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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一層浴袍外套繩結解開,浴袍被江岑推到了她的後脖頸上。
掀開弔帶裙撕掉紗布看了看,藥膏已經沒有了,傷口邊緣有些泛白,還蔓著著淡淡的粉。
果然,因為顧阮阮一番神奇的騷操作,成功把自己已經開始癒合緊繃的傷口給作開了一點。
泡澡的時候顧阮阮確實很小心地沒有沾水,可在之前被水泡過,不可避免的,傷口還是有了變化。
不得不說,蘇醫生給的藥,藥效很好,短短兩天就有了顯著的效果。
就是好景不長......
江岑只能拿起手機給蘇醫生打了個電話。
一番折騰下來,夜深了,現在已經快十點半了,電話那邊的人顯然已經熟睡了。
蘇醫生被僱主的電話吵醒,睜開眼睛撈過手機,冷漠道:「江總,打工人也是要休息的,夜班加錢百分之五十。」
江岑懶得理會她的起床氣,直入主題:「顧阮阮後背的傷口沾水惡化了。」
蘇醫生,「那不用出診,諮詢費加百分之三十。」
江岑直接翻到她的微信把錢給她打了過去。
「收到。」蘇水清收到高於平時夜班出診三倍的錢,聲音上揚了一分,顯然心情很好。
加班不能讓一個有起床氣的人心情愉悅,但是,加錢可以。
有了金錢的驅使,蘇水清撿起了自己的醫者仁心,立刻一秒進入工作狀態,戴上銀邊眼鏡坐在電腦邊,翻出顧阮阮的病例,仔細詢問顧阮阮現在的傷口情況,記錄情況。
江岑細細回答後,扔下一句,「二十分鐘內趕過來。」
蘇水清:「......」
「錢給你打過去了。」
蘇水清推了推眼鏡,「好的。」
*
沒多久,醫者仁心的蘇醫生就趕到了老宅,準時在二十分鐘的最後一秒敲響了江岑的房間門。
有了江岑剛才在電話里的交代,她的工具和藥都準備得很充分,醫藥箱裡備齊了各種預防的藥物。
她戴上白手套,用菜市場買豬肉的淡定目光檢查了一遍顧阮阮的傷口。
冰冷的橡膠手套觸碰傷口的感覺當然與江岑溫柔上藥的感覺不同,顧阮阮疼得「嘶嘶」地叫了兩聲。
這醫生身上總是有種不近人情的強大氣場,白大褂一穿,眼鏡一戴,就開始六親不認似的,顧阮阮在蘇醫生面前總是出奇地安靜。
托自己的福,之前顧阮阮的傷口雖然嚴重,但是並不難搞,因為在蘇醫生對自己的藥有極大的自信。
但是,醫術再強悍的醫生,也怕患者沒有求生欲......
檢查完畢,蘇水清把手套扔進醫用垃圾桶,又換了一副新的橡膠手套,取出藥水給顧阮阮做清創處理。
明明就是多兩道工序的事兒,但是這次江岑卻要求蘇水清給顧阮阮處理。
蘇水清上藥和江岑上藥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公事公辦,一個小心翼翼。
蘇水清冰冷無情,江岑溫柔體貼。
顧阮阮含淚,體會過蘇醫生的差,才知道姐姐的好!
嗚嗚嗚嗚嗚以後再也不要蘇醫生給她上藥了!!!還是江岑好!!!
細細想來,江岑對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
每次懟她的時候嘴巴雖然是毫不留情,可是在實際行動上永遠都是在關心她。
這些小細節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如果只想著江岑說了什麼而不看她做了什麼事的話,是完全體會不到的。
只要用心相處,反派也有人情味兒!不過就是嘴硬心軟嘛!
給顧阮阮上好藥,纏上紗布,蘇水清收拾自己的醫藥箱。
看顧阮阮在床上像條蟬蛹一樣故涌,她難得地開了尊口對顧阮阮說了一句話:「顧小姐,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帶著黃菊花去墓地看你。」
語調涼涼,表情涼涼。
當然沒有這麼嚴重,她只是惱怒自己和導師精心調配的特效藥膏被人這樣無情催殘。
每次研製出來的藥物,都費了她們無數心血。
而且,她最討厭不聽話不珍惜藥物愛作死的患者。
啊!居然諷刺她!!!
顧阮阮美女生氣。
沒想到這長相正經濃眉大眼的傢伙說話居然這麼難聽!過分!
她又不像江岑那麼好,顧阮阮撅了撅嘴,不甘示弱地反擊道:「那您下次來的時候我會擺好瓜果供奉您。」
哼!就你會諷刺人嘛!
蘇水清轉過頭,透過銀邊鏡框,眼神里唰唰地閃過一絲核善的波光。
「呵」她輕聲冷笑。
兩人之間的氛圍詭異又奇怪,恰此時,江岑推門走進來。
「她怎麼樣?」江岑看了一眼顧阮阮。
蘇水清抬起眼皮看了看略顯緊張的江岑,譏諷道:「死不了。」
江岑皺眉。
她走上前去幫顧阮阮把堆疊在後脖子處的吊帶和浴袍外套捋了下來,提顧阮阮整了整衣服。
幫病人打理衣物並不在每一分錢都嚴格計算清楚的打工人蘇醫生的工作範圍內。
幾分鐘後,非常專業的蘇醫生把長長的醫囑文檔發到了江岑的手機上。
這次傷口些微發炎,稍微有了點惡化跡象,不過發現及時,處理的也很快,不僅沒什麼大事,甚至都不需要出動她來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