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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紅痕很快出現在了細嫩的手腕處,
耳畔是冰冷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方才我實在不該趕到得如此之快,耽誤你二人了。」
話語間滿是嘲諷,
陸今溪不想再忍,她從未做過出格之事,謝敘憑什麼如此待她。
陸今溪甩開扼住她的大掌,抬了頭,目光不錯開地堅定望向謝敘:「將軍,請慎言。」
「妾身未做過之事絕不會認,將軍非是要在言語間為妾身安上罪名,恕妾身難以認同。」
句句不離將軍二字,
謝敘仰了頭,喉間滾動幾瞬,
陸今溪只覺眼前一片黑,等她回神過來,人被壓倒在了榻間,
身上壓得喘不過氣,
脖頸被摁住,隱有幾分窒息感,
忽而,劇痛傳來,
脖頸間的傷口再次撕扯開,陸今溪腦中一片發黑,
她疼得仰起頭,往後挪動,
卻被按住了雙臂,不能移動分毫。
這些時日強行按耐下去的不滿,怨懟再一次如潮水般襲來,
她已經這般能忍耐了,
謝敘為何非要與她作對。
陸今溪張開了唇,咬在了男人下顎處,死力地咬,
直到嘗到了血腥味,
謝敘強力摁住了她的下頜處,陸今溪才被迫鬆了口,
她滿眼怨懟,落在了謝敘冷沉的雙眸中,謝敘抬了手,
陸今溪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聽覺驟然間放大,
「陸今溪,做好將軍夫人,我不想再看到今日之事。」
陸今溪情緒翻騰上涌,
耳畔聲音仍不斷:「你父親得了新妾,喜獲長子,三日後便會大擺宴席。」
「你姨娘也頗為想念你,你正好也趁此機會探望林姨娘,多與她說會貼心話……」
大掌撤去,陸今溪乍見眼前亮光,聽著眼前人的話語:「林姨娘這些時日身體不似很好。」
話落,身上重量消失,
陸今溪覆手在眼睫上,身子發顫,
謝敘在用姨娘警告她。
門咯吱聲響起,外間風雪肆虐,風聲愈發大,
夾雜著冷冽人聲,
「為夫人好生調養身體。」
風雪被隔絕,門復關上。
雲語在門外等候已久,在聽到屋內桌球作響之際,她心發顫,
等到將軍出來,
雲語側身讓過後,便沉下心推門而入,
甫一進門便是倒落在地的桌椅,
有椅子甚至斷了一角,
可見踢倒椅子之人的力氣之大。
雲語幾步上前,小姐半臥在榻上,仰著頭,脖頸處傷痕顯眼,
雲語手心掐緊,轉身便去尋藥,
甫一轉身,
身後便傳來幾聲低弱的聲音:「雲語,納妾之事辦得越快越好。」
雲語不再規勸,她頜首點頭。
夜間風雪加急,燭光下,陸今溪修書送予林姨娘,
白間謝敘的話在她心底留了痕跡,
她不放心林姨娘。
將軍屋內燭火通明,景文立於一旁同將軍議事,
景文述職完後靜立一側,他抬眼看著將軍攥著手中情報,
思及白日之事,
今早景武護送夫人回府後,謝昭離,前煜王,如今草原即將繼任首領之人口出不遜,
景文眉心一皺,前煜王還是那般狂妄,口無遮攔,
他當著將軍的面:「將軍真是來得突然,我還未曾與夫人敘完舊,您這一來,便只能下次再與夫人敘舊了。」
景文看不慣前煜王這般輕浮的作風,若非將軍大度,二人根本無法心平氣和地議事。
景文神色肅然,他看著將軍面色逐漸凝重,斂了眉,
靜聽吩咐:「小皇帝還能撐幾日?」
景文眼眸閃過亮光,將軍是時候不必再忍耐下去了,
前煜王此次光明正大地出現,小皇帝必定驚慌,
景文頜首:「將軍,此事景文必定會辦妥。」
他會在民間造勢,前煜王並無謀反,當今聖上忌憚手足,編造謊言,欲置手足於死地。
再加上前段時日將軍遇刺之事,景文舒展開眉眼,
如今龍椅上之人位置坐不穩了。
景文退下後,喜嬤嬤悄聲走了進來,
一貫掛著喜色的面容此刻帶著平靜,她靜立在案幾前,為小殿下磨墨,
看著黑亮的墨汁,
喜嬤嬤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在她心目中,她以為小殿下有了妻子後,這磨墨陪伴左右之事便不用她來做了。
喜嬤嬤磨好墨汁,收了手,她思索著方才紅珠尋她之事,
夫人準備為小殿下挑選妾室,
雖說此事由夫人自己裁決便可,但喜嬤嬤還需問過小殿下的意思,
畢竟妾室不同於妻子,務必要選一個會討小殿下歡心的。
喜嬤嬤斟酌字詞:「小殿下,夫人正準備為您挑選妾室,您看……。」
筆桿被擱下,濃墨暈開在了紙上,糊住了幾個字,
喜嬤嬤眼瞪大,急忙伸手擦拭,
「不必,換一張。」
謝敘沉了聲,
喜嬤嬤從一旁抽出新的紙張鋪墊好,
謝敘抬了頭:「方才說什麼?」
喜嬤嬤重複一遍,
謝敘滿眼冷然:「此事夫人便讓夫人決定,你不必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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