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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安,你......在......哪......」
尋人的聲音逐漸靠近,好似離她們不遠。
那人趕緊用空著的另只手捂住江夏安的嘴巴,避免她發出過大的聲音。
同時帶著江夏安蹲了下來,用腳把旁邊的大型垃圾桶緩緩勾過來,掩蓋住兩個人的身形。
這樣一來,她們算是安全了。
就算真有人找到這裡,夜色模糊,看到垃圾桶,也會自覺地轉身去尋別的地方。
前提是她們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江夏安很爭氣,被捂住嘴巴的時候就在儘量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了,努力深呼吸了幾次以後,胸腔火辣辣的感覺慢慢減退。
呼吸的節奏也越來越趨於正常。
就是呼出去的氣總是被堵在一個不流通的手心裡,這讓女明星很是鬱悶。
她剛吃完烤串,嘴巴里都是烤串的味道,呼出去的氣息還要返回來,她不斷地被迫回味著烤串的味道......
搞得她現在又有點餓了。
燒烤這種東西,沒有點小酒跟上,那吃多少都白搭,等於白吃。
更何況剛才的後半段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顧著學習烤串,倒是學了個七七八八,就是肚子裡也沒進多少貨。
江夏安咽了咽口水。
她的目光有些幽怨。
「這裡都是破爛東西,不在這邊,我們走吧。」
距離她們不到一百米,有人的聲音響起。
那人更緊地按了按江夏安的嘴。
直到幾分鐘後,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空曠的四周除了清脆的蟲鳴聲意外再沒有任何聲音,那人才把專注左右的視線移回道江夏安的臉上。
女明星此時委實有一些小狼狽。
今天為了方便,江夏安扎了一個可愛清爽的丸子頭。
但是奔跑時的急速晃動,鬢邊散落下來一些髮絲,凌亂地交纏在手上和臉上。
她整個像小雞崽子一樣被堵在牆角,只露出一雙迷茫又有點無助的大眼睛,顯得可憐又委屈。
江夏安目光幽幽地盯著眼前的人。
那人托著她站起來,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忙撤回自己的手,帶著歉意道:「對不起。」
江夏安的臉很小,一隻手就能整個地包裹住。
鬆開手以後,江夏安白皙的臉頰立刻現出幾個淡紅色的手指印,像是被蓋了章一樣。
女明星舉著手給自己扇風,聲音裡帶著點劫後餘生的慶幸:「唉呀媽呀,可憋死我了。」
平復後,她把目光轉向身邊的人。
她還穿著那件服務生的制服。
高檔度假酒店,服務員的制服自然也是頂好的,氣質相貌也要一等一,才能給顧客帶來更完美的體驗和尊貴的服務。
她們的制服也是訂做的,面料精良,版型挺括貼身,剪裁得體,穿上便給整個人增添了幾分嚴謹溫潤的氣質,淡化了她自身的銳氣和鋒芒。
或許是最近又瘦了,身上的制服顯得有些大,蒼白的臉,使她看上去像是能被風一吹就倒似的。
這人頂著這麼一張臉和這個瘦弱的身軀,卻有著驚人的耐力和爆.發.力。
曾經被同學欺負時,看似弱不禁風的她,以一打五,把欺負她的人全部原封不動揍了回去。
這人就是江夏安高中時的同桌謝觀瀾。
班級成績是第一,全校排名是第一,全區排名是第一,甚至全市成績都是第一。
學習是第一,比賽是第一,體育成績是第一,什麼都要是第一。
甚至是在校外打零工,業績都要是第一......
她倆的同桌組合還是很互補的,謝觀瀾會的江夏安不會,江夏安會的謝觀瀾不會。
班主任巧妙地把全班第一和全班倒數第一安排了一桌。
結果就是,全市第一重本保送的好苗子,差點......就沒保住成績。
江夏安默哀,她有罪。
她高三的下半學期還沒有高考的時候就劇組導演選中拍攝了第一部戲,自那以後就開始了輾轉奔波在劇組的生活。
就算有心也很難和當時的同學相聚,那時候正是她事業起步的幾年,沒什麼休息時間。
高三下半年她不怎麼去上課,和謝觀瀾的聯繫也越來越淡。
後來聽說快高考的前一個月謝觀瀾也不怎麼去上課了,高考的時候也沒去,但以優異的成績保送了海城大學。
江夏安的手機丟了一次,她性子大大咧咧,所有的號碼都丟失了,和謝觀瀾也就斷了聯繫。
謝觀瀾本來就沒什麼朋友,除了江夏安以外和誰都不熟。
江夏安就再也沒聽過她的消息。
時隔幾年再見到謝觀瀾,江夏安開心又激動。
當時要不是學霸揪著她補習,以她的自制力,她能考上寧城藝術學院非要懸樑刺股不可!
而且動手的人還得是她姐。
不管怎麼說,她的軍.功.章絕對有謝觀瀾的一半!
這次可不會再和學霸失去聯繫了。
在江夏安的想像中,她和謝觀瀾的再次相遇應該是在某某集團的頂層辦公室,作為總裁的謝觀瀾和她簽個廣告代言合約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