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頁
霍瀝無奈地被她按著往前走,心里暗嘆:這女人,倔驢一樣。
他打開門,聲音故意裝得懶洋洋,對外面的侍應生說:「什麼情況?吵得我睡不著。」
「亞和商社的,李處長帶人過來,說是要抓地下黨。」
「我這哪來的地下黨,等會,馬上出來。」霍瀝關上門,回頭俯視著鄔長筠,一臉嚴肅地扼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往暗室拉。
鄔長筠甩開他的手。
霍瀝再次拉上,滿眼誠摯地對她說:「我是個中國人,相信我。」他把人拽到暗門口,推了進去。
鄔長筠沒有掙扎,站在裡頭看著外面的人。
「放心,除非他們把這炸了,否則不會找到你。」
鄔長筠沒吱聲。
「害怕的話,桌上有小檯燈。」
語落,他便關上暗門,理理衣襟,走了出去。
李處長的行動隊將花階封閉,正在挨個盤查。
外面一陣安靜,一陣嘈雜,鄔長筠打開檯燈,扒開衣服看一眼傷口,還好子彈只是刮過去,她用刀割了塊裡衣,將傷口綁住防止血流不停,再看周圍,密閉空間,除了酒就只有桌子和一座單人沙發,她仍絲毫不敢懈怠,到入口貼門聽外面的動靜。
很快,他們的人搜了過來。
鄔長筠一手持刀一手握槍,隨時準備他們破門而戰。
聽腳步,只有兩個人,翻了一會兒沒發現異常便出去了。
她短暫地鬆了口氣,放下手,繼續倚門而立。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又有人進來,橐橐的皮鞋聲。
鄔長筠不確定是不是霍瀝,再次舉起槍對著入口。
誰料霍瀝怕她嚇著,輕輕敲了敲門:「是我。」
鄔長筠這才鬆懈下來。
門被打開,霍瀝拿著醫藥箱進來:「看你身上有血,處理下。」
「嗯,謝謝。」
霍瀝把東西放到桌上,背過身去到牆邊站著:「我避著,你處理下傷口。」
鄔長筠看著他寬厚的背影,莫名想起了杜召,他們都能給人一樣的感覺——安心。她再次解開衣服,將傷口消毒,用紗布纏上,穿好後,對面壁的男人道:「好了。」
霍瀝回過身:「你今晚就在這吧。」
「不行,我還有事。」
「我怕外面還有暗線盯著。」
有道理。
霍瀝看她凝重的目光,走近兩步:「你是特工?」
鄔長筠滿臉謹惕。
「我不會說出去的。」霍瀝打量著她,「你是哪邊的?」
外面聲勢浩蕩地在抓地下黨,鄔長筠知道騙不了他,只道:「不該問的別問。」
「我知道你們的身份都是秘密,好,我不多問,但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保密,我也是紅色資本家。」
「這種話別隨便對人說。」
霍瀝同她笑了笑:「好。」
「今晚謝謝你,來日必當報答。」
「為國做事,不談報答。既然你是,那小舅是不是也?」
鄔長筠冷冷盯著他,沒回答。
「抱歉,你就當我沒問。」他看向酒櫃,「你想吃點什麼?」
「不用,謝謝。」
「外面只有甜點和水果,酒的話,受傷還是別喝了,我給你拿點飲料。」
「真的不用,不是跟你客氣。」
「你在我這,理應招待的。」霍瀝說著就走了出去,很快,又拿著食物進來,還有一條裙子,一併放到桌上,「這是我之前女伴留下的,不嫌棄的話換一下吧。」
「謝謝。」
「別說謝謝了,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放心在這待著,我一直在外面。」
鄔長筠與他微微鞠了個躬。
「有事叫我。」
暗室被關上,霍瀝坐到沙發里,思考前後關係,既然他們兩個是,那杜召會不會?
想到這,他不由有點激動,自己一直對杜召投敵的事怨恨而又保有兩分懷疑,可又沒有任何證據,同他說不了三句話就要發火。
霍瀝倒在沙發里,望著華麗的吊燈,那傢伙嘴巴緊得是一絲縫都撬不開啊。
臭小子,究竟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
陳修原給杜召家裡打了個電話,保姆接的,說是去應酬了,在江海飯店。
他直接到飯店找人。
彼時,榮茂紗廠的榮老闆正在給他敬酒。
恐惹人生疑,陳修原沒有直接進包廂,寫了張紙條讓服務員遞了進去。
出來的是白解,一見他,忙拉人到角落問:「出什麼事了?」
陳修原壓低聲道:「長筠出事了,我們在康德路發電報被發現,分頭撤離,她一直沒回來,剛才聽說亞和商社的李處長帶人把花階封了,剛篩查完,但是沒抓到人,周圍還有幾個暗哨盯著,要麼人還在裡面,要麼早就出去了,花階的老闆不是霍瀝嗎?阿召的朋友。」
說完,白解進包廂,小聲對杜召耳邊說了句話。
他放下酒杯,起身對兩位老闆道:「榮老闆,江老闆,杜某有事,得失陪了。」
江老闆喝多了,紅著臉拖長了聲音道:「什麼事——交——交給手下去做不——不就行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