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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男孩好,女孩也好,只要我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就好。」賀明謠將他推遠些,「盛邦,以後再也不摻和政治上的事了,好嗎?」
杜興頻頻點頭:「我算是徹底看清日本人的嘴臉了,不管我為他們做了多少事,只要有一點嫌隙,所有努力就都白費,這幫鬼子,打我的時候一點舊情都不會念!」
賀明謠心疼地看他臉上的傷:「很疼吧?」
杜興搖搖頭,指腹撫平她緊蹙的眉心:「不疼了,有你關心,哪裡都不疼了。」
吃飽喝足,兩人到后座相依入睡。
杜興難得安心睡一覺,卻做了個噩夢,夢到杜震山、杜和、杜召、杜占拿槍指著自己,還有杜安、杜元和姐姐妹妹們,戳著脊樑讓自己去死。
他猛然驚醒,看到熟悉的車頂,大鬆了口氣,抬手去擦額上的汗,才發現手腕被拷住,而另一頭拷在車上,他怔了幾秒,看向四周:「謠謠,謠謠——」
賀明謠出現在車窗外,沉聲道:「醒了。」
杜興晃了晃手:「謠謠,我的手。」
賀明謠提起一桶汽油,倏地潑了上來。
杜興被濺了一身,不解地看著她:「謠謠,你幹什麼?」
賀明謠從車尾繞過去,潑了一圈。
杜興要去開車門,卻發現兩邊都被卡死了,他又朝向另一邊車窗:「謠謠!你要幹什麼!」
賀明謠沖他笑了笑:「還能幹什麼?燒了你啊。」
杜興愣住了:「不,你昨天才說——」他詫然反應過來,勃然變色,怒吼道:「你騙我!你個臭婊子,騙我!」
賀明謠潑完了,將油桶扔掉,立在窗外靜靜看著他:「害怕啦?」
「你放了我,我既往不咎。」杜興手死死扒著窗祈求,「我們好好的,一起離開。」
「一起離開?我才不要,你太讓我噁心了,跟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讓我想吐,我恨不得把你剁碎了扔進糞池裡。」
杜興一邊掙扎一邊求她:「謠謠,別這樣,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
賀明謠拿出打火機,「卡嚓」一下。
杜興嚇得一抖:「我是真的愛你!我沒有騙你,謠謠,我愛你,我知道你恨我過去打你,我錯了,我帶你和孩子離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再也不打你了!」
賀明謠輕蔑地笑了笑:「孩子?你真天真,我怎麼可能讓自己懷你的孩子?自打你第一次強.-奸我,我就一直在喝避孕湯。」
「為什麼!」杜興瞋目切齒,死死掐著窗框,手指都白了,「你是不是一直想著杜召!」
「是啊,我一直喜歡他,每一次,我都把你幻想成他,每一夜,都騙自己躺在旁邊的男人是他。」
杜興氣得快要七竅生煙,瘋狂地掙扎,手銬不停晃蕩,把手腕都磨破了。
「我從九歲就喜歡他,每次去杜家,都是為了和他在一起,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過你。」
杜興抱著頭嘶吼起來:「別說了,別說了!」
「我偏要說,你哪哪都不如他,小時候不如,帶兵時不如,你就是個只會勾引人的小妾生的賤種,一直到現在,你永遠是個一無是處的敗者!人人喊打的漢奸!你的臭名會千古流傳下去,而他不管生死,都是個英雄。」
杜興手伸出窗,朝她抓過去:「賤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賀明謠鄙夷地笑了起來:「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憐。」她斂起笑容,「再告訴你一件事,我是個臥底,代號朔月,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加入軍統,在你身邊套取情報,家裡的電台和那些證據是我放的,舉報信是我寫的,裁縫鋪的人,也是我安排的。」
杜興氣得直抖:「你一直跟我演戲!」
「是啊,我演得好嗎?」賀明謠看著打火機上搖曳的火苗,「真好,是不是?」
「為什麼?」杜興又恨又絕望,眼淚掉了下來,「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你不知道嗎?」賀明謠目光回到他身上,「你強占我,害得我家族蒙羞,害我的母親恥辱自戕,害得我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
「我沒想讓她死!我只是想娶你!誰讓她自殺了!」
「我賀家滿門忠烈!」賀明謠倏地將打火機投擲過去,「你個喪盡天良的賣國賊!別想污我祖墳!」
打火機飛了過來,頓時大火蔓延,杜興瞪大眼,連連往後躲:「不,不——謠謠,放了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岳母,我不該對你那麼粗暴,你打我罵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放我出去!」
賀明謠看他求饒的樣子,一邊笑一邊後退:「杜興,我父親兄長皆為國捐軀,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屈居一個漢奸身下,你就是條見不得人的狗,骯髒,卑鄙,殘食同類。」
「謠謠——」杜興被嗆得無法呼吸,「謠謠,我錯了。」
「你還不知道哪些情報是我竊取的吧?」賀明謠仍在後退,「去年三月,第四戰區兵力部署;四月,碼頭軍火爆炸案;六月,鴉片燒毀案;九月,偽政府來滬高層名單……」
「還有,阿召的軍統代號叫青山。青山,朔月,是不是很配?」
火燒到杜興身上,他無處可躲,拚命扑打身上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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