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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平傷得頗重,羅華也有兩處傷,曹賀東和蕭其傷得輕些,此時大家一邊互相幫忙著療傷,一邊小心戒備著周圍,還要分神看看蘇小培的動靜。

  「你呆著便好,莫妄動。」

  「好。」蘇小培一邊應著,一邊評估了一下眼前的局勢,方才她坐的那根粗枝子隔得不遠,但角度不好爬,她沒信心能上去。但直上方還有一根較粗的枝椏,周圍的枝子和樹結分布應該讓她有機會攀上去坐著。她轉身回來,抱著枝椏,借著力將腳下換了個方向,然後扭過身來,一手攀上了另一枝枝椏,準備爬上去。

  「應了好怎麼還動?」冉非澤有些冒火,「你呆著穩當便好,還待怎地?莫妄動,我來想法子。」

  「我換個地方會更穩當些,你想你的法子,不耽誤。」

  「你動來動去我沒法想。」

  「克服一下。」

  冉非澤火冒三丈,待要斥她,卻見她正費力攀爬,他頓時抿緊了嘴不敢出聲擾她,但臉色已是極難看。蕭其在一旁沖他道:「莫急,姑娘該是心中有數。」這兩人之前還膩膩歪歪,這一會工夫卻要拌起嘴來。

  冉非澤難掩怒氣,眼睛盯著蘇小培,匣盾在手中已經準備好,腦子裡飛快想著若她摔下來他能最快做好的處置。所幸蘇小培很爭氣地沒添麻煩,雖然費勁,雖然姿勢不雅,但她還是成功地爬上了粗枝,坐了下來。

  她吐了口氣,看到底下冉非澤難看的臉色,沖他比了個勝利的剪刀手。

  冉非澤皺眉頭,不明白她比劃個二是什麼意思,蕭其和曹賀東也看了過來,問:「姑娘比劃這手勢是何意?」

  「不知。」冉非澤確是不知,但這惡聲惡氣的,讓曹賀東有了許多想像,他朝蕭其使了個眼色,讓他當心。他覺得這二人有些古怪,這手勢暗語也許另有深意。

  蘇小培比劃完了也想起不妥,不過下面幾個人嘀嘀咕咕似乎沒留意,這樣再好不過,她要解釋的東西太多,想不周全了。

  蘇小培吐吐舌,把手收起來,等著冉非澤想辦法救她。結果冉非澤瞪她了,大老遠的,她還是看到了。蘇小培有些不服氣,這種情況,她不自救,難道要當著他們的面摔死,然後回頭再詐屍給他們看?她現在坐得好好地,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慢慢想辦法,哪裡不好?

  蘇小培再沖冉非澤吐舌頭扮鬼臉。大男人主義真是要不得啊,壯士下回莫要如此吧。

  這次冉非澤沒理她,他有些不高興,扭過了頭去。蘇小培撇撇嘴,靠在樹杆上休息。

  冉非澤把身上的包袱丟在地上,只背著劍匣在圈外又走了一圈,然後跳上了周圍的樹頂,從不同方向和高度,再審視了一番這裡的狀況。方平和羅華挪到林中稍遠的地方打坐調息,曹賀樂和蕭其簡單處理了傷口,仗劍守在陣外。

  過了好一會冉非澤跳了回來,盯著半空看。蘇小培也盯著半空看,她是沒想通這古代是怎麼做到半空中飛過一個東西能觸動機關的,難道還有古代版紅外線防盜系統?

  蕭其與曹賀東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半空中並未觸碰任何物體,卻惹來萬箭齊發,簡直聞所未聞。再者說,這玲瓏陣里機關重重,死傷人無數,卻也未曾聽聞有這等事。這個陣在山中僻角,又遠離主陣,左右無路,也難怪未曾有人闖過。又或者,闖過的人沒有活著出來的。

  這時候冉非澤撿了兩塊沙石塊,捏成細細粉末,舉到空中,輕輕一吹,揚手輕灑,銀白色的沙粉很快飄散開來,在陽光下閃爍著細微的銀光。

  大家原本不明所以,可屏息隨著這些微光細看,竟是看出了端倪。在他們與蘇小培那棵奇高的樹之間,竟然縱橫交錯布滿了細細的幾近透明的絲線。這些絲線離蘇小培的樹更近些,他們未走到跟前,所以之前一直未曾發現。細砂粉很快飄散,那些絲線也就看不到了。

  「傳說中的天絲銀刃?」曹賀東掩不住臉上的驚訝。「據傳已絕跡於六十年前的江湖。」傳說當年最厲害的兵器,便是這天絲銀刃。天絲公子,當然,後來變成了天絲老人,他能空手取人屍首,斷口齊整,似如刃斷,人人敬畏稱奇,最後真-相大白,使的便是這人眼幾看不見的天絲銀刃。

  「原來是都用在這玲瓏陣上了。」冉非澤順著那絲線方向走,再小心翼翼吹了幾把細石沙出去,試圖看清這絲線的布局走勢。他是聽師父說過,當年天絲銀刃被師祖用紅色顏水潑灑破解,又被師祖所用的那把外表破破爛爛的殘劍砍斷,天絲銀刃便絕跡於江湖。想來最後這幾個貪玩的老人家把身上那些好東西全費在玲瓏陣里了。

  「快服解毒丹。」曹賀東叫道,相傳天絲公子與毒狼是好友,兩人共闖江湖,若這陣與天絲公子有關,想必裡面會有毒器,方才那些暗鏢和短箭,餵了毒也不一定。

  眾人趕緊各自掏出解毒丹服下了,日月山莊的羅華為受傷最重的方平把了把脈,皺眉道:「確是有毒。」

  蘇小培坐在樹上,又累又渴,還覺得有些餓了,看下面這些人小心翼翼走來走去,又嘀嘀咕咕商量,也不知會不會想出辦法來。她看了看冉非澤,他圍著這周圍已經走了兩圈了,此時蹲在林邊上,用石頭在地上划來划去,也不知寫些什麼,又與其他四人說了好半天,大家愁眉緊鎖,看來事情相當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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