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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與幾位舊友在會客廳聊天,快開席了才去找她,見人在翻詞典,搭上幾句:「學會幾個詞了?」
「何止幾個。」
「餓不餓?」
「有點。」
「帶你吃東西去。」
「我得坐女眷桌吧?」
「嗯,居小姐也來了。」
「你的小青梅呢?」
「這麼想演戲?」
「總閒著,我這錢賺得不踏實啊。」鄔長筠起身,給他轉了個圈,她今日穿了那條白色雲肩旗袍,腳上一雙乳白色小高跟,頭發挽在腦後,露出細長的脖頸,「漂亮吧。」
杜召見她這自信的模樣,心裡暗笑,卻沒有回答,直接拉上她的手:「走了。」
途中,忙活的下人們見兩人紛紛停下打招呼,杜召攜她一路走進人聲鼎沸的前院,頓時引來所有目光。
這兩天,昌源傳得風風雨雨,說是杜召帶回來一個心狠手辣的戲子,當眾打了老八兩大巴掌,實在囂張跋扈。
大家不免都想看熱鬧,瞧那叫風華絕代的前少帥衝冠一怒的紅顏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眼睛滴溜溜地偷瞄,見人眉目如畫、朱唇粉面,不免暗下議論:果然風姿綽約。
幾個小輩圍老太太身畔談笑,杜召同叔叔說話去了,鄔長筠被三姑姑叫過去聊天,說杜召小時候的事。
忽然頭頂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外面有丫鬟小跑著來報:「九少爺回來了!」
老太太聞言大喜,拄著拐杖起身,兒孫們簇擁著她出去:「哪裡呢?我的阿占呢?」
三姑姑也驚喜地笑了,對鄔長筠道:「老九居然回來了,我們也去看看。」
鄔長筠跟人出去,站到檐下,只見一架戰鬥機停在半空,落下一赤紅條幅,上寫一列字——祝奶奶壽比南山。
下面的人群散開,飛機緩慢下降,落於平地,下來一個意氣風發的軍裝男子,摘下頭盔,笑容燦爛:「奶奶——」
聽白解提過,老九在軍校上學,想必這就是杜召那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了。
原來,是個飛行員啊。
……
第21章
杜占跑過來一把抱住老太太:「奶奶,我可想死你了。」
老太太輕拍他的背:「在學校受苦了吧,都瘦了。」
「沒瘦,是變成肌肉了,結實著呢。」
老太太鬆開他,拍了拍他的胳膊,笑著直點頭:「好啊,好,就是黑了,臉都糙了。」
「是不是更帥了?」
「帥,我的阿占最帥了。」
三姑姑在旁打趣:「您是真會哄人,前兩天還說阿召是兄弟幾個最俊俏的,回頭等術哥來了,又說他最好看。」
老太太佯裝要打她,笑著說:「去去去,你這討人厭的嘴。」
杜占這才看向杜召,挑眉喚了聲:「哥。」
「嗯,不是說不回來。」
「這不想給奶奶一個驚喜嘛。」
「太驚喜了,回來好啊,都回來陪著我,看到你們,我高興。」老太太拉住他的手,「走走走,裡頭坐。」
「欸,我還沒叫人呢,三姑,二叔,四叔……」杜占挨個叫一遍在場的長輩,目光落到個陌生女子身上,問道:「這位是?」
三姑姑介紹:「這是你召哥哥的女朋友。」
杜占不敢相信地看向杜召。
杜召開口:「叫嫂子。」
杜占目光又回到鄔長筠身上,打量她一番,咧嘴笑了起來:「嫂子好。」
「你好。」
「好了好了,有話進來說,我這腿站久了不好使。」
杜占趕緊扶住老太太,往屋裡去。
……
正點準時開席,長輩們一桌,兄弟們一桌,各親朋好友落座。
杜震山舉杯起身對大家道:「感謝各位親戚、同僚、好友光臨寒舍,為家母祝壽,壓五先敬各位一杯。」喝完酒,他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承蒙各位抬愛,壓五自從……」
居小姐坐在鄔長筠旁邊,小聲對她說:「壓五是司令的表字,他還有個外號,叫土柿子,壓著五,不就是四嘛,杜一半,四諧音。你瞧他那個腦袋,像不像柿子。」
鄔長筠只敷衍地笑了下。
「再看他旁邊那個,賀金衛,曾經一起打江山的,土柿子最信任的部下,他女兒叫賀明謠,我們右前方那桌穿藍裙子的。從前天天纏著末舟,動不動繡個荷包,做個點心。阿召出征,她素衣齋飯夜夜去寺廟跪著祈福,大冬天的,腿上落下毛病,聽說現在一下雨就腿疼。」
「這麼好。」
「有些方面是不錯,但她心眼太多了,小時候在一起玩,稍不順她意就哭哭啼啼的,成天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長輩叫我們都讓著她。那會我們喜歡偷拿家裡的首飾扮皇帝皇后玩,只要她選不到中意的角色,就一直哭,沒辦法,大家只能讓給她。」
鄔長筠對這個人不感興趣,善也好惡也罷,跟自己毫無關係,過了這幾天,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卻心血來潮問了句:「那杜召演的什麼?」
「他呀,演將軍唄。他只演將軍。」
杜震山連喝三杯酒,最後道:「大家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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