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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都這表情,方才是在說我?」蘇小培直截了當地問了。剛進來的季家文心虛地躲到大師兄的身後,白玉郎擠他身邊,很仗義地又拍他的肩:「莫慌,我幫你擋著。」這一擋連他視線都擋掉,季家文又往旁邊站了站。

  沒人回答蘇小培,背後議人事非確是不光彩,何況還是議一個姑娘,誰也不想當這齣頭鳥丟人。

  「覺得有何不妥嗎?」蘇小培說這話時看著付言,不是她找事,她確實需要做些事,讓方平更信任她。

  蘇小培的問話和目光讓大家也都看向了付言,付言清咳了咳,道:「確是有些不解想問問姑娘。」

  「請說。」

  付言環視一圈,再看了看蘇小培,開口道:「姑娘曾在寧安城當差,之後卻莫名出現在玲瓏陣,沒有武藝,也不記事,對自己怎麼上樹的並不知曉。那天絲銀刃陣聽說甚是兇險,那棵樹被圍著滴水不漏,我對是何人能有本事將姑娘放上去很是好奇。放眼武林,怕是再強的高手都辦不到。為解這個謎團,我去請教了一些朋友,這般巧,有人從平洲城那處得知,原來有人將寧安城的女師爺殺死了,而後自盡。女師爺屋裡全是血,寧安城府衙追查數月,都未曾找到女師爺被擄的線索,種種跡象表明,女師爺確是被人殺死了。」

  付言盯著蘇小培:「那位女師爺,便是姑娘。一個死了的人,如何能在天絲銀刃陣中-出現?根本沒人能有本事把姑娘放進去。姑娘短髮,說話怪異,舉止習慣等等皆與我們不同。敢問姑娘,你究竟是何來歷?你說你的家鄉在很遠的地方,再遠的地方也有出處,家鄉何處?又是究竟死而復生的?」

  蘇小培也盯著付言看,問題還問得真是好,咄咄逼人,意有所指。對於付言當眾故意找她麻煩,她生氣了。她冷靜回道:「付大俠,你既知我是女師爺,就該知道我專職斷案。別的本事我沒有,斷案倒是可以的。付大俠若是不明白,讓我來指點你一二——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聽說了什麼不重要,最重要是要有證據判斷這些聽說的事情是事實。有人留了遺書說將我殺死,你是該信遺書,還是該信我這個活著的站在你面前的人?天絲銀刃陣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醒來便發現自己困在樹上確是事實。你說放眼天下無人能做到將人帶入陣放到樹上,我不知你眼中的天下有多大,但俗話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付大俠莫將話說得如此滿,省得被人恥笑。我失蹤被擄一案,寧安城平洲城府衙皆在追查,付大俠對案情進展好奇,可再去打聽打聽。反正付大俠消息靈通嘛,聽說得不少。聽說完之後好好查證清楚,切莫沒搞明白便當著眾人的面質疑這個懷疑那個,實在是有失禮數,自尋難看。」

  一旁有個大漢離得蘇小培近,聞言上前一步沖蘇小培喝道:「妖女,你怎地與大公子說話的?」

  蘇小培冷笑:「妖女?聽聽,付大俠說了半天便是想要這結果吧?向大伙兒說我來歷不明,不是尋常人,用的妖術妖法,包藏禍心,不可信?」

  「蘇姑娘多慮了,只是蘇姑娘奇人奇事,傳言甚是有趣,我也免不得好奇,便向姑娘求證一二,姑娘莫怪。」

  蘇小培冷笑:「我肚量小得很,上門作客聽得主人家對我質疑心中是不太歡喜。付大俠與其聽傳言裡說我奇人奇事,不如我當面告之付大俠傳言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等別人回話,蘇小培轉頭看向那個沒禮貌對她呼喝的大漢:「這位壯士如何稱呼?」

  壯士?冉非澤道:「請喚他大俠。」

  「為何?」蘇小培把頭轉回來。

  「我才是姑娘口中的壯士,莫將我與他相提並論,喚他大俠吧。」

  一屋子大俠頓時用目光刷刷地刺向冉非澤,難道他們就該與這人相提並論,這一看就是個無禮糙漢子好吧?擺不上檯面的小角色,為啥他們這些大俠得與他相提並論?

  「這位大俠如何稱呼?」

  還真大俠了,一屋子大俠有好幾個忍不住翻了白眼,剩下眼睛得閒的都又再瞪了冉非澤一眼。

  「我姓牛。」那漢子被擺上檯面有些蒙,看了看付言,回答了蘇小培的問題。

  「牛大俠在七殺莊裡職位不高不低。不低是因為混了一定年頭,不高是因為實在沒什麼作為。有家室、有孩子,孩子年紀不大,幾歲而已。手頭有些拮据,但七殺莊給的月錢應該不至讓你如此,所以你非嫖即賭,我覺得嫖的可能更大些。昨晚你未歸家,宿在外頭。你謊稱莊中有事,實則鬼混去了。你不敢教你-娘子知道,她娘家頗是厲害,是也不是?」

  那漢子目瞪口呆,全屋子的人也一臉驚奇。好半天那漢子叫道:「你,你胡說,胡說八道。」

  「那定是是了,一件都沒說錯。」蘇小培老神在在,還淡定地喝了口茶潤潤喉。

  付言臉黑得難看,方平遲疑問道:「姑娘如何知曉?」

  「能在這屋裡隨伺的弟子,定不會身份太低,但也就是不太低而已,因為牛大俠站位在邊上。就如我一般,在這屋裡我地位不高,便坐在邊上。牛大俠有些年數,目光渙散一臉沒擔當的模樣,腰板不挺,一看便是糙漢,此等人物,不是靠混得年頭久混了上來還能如何?這屋裡其他隨伺弟子年紀都不若他。另外,他衣裳下擺有污,似孩子吃食糊糊沾上,衣裳雖舊,針線卻是新的,有人為他新縫補過。加上他的年數,由此推斷有家室孩子。屋內其他弟子衣裳平整嶄新,有衣裳飾物,劍鞘乾淨,劍把帶穗,有些還是玉石穗,可見莊中並未虧待眾人,而牛大俠卻穿著舊衣,衣裳偏寬偏胖已不合身,可見他未有錢銀給自己置辦新衣裳。為何眾弟子獨他窮困?由此推斷非嫖即賭,賭錢傷神,更傷錢財,容易暴露,如今他安穩過著日子,想來是在外頭沾花惹草更準確些。昨夜未歸家是因為他沒有換衣裳,一個會為他仔細縫補衣線的娘子,怎會讓他仍穿著髒衣裳出門?牛大俠粗暴無禮,卻畏妻,可其妻該是細心溫馴之人,不敢教她知道自己出去嫖妓,那定是妻子娘家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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