摔倒的表情太二了,該永遠塵封進黑歷史。
季先:「想跟你視頻通話。」
羅馬現在是下午六點,他剛訓練完不久,準備吃飯。
宋葵:「我困了。」
季先:「把傷口拍給我看看。」
宋葵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舉起手機,拍張照片發給他。
這張照片被她略微調了點光影,不是專業人士判斷不出來。
傷口形狀猙獰狹長,血絲像玻璃渣那樣密密地從肉里破出來,看上去有些可怕。
季先的電話打過來,語氣有點急:「不是說是擦傷?」
宋葵打聲呵欠,漫不經心道:「是擦傷啊。」
季先:「……我找醫生過來。」
「我困了,明天就好了,不准打擾我睡覺。」
掛斷電話,季先翻出張權拍給他的照片。
左手邊緣蹭破大塊油皮,他想過會疼,但沒想到傷口變嚴重了。
一定是她洗澡的時候沒注意。
季先頗為焦慮地用食指指尖點動桌面,他想知道宋葵二十四小時的狀態。
紫雲苑因買後空置,無人居住,所以屋內各處均裝有攝像頭,只是他在宋葵搬來之前拆除了。
宋葵在野外養成了反偵察的習慣,而且她很介意監控這種東西,在季先看來,搬過去那天宋葵沒有按照慣例排查監控已經很給他面子,再背著宋葵安裝監控無異於找死。
以前宋葵在東非的時候,團隊每天都會向他匯報宋葵的動向,他原以為結婚後這種陰暗的控制欲會減弱,不料竟更強了。
這次來羅馬他就很想帶宋葵一起來,非常想,在宋葵抱著他說捨不得的時候這種想攀至頂峰,只是在與理智的博弈中被艱難地按壓下去,他不敢多待一秒,他怕他會直接抓走宋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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