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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培把這紙放到一邊,這信應該就跟之前那封一樣,沒法給他寄出去。

  她再想想,重寫一封。

  再攤開一張新信紙,蘇小培咬唇,握筆的手有點僵。

  程江翌出現了,居然出現了。

  他問她是誰?是因為他發現有一個人與他一樣是穿越而來的太驚訝,所以小心翼翼試探?還是其實他另有想法?而她要怎麼回復他呢,寫封信放在家門口?可萬一被別人取走了怎麼辦?

  蘇小培皺緊眉頭,寫下第一個詞:壯士。

  程江翌出現了,也許她會突然就穿回去。在這世界裡別人都罷了,但冉非澤,她不想連與他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該寫「壯士,我回家了,再會」?

  可這樣沒頭沒腦,是不是太沒交代了?蘇小培心煩意亂,「壯士」這個詞後面一直落不下筆。

  她呆坐半晌,差點心一橫想著乾脆明天就與白玉郎說她要去找壯士,但一想她走了,會不會程江翌就找不到她了。他今日提了問題,也許明日或是什麼時候會再來找她,她不能走。!

  唉!蘇小培嘆氣,在「壯士」後面寫上「阿澤」,想想又隨意寫「壯士」,再寫「阿澤」……

  最後把筆一丟,算了算了,她再認真考慮考慮。

  她要想想怎麼把躲躲藏藏的程江翌找出來,他就在這城裡,應該離得不遠,她明日與白玉郎和秦捕頭說說,這人知道她穿越而來,必是留意到她的舉止,觀察過她,所以他定然是在這衙門附近逗留,他還會來的。只要她留心,一定能發現他的蹤跡。

  壯士呢,她還是儘快跟他打聲招呼好了。只是這事要怎麼與他說……

  她再想想,再想想。

  武鎮這頭,冉非澤自有他的忙碌。

  他先是給蘇小培寫了信,託了人給送出去。然後他又跑了一趟武鎮附近的寺廟,把蘇小培尋人的事給辦了。這寺廟不大,如以往的每一個寺廟一般,都說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冉非澤描述的那樣的年輕男人。冉非澤留下了尋人信,留下了寧安城衙門地址,然後又折返回自己的屋子。

  屋外那幾個盯梢的江湖人正著急,他們跟著冉非澤出去的,沒走多久就跟丟了,如今看他又回了來,且沒甚異樣,這才鬆口氣。冉非澤沒理會他們,他該吃飯便吃飯,該睡覺便睡覺,其餘時間,他便窩在屋子後頭的鑄坊里。盯梢的那幾人有悄悄挨近鑄坊,只聽得裡頭時不時傳來叮叮鐺鐺的聲響,卻不知他在裡頭做什麼的。

  兩日很快過去。這兩日武鎮裡和各門各派都算平靜,沒人再出來挑釁尋仇,家家都閉門商議,憋著勁等著驗刃痕的結果。

  第三日天未亮,各門各派就紛紛趕到鎮中比武台那處,等著冉非澤。

  比武台就是個簡單的石土堆砌的高台,在武鎮裡也頗有歷史,需要比劃比劃一較高下的江湖人會到這台上比試。依武鎮中不成文的規矩,無論有沒有人旁觀做證,在這比武台上比試出的結果,便是有公信力,江湖中人認同的。但也因為常有人在這比武,這比武台時常有湊熱鬧的跑來圍觀。因著這份熱鬧,各家各派都愛在比武台後邊的那面長長石土牆上貼上自家的公告,或是發布些什麼江湖消息,久而久之,這布告牆與比武台一般,成為了鎮子中最多人聚集的公開之處。

  如今這面牆上就貼滿了許多對神算門與七殺莊之案的各類消息,有徵集線索的,有分析案情的,有說目擊了什麼情況的,真真假假,多不勝數。各路人早把這些消息一遍又一遍看得透透的,是真是假也都去查驗,查驗不了的便成為各家爭執的內容。

  冉非澤在辰時將至時踩著晨光到了。他到了武鎮的這兩日沒有來過比武台,自然也沒有靠近布告牆,各門各派這兩日也沒人擾他,這些消息大家是知道的,所以大家也都很好奇,他打算怎麼做。

  冉非澤背了個大長布袋,眾人猜測那裡頭裝的是兵器,但冉非澤什麼都說,他來了後只問了一句:「我要的豬呢?」

  七殺莊和神算門各站一邊,隔得遠遠的。聞言手一指,指向了比武台兩旁的大布棚。兩個大布棚一邊是七殺莊占了,一邊是神算門占了,其他門派沒人有意見。冉非澤也沒廢話,抬眼轉頭看了看。七殺莊這邊弟子全穿著喪服,方同年輕的遺孀也站在眾弟子中,顯得楚楚可憐。他們那頭的布棚披掛著喪布,一口大棺材擺在正中。冉非澤要的豬被擺在了棚外遠遠的一張桌子上。而神算門全著黑衣,表情肅穆。布棚也用黑布披著,從冉非澤站的地方,看不清裡頭。

  冉非澤先去了神算門那邊的棚子,棚子門口站著兩個神算門的門徒,裡頭空蕩蕩的,只吊著一隻豬。

  冉非澤看了看,滿意點頭,他把他的大長袋子放下了,然後出了來,走到七殺莊那一派的跟前。「方管事,付大俠。」冉非澤施了禮,七殺莊這邊如今是這二位領頭,他也就直接與他們說了:「敢問方莊主的兵刃是否有帶來?」

  方平與付言對視一眼,而後方平應了冉非澤,走到了他們這邊的棚子裡,在莊主方同的棺材旁邊取來了他的劍。冉非澤點頭道謝,接過了。他又轉到神算門那頭,向九鈴道人施了一禮,請他到神算門的布棚中。

  九鈴道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走進去了。他一動,背上的九鈴斬便發出了飄忽的鈴音。方平聽到那聲音,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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