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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嚇得緊閉眼,未感到疼痛,側臉看去,只見那刀筆直地插在泥土裡,與自己脖子僅有半寸不到。頓時,腿都軟了,身下一陣熱流。
鄔長筠跟上車。
杜召倚在座位上睨她:「聊完了?」
「嗯。」
白解見那些人都散開了,問:「走了?」
「嗯。」杜召望向外面的孩子,從口袋掏出錢,隨手撒了出去。
孩子們頓時趴在地上搶。
得了錢,紛紛朝遠去的車鞠躬:「謝謝。」
車子駛離此地。
幾人淡定的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這膽子是真不小。」
鄔長筠理好頭髮,故意道:「好害怕呀。」
杜召聽這口氣,不禁笑了。
「嚇死了,心都快跳出來了。」
「是麼,我摸摸。」
鄔長筠知道他就是嘴上說說:「好啊。」
杜召瞧她這嘴硬樣,乾脆配合表演,手伸過去。
鄔長筠一巴掌打開他的手,瞬間變了臉,閉目養神:「睡了。」
杜召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過來:「睡什麼睡,起來說話,剛才不是挺能聊。」
鄔長筠要甩開他,不敢用功夫,怕暴露,只能用蠻力:「放開,疼死了。」
「不放。」
「你跟白解慢慢聊。」
「他沒意思。」
「我也沒意思,」鄔長筠掙脫不開,手腕被勒得通紅,「你松不松!」
「氣了?」
鄔長筠猛地往後使力,杜召力氣更大,輕鬆又將人拽回來,鄔長筠沒撐住,直接趴到他身上。
「看著挺瘦,力氣不小。」
鄔長筠見他欠揍的模樣,一拳揮過去,卻及時被杜召攔住,他眯眼看眼前暴跳的人:「粗魯,慢了點,再來。」
鄔長筠還真上另一隻手,兩人纏打在一起,車子也跟著晃動。
雖沒動真功夫,但鄔長筠感覺得到這男人有兩下子,至少速度很快,哪天正兒八經打一場,勝算也拿不準幾分。
她被束縛住,一動不能動,兩人只有一寸之距,屈辱又曖昧。
白解偷瞄一眼,這角度,快親上似的。
他輕咳了一聲。
杜召起身,輕蔑地笑了:「跟我打,你還欠點火候。」
「這施展不開,出去打到你哭。」
連白解都笑了。
杜召有意思地看著她,還真是口出狂言:「那我可等著,能讓我哭,我叫你祖宗。」
……
下午五點半,車停在杜家大宅前。
門口烏泱泱的,從姨娘到下人們,全都侯著。
杜召先下車,白解跟在後頭。多年未見,眾人對他是噓寒問暖。
鄔長筠坐在車裡頭看著一個個虛偽的面孔,也不知其中多少真情在。
杜召轉身拉開車門,手伸了過來。
戲,開場了。
冰冷的臉龐瞬間浮上一絲微笑,她搭上杜召的手,下了車。
眾人的目光變得耐人尋味,從上到下打量著這位玉貌花容的小姐。
額心的傷痕未淡去,先前用筆蘸口紅,在它之上畫了朵細長的淡紅色花鈿。她身著一條淡橙色絨鍛長裙,袖口領口皆精密蕾絲編制,並不招搖,妝容也乾淨清淡,看上去像個腹有詩書的名門閨秀。
「阿召啊,這位小姐是?」
鄔長筠上前一步,立到杜召身側,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只淡笑。
話,得讓他說。
「我女朋友,鄔長筠。」杜召覆上她的手。
眾人目光自然隨之而去,看到女人手上奪目的鑽戒,在啼血殘陽之下,閃閃發光。
……
第18章
這小臉、身段,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四姨太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偷瞄旁邊的姐妹兩眼,搶先開口奉承道:「到底是滬江水土養人,瞧這位小姐生得,真應了那句膚如凝脂。」
七姨太也跟道:「阿召看上的姑娘,錯不了,這麼站一塊還挺般配。」
「阿召就是大氣,瞧這戒指,真漂亮。」
你一言我一語的,真聒噪。
杜召雖離家多年,與老爺有分歧,但在家中軍中曾位高權重,過去的形象根深蒂固,現在老小也有忌憚,都緊著好話說,上趕著巴結巴結。
鄔長筠心裡一笑,這一個個漂亮的馬屁精,那杜老爺子怕是成天聽不過來的甜言蜜語,怎麼沒被膩死。
「小姐是哪裡人?多大啦?家裡做什麼的?」
杜召冷冷看了三姨太一眼:「要不你派個人去查查?」
三姨太向來嘴快,說話不過腦子,意識到惹他不高興了,目光躲閃過去,瓮聲瓮氣:「不用不用,我就是關心關心。」
二姨太道:「老爺在裡面等著,快去拜見吧。」
「嗯。」
鄔長筠被杜召挽著手,從眾人之間過去,邁過高高的門檻。
按理來說,新人上門應該挨個叫人才是,看來,杜召是絲毫不把這些姨太太放在眼裡。
原因,鄔長筠清楚。
白解曾囑咐過她,定不要在杜召面前提及他的母親,說是杜夫人受不了杜震山一個接一個姨太太娶,得了心病,成日悶在屋裡抑鬱寡歡,最終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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