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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料想到這些商人會出爾反爾,吞了錢後,便翻臉不認人,
陸今溪沉默地望著四周搬運貨物的人,再望了眼身後,
她已經離大帳很遠了,現在要是回去,布穀朗肯定馬上就回來,
今天,她必須要離開。
陸今溪看著自己被塗黑的外露的皮膚,她伸手扯了把自己的頭髮,將頭髮盡數放下,
隨手用扯下的衣裳一角虛虛綁起頭髮,遮住大半的臉龐,
而後彎腰跟著周圍的人一起搬送貨物,
商隊人數眾多,還有往來的各路行人,陸今溪現在希冀於混跡在人群中,跟上商隊的車。
——
烈日當空,景武守在門外,直到屋內傳來了動靜,
他猛地推開門,「你說什麼?」
李軒被陡然推門而入的人嚇了一跳,他強自鎮定:「景武大人,當時我被人從背後偷襲,而後就不省人事……」
景武情緒激動,迫切地想要知道當時的情形,
景文鎮定得多,此刻著急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務必要鎮定,
景文:「你可能夠辨認出那人的某些特徵。」
李軒低頭,當日那種死亡驟然降臨的恐懼讓他至今想起都覺得頭皮發麻,
那日的事情……,他是被人從後襲擊的,李軒驟然瞪大了眼,對,那日他見到了紋身,
那個人身上有紋身,
景武蹲下身,湊近:「你說什麼?」
李軒激動之下,話語不清,景文將人按住雙肩,平復李軒的呼吸,而後出言:「你看見了什麼?」
李軒喃喃:「紋身,那個人身上有紋身。」
話落,景武清亮的雙眸暗淡下去,這個線索並沒有他想像得那麼有用,
身上有紋身的人何其多,要找到劫持夫人的有紋身之人的難度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景武不死心,沉下心:「你再仔細想想,到底還看見了什麼?」
李軒沉默垂頭,正如他所言,被人從後襲擊,他能看見有紋身已是難得,再多的,他無法提供。
良久,景武頹然起身,煩躁地來回踱步,猝然間抬頭,望向一側:「景文,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准我稟報將軍的人是你,既然不稟報將軍,那便要加緊人手尋夫人。」
「你現在撤了人手,是什麼意思?」
景武被景文淡漠的態度激起了火氣,景文卻並不在意他的話,「稟報將軍,便能立刻尋到夫人麼?」
景武:「是不能,但,也不能這樣無所作為。」
景文反問:「煜王離開京城了麼?」
突然,話題被扯開,景武愣神,下意識順著景文的思路:「煜王返途中遭到了埋伏。」
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景文側目:「之前他遭遇了埋伏,但一直未傳出他遭遇不幸之事,而且銷聲匿跡許久,直到近日才傳出他要出外征討燃部的消息。」
景武皺眉:「你什麼意思?」
景文提醒:「煜王身上有紋身。」
剩下的話,景文沒有說完,煜王身上有紋身,而且他不止一次尋過夫人。
景武猝然抬頭,詢問的視線直直望向景文,
景文沉聲:「不可輕舉妄動,這只是猜測,未必就是煜王的手筆。」
此刻,府中大門打開,景文景武疾步迎上去,恭敬俯身行禮:「將軍。」
——
鷹鳥在天際盤旋,
隨著一聲鷹啼,一隻鷹停在了帶隊人的肩上,
帶隊人吆喝一聲:「好了,大傢伙兒,收工。」
瞬間,周圍的人都快步上車,另外幾隊人上了一側的水船,
陸今溪全程低著頭,跟著前面的人上了水船,
靠岸的繩子被慢慢鬆開,船開始移動了,
陸今溪蹲坐在一角,捏緊手心,身邊的中年漢子看「他」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大口啃了把手中的果子:「小子,你這樣子可幹不了這行,這行講究的是個滑頭,才有油水摸,瞧你這樣子,沒撈到啥油水吧。」
陸今溪身微動,埋頭,沒理會,
中年人好像也沒指望他回應啥,他自顧自地講:「我要是像你這麼年輕就幹這行,早混出名堂了……」
陸今溪這才發現水船上大都是中老年人,貨物堆積得也遠沒有陸上那些車馬上的多,
「他」這麼一個年輕人待在這艘船上有些突兀,被四周人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當然,也夾雜著些許鄙夷。
中年人的話還沒停:「小子,你還是有機會的,雖然皮黑了點,不過草原上有些富老爺就是喜歡黑皮類的小子……」
陸今溪眉心微皺,
「待會,機會就來了,你好好把握住,富貴了,可別忘了謝謝叔……」
話落,陸今溪本能地感覺有些奇怪,
她刻意壓低聲音:「什麼機會?」
「機會快來了?」
中年人得意地挑眉,這個,他懂,
他興致高昂:「待會到了前面,我們都得下去接受檢查。」
「待會那兒會有些富老爺來……」
陸今溪眉心一跳,「為什麼要檢查?」
「怎麼檢查?」
「小伙子,你不知道,最近那些富老爺圈養的玩意兒會趁著我們商隊往返的時機逃跑,所以,這兒多了檢查這道關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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