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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光耀滿頭大汗,搖了搖頭,手指向右後方的包廂,艱難地說了個「三」字,他並非想表達有同伴,而是想引杜召過去幫自己叫人來。
杜召沒閒情逸緻招呼他,跨過他的腿,扛著鄔長筠下樓,往車裡去了。
白解正在檐下抽菸,見杜召扛了個女人走近,趕緊拉開車門,再看,老熟人了。
「她這是怎麼了?」
「要么喝多了,要麼被下藥了。」杜召把鄔長筠塞進后座,剛要放平,忽然被掐住了脖子。
只見她目光渙散地看著自己,手上沒什麼力,話倒是狠:「你敢動我,我殺了你。」
杜召扯開她的手:「看清楚老子是誰。」
鄔長筠只看到個模糊的影子,可聲音倒是十分熟悉。
她卸下防備,閉了眼。
杜召不悅地起身,將車門踢上。
白解見他冷著臉,沒敢多問,見人又折回飯店。
吳光耀還坐在洗手間門外的地上,只不過身邊多了幾個服務員。
杜召從旁邊走過去。
吳光耀又抬手指他,氣短聲虛地道:「你——我要……告你——」
杜召睨過去一眼,從口袋掏出張名片,隨手扔到他旁邊的地上:「老子等著你。」說完,又往自己的包廂去了。
霍瀝正在和一個女人划拳喝酒,見杜召一臉凶樣:「誰又惹你了?一張臭臉。」
杜召走過去,把座位上的文件夾拿上。
霍瀝看到他脖子有道幾紅印:「打架了?」
杜召摸一把,才感到火辣辣的,應該是被鄔長筠抓破了皮,他沒當回事,走了出去:「幫我招呼下三號包廂的人,看看什麼來頭。」
「你上哪去?」
「走了。」
「誒,還沒吃——」語落,人已經消失了,他嘆口氣,又笑著對旁邊的小姐,「我們繼續。」
……
白解扒著車後窗,生怕鄔長筠吐了,見杜召回來,鬆口氣,坐到駕駛座:「去她家?」
「嗯。」
車開不進窄巷,白解等在車裡,杜召抱起鄔長筠走進去,用腳踢踢大門。
不一會兒,樓下住的租客打著哈欠過來開門,一見生臉,立馬清醒了:「你是?」
「她朋友。」杜召越過人,直奔二樓,到房門口,摸向鄔長筠的口袋,才發現她這裙子沒口袋。
這可怎麼整?
樓下租客正回房間,被樓上巨大的聲響嚇得一跳。
「咚——」
又一聲。
「咚——」
他膽戰心驚地走到樓梯上,偷偷往上瞄一眼,就見鄔長筠的房門鎖都掉了,門虛掩著。
直接踹了?什麼人啊……他又不敢貿然出頭,畢竟這男人瞧著不太好惹,只能悄悄再下去,默默聽樓上的動靜。
杜召把鄔長筠放到床上,提起她的胳膊晃晃:「誒。」
毫無反應。
他直起身,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欲離去,到門口又駐足,目光落在壞掉的門鎖上。
他回頭又看一眼不省人事的女人,還是下了樓。
白解沒料杜召會這麼快回來,提前拉開車門,卻見他拿上槍又下去了:「你去找霍瀝,明早再來接我。」
白解反應過來,頻頻點頭,憋著笑上車:「行。」見杜召匆匆的背影,他咧開嘴,手指靈活地點著方向盤,自言自語,「我就說嘛。」
杜召回到鄔長筠房間,把門關上,想點根煙,打火機的火苗剛竄上來,看向床上的女人,又給收了。
他站到窗前,望著清明夜色,輕促地笑了聲。真是中了邪,居然為一個女人窩在這破破爛爛的小地方。重點是,還窩得有滋有味。
杜召拉上窗簾,走到床畔,手插兜,注視她片刻,再次中邪,去把她的鞋脫下。
他看到鄔長筠腳上的疤痕,回憶起旅店夜下那一幕,那時,她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真的只為了錢嗎?
杜召坐到床邊,目光落在她安靜的面龐上。
這個女人真是難琢磨,一會凶的要吃人,一會軟的疼死人,愛錢如命,渾身是戲。
有意思。
他撩開鄔長筠臉上的亂發,手指無意蹭到她的皮膚,涼涼的,又滑又嫩,竟鬼使神差地用指尖輕輕戳了下她臉頰。
女人,真軟。
戳完,他又覺得自己趁人之危,不道德。
於是起身,離床兩米遠。
杜召往廚房看了眼,想找點吃的果腹。赴霍瀝的約,都還沒來得及吃幾口,便遇到了她。
總是碰巧遇到她。
難道,這就是緣分?
他敲敲腦袋,訝異自己居然生出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心理活動,實在離譜。
廚房沒有任何熟食,老家那群姐妹總是愛吃各種零食,就連現在家里的傭人湘湘也會屯些小點心在屋裡,她居然什麼零嘴都不吃。
杜召摸了一圈,只找到些生米。
他接點水,將煤氣灶打開燒上。
煮粥他還是會的,從前在軍營里,正值長身體的時候,經常半夜餓得睡不著,和白解偷偷去煮點粥吃。
他守在鍋前,一邊看著眼前沸騰的水,一邊回憶久遠的事。
不經意,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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