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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都餵了狗你還讓人送。」
「我就愛餵狗。」
一語雙關,鄔長筠聽出來了。
「能登台唱戲了?」
「不能。」
「我看你剛剛和那藍眼睛跳得挺好,怎麼?現在連中國人都看不上了。」
「對啊,不得換換口味。」
「錢花完了?」
「那倒沒有,還剩點。」
杜召輕笑一聲:「胃口別太大,小心把自己撐死。」
「那就不勞杜老闆操心了。」鄔長筠見他壓著自己腰,又一動不動,「不跳我可就忙活別人去了。」
杜召沒給回應。
鄔長筠要抽出手走,不料他更緊地握住:「還是按天收費?」
「看情況吧。」
「現在包你一天,要多少錢?」
「杜老闆包的話,打七折。」
「陪,上床嗎?」
鄔長筠微仰臉,凝視他漆黑的雙眸:「杜老闆權勢滔天,無數女人上趕著,還有這需求?」
他也學她的話:「對啊,不得換換口味。」
「我可不好吃。」
杜召也只是與她開玩笑,攬著她輕晃起來,嘴巴靠近她的耳邊,壓著聲輕輕道:「好不好吃,得別人嘗,你怎麼知道。」
溫熱的氣息彌散在耳邊,酥酥麻麻的,鄔長筠只覺得毛骨悚然,像無數螞蟻沿著耳朵緩緩忽急忽緩地往下爬,遍布了全身。她有些受不了,偏過頭,仰起臉,讓自己的耳朵離他的呼吸遠一些。
杜召太高了,縱使墊起腳,眼睛也只能到他的下巴,一動間,挺翹的鼻尖無意蹭到堅硬又滾燙的喉結。她也輕聲道:「可惜了,我不賣身,是苦是甜,杜老闆怕是嘗不到了。」
一團熱氣窩在頸邊,杜召乾咽口氣,喉結滾動,俯視她的眉眼。
今日濃妝艷抹,又是別種風情,看久了,容易失智。他握住她的腰,將人推走:「玩去吧。」
鄔長筠踉蹌一步,穩穩站定,見杜召大步往門口去了。她用力抓了兩下耳朵,掃遍四周,找那法國佬。
……
白解在門口等著,見杜召蹙眉出來,迎他上車。
耳塞廝磨,身上儘是女人的香水味,仿佛浸入皮膚里似的,經久不散。杜召看向外頭紛雜的人影,腦子裡,卻只有那對眼睛。
明明還長那個樣。
怎麼今日會攝魂了一般。
白解問:「鄔小姐呢?」
杜召這才回過神,轉了下腕錶,往後躺去:「不管她。」
「走?」
「嗯。」
車開進院內,杜召進門,脫下西裝,剛遞給身旁候著的傭人湘湘,聽到東西墜落在地的聲音。他低頭看去,是一隻耳墜。
湘湘見其眼色,彎腰拾起交給他:「先生。」
杜召提起耳墜,一顆黑色的水滴形珠子,不知是什麼材質,有些份量。
他忽然笑了起來,從湘湘手里拿回西裝,轉身出門。
迎頭撞上進來的白解:「這又是上哪去?」
杜召闊步往外走:「不用跟著。」
白解一頭霧水,進門問湘湘:「怎麼了?」
「剛從西服上掉了只耳墜子下來,先生拿起看了眼就出去了,什麼都沒說。」
白解倒是一下子心諳,看汽車啟動,一個急彎開了出去,咧開嘴角笑了。
湘湘見他一臉高興,問:「你笑什麼?」
「春天來了。」
「啊?這都快夏天了。」
白解攤了下手,腳步輕快地上樓:「等著看吧,說不定這個家馬上就熱鬧了。」
湘湘立在原地片刻,聽他此話,想起先前一直去送飯的那個女人,立馬反應過來,追著白解上樓:「等等啊,快跟我說說什麼情況!」
……
那法國佬在舞廳待不久便離開了,鄔長筠繼續跟著,見他又換了個酒館繼續喝酒。
自己這一身紅色太過招搖,她躲進漆黑的巷子裡,將紅裙脫下來,反面,是黑色。她快速套上,轉移到酒館對面的三層樓天台,等人出來。
約過了一個半小時,法國佬才醉醺醺地出來,門口的黃包車夫問他要不要坐,法國佬擺擺手,還用法文罵了那車夫兩句,踉踉蹌蹌地走開了。
鄔長筠遠遠跟在人後,見他趴在路邊哇啦哇啦吐起來,吐夠了,扶著牆站起身,看到旁邊路過的女孩,撲過去就要親人家,把女孩嚇得猛抓她。
鄔長筠剛要上前,女孩僥倖掙脫了。
法國佬朝她飛了個吻,繼續前行。
他是個外貿公司的經理,騙了不少中國女孩,僱傭者是受迫於他的其中一位,失了身還被騙了財,工作也丟了。
鄔長筠盯著前方魁梧的男人,西裝革履,名表名鞋,一身昂貴的香水味,看上去光鮮亮麗,實則爛到了骨子裡。
騙什麼不好,騙女人。
該死。
不能再磨蹭下去了,本來腳傷就不能大幅度動作,想著速戰速決,沒想到遇到杜召。直到現在足足浪費兩個小時,再拖下去,腳上受力時間過長,就白養這麼多天了。
鄔長筠將綰住長發的簪子拔出,黑髮瞬間傾瀉。她緊握簪身,摳了下隱藏軌道,簪尖忽然變成鋒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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