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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興的車停在外面,帶杜召來到破敗的舞廳,他看著門上掛著的鎖,問杜召:「鑰匙?」
「在家。」
杜興招招手,想讓助理去拿。誰料杜召把他後腰的槍拿過來,兩下打壞門鎖。
杜興聳了下肩:「開了,還得是五哥。」
舞廳空了幾年,桌椅雜亂地堆放,八成是進過賊,地上綿綿的一層灰上布滿密密麻麻的腳印。
上回,還是帶鄔長筠來這,杜召也有段時間沒進這烏煙瘴氣的地兒了。
日本人要用這裡做電影院,應該就是用鄔長筠演的那部電影做開場,以表示對公爵和內務省長官到來的熱烈歡迎。
雖打亂了他們之前所有的計劃,但在自己的地盤,無疑更方便行動。
他隨口道:「一個多月,夠嗎?」
「綽綽有餘。」
「大世界不用,跑來臨時改裝,」杜召與他裝傻,明知故問,「怎麼想的?」
「誠意嘛。」杜興一腳踢開擋路的椅子,面前揚起一層灰。
「總搞這些面子功夫。」杜召撣撣飄在眼前的灰塵,往裡走,看著吧檯上橫七豎八的酒瓶子,「行啊,約人來談吧。」
……
這兩日,鄔長筠也一直在外奔波,一與富商那邊周旋,二找關係從中打點。
晚上十一點多鐘,她才回到住處。
陳修原也剛到家不久,見人回來,倒了杯水送過去:「怎麼樣?」
「嘴上都說會幫忙,可實際沒幾個願意摻和這種事。」鄔長筠渾身酒味,將一杯水灌了下去,又續上一杯,正喝著,有人敲門。
陳修原出去開門,卻見是杜召:「什麼時候出來的?」
「傍晚。」
「沒事了?」
「嗯,」杜召往裡面看去,「筠筠呢?」
「在裡面。」
白解跟在後頭,喚了聲「小舅」。
「進屋吧。」
鄔長筠聽見他們的聲音,匆匆出來,見杜召安然無恙,大鬆口氣:「快進來。」
杜召卻直奔廚房:「有什麼吃的?」
陳修原:「饅頭。」
「給我。」
白解:「我也要。」
鄔長筠說:「我給你們煮個面。」
「不麻煩,隨便吃一口。」杜召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給我倒杯水。」
杜召幾口便吞下一個饅頭,咕嚕嚕喝兩杯水,抬手看了下腕錶:「人來了。」
話音剛落,敲門聲忽又起。
陳修原:「誰?」
杜召:「芝麻。」
鄔長筠過去開門,將人領進來。
杜召起身,與芝麻握手:「路上順利吧。」
「一路通暢無阻。」
陳修原同芝麻合作過,早已熟識,杜召對鄔長筠道:「正式介紹一下,曹萍禕同志,代號芝麻。」
鄔長筠與他握手:「你好。」
「你好。」芝麻欣賞地看著她,「終於見面,一到滬江就聽說你最近的事情,辛苦了。」
「沒時間寒暄,我們說正事。」杜召將門關上,五人圍著桌子坐,「人不宜多,芝麻回去後再與程梅同志傳達。」
「好。」
「雖然有過一次合作經歷,大家都全身而退,但仍需謹慎。為了安全和身份的隱秘性,組織一直以來都有禁止橫向聯繫的規矩,這也是兩組最後一次合併行動。」杜召看向白解,「圖紙。」
白解將紙卷放在桌上攤開,是一張建築圖。
「這是我以前的一家洋舞廳,日本人要把這裡改日式影院,不出意外,長筠的電影應該就是在這裡放映。」杜召同鄔長筠道:「你和櫻花電影公司還有那些導演往來密切,有機會探聽確認一下。」
「好。」
「小舅和芝麻還沒去過現場,這是我繪製的地圖,詳細列了每一道走廊,每一個出口,後面肯定會改裝,但他們時間緊迫,牆體應該不會大動,等裝好我再去看看,繪製新的細節圖,大家先熟悉一下大致格局。」杜召拿出一根筆,指向地圖最下方,「這裡是正大門,寬二米八,高……」
……
自打六陽分別後,芝麻同游擊隊押送俘虜至延安,今天才回到滬江,除了有關俘虜的事情,他還帶來一個消息——野澤自殺了。千看萬守,還是在去根據地的路上讓其鑽了空子,吞下一顆石子,活活噎死。
他的死確實是減少一害,可並未整個剷除毒瘤,還有無數個隱秘的生化武器研究所分布在各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以各種各樣機構為掩護,做慘絕人寰的活體實驗,看不到,摸不著……
送走芝麻後,鄔長筠和杜召才有片刻單獨相處時間。
她擼起他的袖子挨處檢查。
杜召笑著握住她的手:「不用看了,一點事都沒有,那些人識時務,不敢對我怎麼樣,好吃好喝供著,我就在那睡了兩天。」
「你太衝動了。」
「他敢口出狂言,」杜召輕捏一下她的臉蛋,「覬覦你,不就是踹我臉嘛。」
鄔長筠推開他的手:「我能答應賭,自然想好輸了的對策。」
「那怎麼行,只要我在,你躲後面就好。」杜召將她臉邊的頭髮勾到耳後,「為我找關係陪人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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