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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容不下,她本能地想要吞咽,手也抓住了謝昭離遒勁的手臂,
就在此刻,
碗被打落在地,
陸今溪後背處傳來股力,她猝然張口,藥汁盡數吐了出去,
還未等她緩過神,謝昭離冷肆的聲音炸響在耳畔:「今日算是給你個教訓,想保住這個孩子,就乖乖的。」
陸今溪難受地咳嗽,被迫仰起頭,被灌著乾淨的溫水,然後難受地再吐出,
反覆幾次,口中再無苦澀的味道,方才的藥汁弄了個乾淨,
謝昭離鬆了手,眉眼舒展開,冷看著咳嗽不止的陸今溪。
陸今溪後怕地捂住心口處,她方才在一瞬間以為謝昭離要給她灌毒藥,沒想到真是墮胎藥。
難受勁兒散去幾分,陸今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開始思考謝昭離不動她腹中「孩子」的原因,難道他真得忌憚謝敘?
如果是這樣……
陸今溪神色安靜下來,如果謝昭離真有幾分忌憚謝敘,那腹中這個「孩子」就是她自保之物。
她抬了頭,心一驚,謝昭離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從上至下,
那種肆意的視線讓陸今溪有幾分不適,她幾乎是強壓下出言激怒謝昭離的衝動,
掐緊手心,陸今溪開口:「你現在放了我,我保證絕不告知謝敘今日之事。」
在身上流連的視線毫無收斂之意,陸今溪忍耐著,
她聽見:「陸今溪啊,跟我談條件?」
謝昭離興味地挑了眉,他倒是不知陸今溪誤解了什麼,
她以為他不動她是忌憚謝敘?
謝昭離上前幾步,唇角笑意愈濃,他知道他要馴服的人野性尚存,不留下個孩子,她怎麼會乖乖聽他的話。
步步逼近,陸今溪受不了面前大片陰影打下,她猝然起身,
「是,談條件,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
話落,謝昭離神色莫名,眸底黑沉:「乖乖跟我走。」
「不可能。」
得到這個回答,謝昭離絲毫不意外,他笑意不減,嗓音低啞:「由不得你。」
在陸今溪看不見的地方,謝昭離兀自摁下因血氣上涌而微抖動的右臂,
他在激動,視線毫無阻礙地望著陸今溪惱怒的小臉,瑩白如玉,紅潤的唇因憤怒而微張出個小口,
右臂的抖動讓謝昭離升騰幾分煩躁,眸色愈暗,
他等不及了。
陸今溪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站在原地,謝昭離如狼見了羊羔般的眼神讓她如芒在背,站立不安,
她必須逃。
——
過去半月有餘,
大殿中央謝敘高昂如松的身姿挺拔,周圍眾位大臣皆倒地跪拜,
謝敘沉聲:「聖上薨。」
話音落,四周哭聲起,整座宮殿沉浸在失意落寞之中。
尚年輕的太后伏身床榻處,周邊的婢女神色緊張,生怕太后傷心過度暈厥,
「將太后請下去,勿傷了身。」
侍女身子一滯,抬頭,謝將軍高挺的身影筆直,嗓音冷沉,
說出的命令讓人不敢不從,侍女彎了腰,聲音壓低:「太后,請回吧。」
謝敘黑沉的雙眸無甚情緒,哪怕是太后探查的視線悽厲,他也不動如山。
吩咐好要處理之事,謝敘轉身離開,外間夜色如墨,
他等不及要回府。
出殿門那一刻,景武幾步上前,抱拳:「將軍,抓獲的叛黨該如何處置?」
這些時日,不安分的人太多,甚至有人趁著宮中變故起兵叛亂。
「盡數誅殺。」
四字落地,景武瞭然。
隨即,景武面上隱有幾分不安,他垂首:「將軍,您這是要回府麼?」
直到今日,景武也未尋到夫人的蹤跡,那日的賊子他盡數抓獲,可就是無一人承認見過夫人,
他不知何時才能同將軍稟報實情,但,至少不是現在,現在大局未定,絕不可亂。
景武:「將軍,夫人尚在陸府安胎。如今宮中大局未定,太后餘黨未除盡,您……。」
「取紙筆過來。」
聞言,景武鬆口氣,將軍是要同夫人寫書信。
望著將軍伏案,景武心又是一緊,陸相爺讓他同將軍說夫人在陸府安胎,這不過是安將軍心之言,
可,實情,夫人是生是死都未曾可知。
紙頁翻動的聲響傳來,景武微抬頭,將軍已伏案許久,
一張張薄紙交疊,
這一幕看得景武眉心驟跳,將軍這段時日不論多忙,總要抽出時間讓他捎書信回去,
他不知將軍是否是真對夫人上了心,還是顧念夫人如今腹中有了將軍的子嗣,
如果是前者,景武不敢想,將軍若是得知實情……
若是後者,那便好辦的多……,景武垂首,將軍府已經將陸家旁支女陸雪酥安置進府,按陸相爺的意思,他是要抬舉新人進將軍府。
「收起。」
無人應答,
謝敘掀了眼皮,眉眼冷沉:「景武。」
瞬間,景武回神,接過書信,他剛想轉身,
「將旁邊那物也一併帶回去。」
景武望過去,精緻的綢布包裹著,通過露出的竹篾,和樣式大小,像是孩童的玩具,
思及這幾日將軍深夜屋內也燭火通明,屋內時不時傳來輕微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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