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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公子入仕途晚,算得上是謝敘的晚輩。
謝敘本不想與無名之輩計較的,偏偏陸今溪又撞了上來,拿言語激他。
日頭愈高,漸漸燥熱起來。
謝敘目光冷凝,動作利落挽弓,連次齊發三箭,無一不中靶心。
「來吧。」
冷誚聲刺耳。
陸今溪代替於賀宴,一連幾發,同樣皆中。甚至最後一次四箭齊發。
謝敘深深看了陸今溪一眼,謝卷宣布陸今溪勝的聲音也入不了他的耳。
無關其他,她拉弓上箭的姿勢,手肘的位置,站姿竟是都未變。
不該犯的錯還是犯了。
他教她的,還是丁點未曾記住。
***
眾人騎馬圍獵,陸今溪對此並不感興趣,她此番前來也是應付林姨娘。
更何況,她現在還受了傷。
果然,拉弓姿勢還是不對,拉開衣袖,腫起一片。
雲語從外進來拿出藥膏,手指抹勻。
「小姐,你為何要上去啊?」
陸今溪垂眸,輕聲道:「於公子年輕氣盛,貿然得罪當朝權貴,不是好事。」
雲語深以為然,語氣帶了幾分猶疑:「小姐,我剛打聽到於公子是因維護聖上才與將軍起衝突的。」
陸今溪並不奇怪:「於公子想要入仕,想在天下之主眼前搏個好印象,並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只是看於公子生得白淨溫潤,本以為是個無爭淡泊的性子,今日一看,果然人不可貌相。
晚間熱鬧許多,獵到的獵物被架起,烈火炙烤,載歌載舞。
陸念坐於火光最盛處,身旁的溫家來的表姑娘笑聲陣陣:「念兒,謝將軍今日可是獵到了豺狼……還有個通體晶瑩,難得一見的雪兔。」
陸念本來興致缺缺,她今日不是為了圍獵,而是同謝將軍說上幾句話。
可這磋磨了一天,她連個人影都尋不到。
如今溫家表姑娘似話里藏話。
溫家表姑娘輕撞了下陸念:「你說謝將軍是不是特意為你獵的啊?」
陸念惱了,連聲「不是」。心裡卻升騰起幾分期待。
最後便成了十分期待。
謝將軍滿載而歸,將所獵之物分發下去,不少女郎得了毛色奇異的鳥兒,花色斑斕的狸奴。
陸念看著婢子手上提著的鳥籠,嬌俏的臉笑意不在。
婢子一無所知,興高采烈:「小姐,我挑了個最活潑的鳥兒過來,您是不知,那些女郎都羨慕這鳥兒機靈。」
陸念面色不愉,語氣冷淡:「兔子呢?」
婢子疑惑:「奴婢未曾見到兔子啊,那些女郎都在那兒挑鳥兒和狸奴。」
陸念心裡煩躁,看眼婢子不似說假話的模樣,心下疑惑那溫家表姑娘莫不是花了眼,將狸奴看成了雪兔。
心下舒坦幾分,籠中鳥兒也順眼起來。
***
陸今溪正臥於屋中軟塌上,外面人吵鬧,她如今喜靜。
門外幾聲敲門。
雲語上前,是個陌生面孔。
那敲門小廝人機靈嘴甜:「姑娘萬福,謝將軍獵得不少小玩意,院中女郎們歡喜,都在挑選。」
「您家小姐未去,奴才便斗膽送了個過來。」
言語間,眼眸怯怯,四處張望的小雪兔從人手心探起小腦袋。
陸今溪吩咐雲語賞了人銀錢,便讓人退了下去。
雲語小心地托著小雪兔,忍不住捏了捏小玩意的脖頸。
剛想問養在何處。
陸今溪就開口道:「小歌兒一貫喜歡這類玩意兒,送了她養吧,定會歡喜。」
小歌兒是陸相爺親妹的小孫女,生得玲瓏討人喜愛。
雲語不舍地看眼小雪兔水潤的圓眼,又見小姐俯首看書的模樣,便靜靜退了出去。
屋內寂靜,唯有時不時的翻書聲。
第7章 就這麼恨?
次日清晨,天氣大好。
眾人出了帳子,紛紛餵馬取弓。
陸念正心生歡喜,想要去向謝將軍道謝。
碰巧陸今溪身後跟著的小歌兒邁著短腿走了出來。
小歌兒聲線稚嫩:「這小兔兒,好生乖巧,多謝今溪姐姐。」
小孩兒說話含糊不清,還喊她姐姐,半點不按照輩分來。
陸今溪眉眼含笑,摸摸她的頭,便讓人帶她下去用膳。
隨即抬頭便撞見陸念明艷嬌俏的裝扮,只是臉上表情不悅。
陸今溪無意一大早觸霉頭,剛想避讓。
陸念上前,毫不客氣道:「謝將軍將雪兔送給你了?」
陸念昨晚才聽溫家表姑娘說及陸今溪和謝將軍的往事。
這才知道原來陸今溪嫁人之前還有這麼一段事。
當真不要臉皮。
陸念目光含諷:「有些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麼?隨意攀附不該肖想之人,吃苦頭了吧?」
陸念剛聽溫家表小姐說謝將軍與陸今溪算是青梅竹馬之事時,她驚了一瞬。
但後來聽及陸今溪嫁人前上門跪求謝將軍,謝將軍都不開門見人一面時。
她就徹底安心。
一個男子不在意一個女子嫁與何人,這說明什麼?
自然是那男子對那女子無半分占有欲,更遑論愛意。
陸念難得同情地看了眼陸今溪,同為女子,誰沒有思慕郎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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