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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幾歲?」

  「十四。」冉非澤被她的反應嚇到,將她攬住。

  「那,那樹……」蘇小培指著屍骨旁的樹,話都說不完整了。

  「是梧桐。」冉非澤皺了眉頭,非常擔心。「小培,你怎麼了?」

  梧桐街,男屍。

  她看過許多次爸爸屍體的照片,他側躺著,一身血,倒在路邊一棵樹下。她失去了父親,那一年她十四歲。

  「小培。」冉非澤不得不用些力將她抱緊。

  蘇小培瞪著那男性屍骨,再轉頭看那個被迫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父親屍骨的十四歲少女的屍體,她仿佛聽到杜成明在她耳邊冷笑:「你自以為聰明嗎?我比你所能想像的更了解你。」

  蘇小培眼前有些發黑。爸爸,爸爸,爸爸。她的爸爸,她為了他才要去學心理學的,她為了他才會踏上刑偵這條路的。

  爸爸!

  冉非澤半擁半架著將蘇小培帶回到馬車上,他捏了捏她的臉,拍拍她的臉頰。

  蘇小培回過神來,可憐兮兮地對冉非澤說:「我想回家。」

  「好,我帶你回去。」

  「不是這個家,我要回去。」

  「小培。」冉非澤皺起眉頭。

  「他不是程江翌,壯士,我錯了,我弄錯了,他不是程江翌。」

  「那他是何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知道我是誰,他還知道我爸爸的死,他知道我是誰。」那種被魔鬼盯住的感覺。

  第103章

  蘇小培被冉非澤帶回家後就發了很久的呆。冉非澤知道這是她在想事情,沒打擾,就陪著她坐著。

  蘇小培呆夠了,開始與冉非澤說話。她說了許多話,說她爸爸的工作,說那個連環殺人案,說那些死去的女警,說她爸爸那個小組設下的捕凶計劃,說到了她爸爸的死。「那條街叫梧桐街,街邊種了一排樹。我爸穿著便服,喬裝著修車的蹲守著,兇手用的是匕首,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當誘餌的女警身上,等到需要確認各個位置的人員情況時,才發現我爸那頭沒有回覆,他死在一棵樹下,側著倒在血泊中,姿勢就如同今天那具屍骨那般。」

  冉非澤沒說話,只握著她的手默默給她支撐。

  「我錯了,我以為是程江翌,我推斷是他過來之後遭遇重大打擊因而人格轉變。現在我才知道,那不是他。人格會變是可能的,借屍還魂是可能的,但是對我的那些事那麼了解,卻是沒可能。程江翌不認識我,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在來到這裡之前,我與他完全沒有交集。我怎麼會這麼蠢覺得這人會是他呢,我應該早點想到的,他的職業和他的採訪資料明明顯示了他沒有特別學過心理學,我偏偏還想著也許是他私人興趣,自己研究過也說不定,而且其實並不是太艱深的東西,只是些常識,買些書在網上搜搜也能知道,還有些人對心理學是有天賦的,並不需要……」她緒緒叨叨地說著,然後猛然驚覺她很失態,亂七八糟地,還說了許多現代詞彙

  她抬頭看冉非澤,他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批評責怪她,他只摸|摸她的頭,把她擁進懷裡。「無妨,無妨。」他對她道。

  蘇小培有些冷靜下來。「總之,我錯了。」

  冉非澤道:「如今這狀況,便是不止你與程江翌過來了,還有別人?」

  蘇小培皺著眉點頭,她完全想不到這是怎麼回事,月老2238號沒有說過任何其他人可以穿越的事。他還說她的這件事是例外,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可事實上,現在這個杜成明,蘇小培可以肯定,他一定是第三個穿越者

  他不是程江翌便罷了,可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父親的死,會知道她那年十四歲,他甚至還知道梧桐街。

  蘇小培忽然跳了起來,冉非澤嚇了一跳,他看著蘇小培在屋裡內走來走去轉了幾圈,然後停了下來。

  「殺我爸爸的兇手,一直沒有找到。」蘇小培說道。「一直,沒有找到。他沒有再犯案,起碼殺害女警這件事他停手了。我爸死的那一次,那個做誘餌的女警也死了,在大家的注意力被我爸的殉職吸引過去之後,兇手趁亂動手。他似乎掌握了大家的每一個想法和舉動,他知道他們的計劃。但在那之後,他沒有再犯案。警方……我是說官府那頭也沒有找到什麼新的線索,這樁案便成了懸案,一直拖到現在。前一段,我師兄給了我一個線索。他手上有一個病人,那人犯案,便是有個惡人引導和鼓勵,他甚至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行|事,如何躲避追查。他與他講了許多案例,其中一件,是我父親殉職的連環案。」

  冉非澤皺了眉頭

  蘇小培看著他,能感覺到他是怎麼想的,因為她現在也正在這樣想。「壯士,那個人,有與我一般的知識,他能了解罪犯的心理,知道他們的需求,他鼓勵他們,教導他們行惡。」

  「這倒是很像杜成明。」

  「在我家鄉,那個人叫施寧。名字也許是假的,身份也許也是假的。他告訴那罪犯他是教授,就是這裡所說的夫子。但官差們查遍了,沒有找到哪個書院裡有叫這個名字的夫子。查無此人,線索斷了。」

  「那你如何打算?」

  蘇小培愣了一愣:「我還沒有想好。」她迫切地希望能查明他是誰。他對爸爸的死這般了解,行動心理狀態和人格都與那施寧很像,但這畢竟是兩個世界,他是怎麼過來的?真的有可能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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