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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姑娘通常找人敘話,都會帶把劍?」蘇小培確實是放心許多,她反問,刻意用了與司馬婉如相似的語速語氣。

  司馬婉如看了一眼她手邊的劍,沒答這問題,卻是繼續問:「姑娘言之鑿鑿,說殺我姐姐的兇手並非那懸賞告示中的兇犯,我想問問姑娘,那依姑娘看,兇手會是何人?」

  「我知道的,今日在府上都說過了。」

  「可經過一日,姑娘難道沒有更精準的推斷?兇手會是何身份?為何殺我姐姐?動機如何?」

  蘇小培搖頭。

  司馬婉如咬咬牙,盯著她,又道:「姑娘不是能看透人的心思嗎?不是從那連環案犯的舉動里便能知他的底細嗎?不知問問話就能知道那連環案犯沒殺我姐姐嗎?為何到了是誰殺我姐姐時,又不知了呢?殺我姐姐的兇犯,底細又是如何呢?姑娘推斷不出了嗎?」

  她越說語速越快,竟是激動起來。

  「司馬姑娘!」蘇小培喚她,打斷了她的話。

  她看著她紅紅的眼睛,緊繃的身體,忽然放軟了聲音問:「你回來後,一直沒休息嗎?」

  司馬婉如不答,板著臉瞪著蘇小培不說話。

  「相比那茫然不知所蹤不知何人的兇手,司馬姑娘更願相信殺害令姐的,是那個連環案犯嗎?這樣,起碼事情清清楚楚,不必總在心裡惦記著,不知仇家是誰,對不對?」蘇小培盯著司馬婉如的臉,「其實你覺得我的話有道理,但你不甘心,是不是?如若兇手另有其人……」

  蘇小培聲音放輕了,拖長了最後一個字,停下了。

  靜了一會,她又問:「司馬姑娘,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

  司馬婉如別開眼,避開蘇小培的目光,過了一會問:「蘇姑娘,我爹爹今日找了人驗了,姐姐確是沒中毒。她沒呼救,沒有掙扎,那不是被人點了穴,便是認識的人,她沒有防備,對吧?」

  蘇小培沒答,反問:「姑娘心裡可想到什麼線索?」

  「我姐姐待人素來不錯,未與人交惡,人人都喜歡她。」

  「可姑娘拜師學藝,離家不是很久了嗎?也許這幾年令姐發生了一些事,姑娘並不知情。」

  「我走了三年,姐姐與我時常通信,她事事都與我說,未曾提起與人有怨。從小她就乖巧聽話,從不闖禍。」

  「那姑娘呢?」

  司馬婉如猛地抬眼。

  「姑娘闖禍嗎?」蘇小培問:「姑娘是否與人結怨?」

  司馬婉如瞪著她,半天擠出一句:「姑娘這話何意?」

  蘇小培注意到她說這話的時候,手握緊了劍。蘇小培靜了靜,又問她:「姑娘多大年紀了?」

  「將滿十八。」司馬婉如又垂了眼。

  「十八啊,不小了呢。」蘇小培琢磨著,在這個年代,十八未嫁,算大齡嗎?

  「那姑娘姐姐,十九二十了?」蘇小培問:「聽說司馬大小姐訂親的對象是青梅竹馬的常公子,怎麼拖這麼晚才準備成親?」

  司馬婉如瞪向蘇小培,「姑娘,這般婚嫁私事,姑娘如此相議,不覺得無禮嗎?」

  「哦。」蘇小培點點頭:「真抱歉。」其實就她看來,大晚上拿把劍上門問話才是真無禮。

  「姑娘對常公子了解多少?你與他也是青梅竹馬吧,就姑娘看來,他與你姐姐感情和睦嗎?」

  蘇小培這話都沒問完,司馬婉如已經跳了起來:「姑娘!我姐姐屍骨未寒,姑娘這話如何問得出口?」

  蘇小培往後靠了靠,仰頭看著她。

  司馬婉如吐口氣,稍稍和緩情緒,「姑娘說話當謹慎。」她一把抄起她的劍,像是打算走了,可卻又說:「姑娘,今日我去常府,只是想與常大哥說說我姐姐……還望姑娘莫要張揚。姐姐遭此不幸,還望姑娘顧念她的閨譽。」

  蘇小培點點頭。

  「請姑娘代為與冉壯士也招呼一句。」

  蘇小培又點點頭。

  司馬婉如低下頭:「如此,打擾姑娘了。」

  她轉身要走,蘇小培卻叫住她:「司馬姑娘,我還有一個問題。」

  司馬婉如皺眉轉身。

  蘇小培問:「令姐之死,姑娘為何愧疚?」

  司馬婉如的臉色頓時一變,但很快又板起臉,昂了下巴,盯著蘇小培道:「我因事耽擱,遲了一日歸家。如若我早點回來,姐姐與我親近,那晚我們定是睡一鋪聊一夜的話,她不是孤身相處,也許……這事就不會發生了。」

  蘇小培沒說話,司馬婉如咬牙問:「姑娘還想知道什麼?」

  她想知道的還多著呢,不過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機會了,蘇小培笑笑,客客氣氣答:「夜深了,姑娘回去一路小心。」

  「多謝姑娘。」司馬婉如冷著臉轉身走了。

  蘇小培沒起身送她,自己坐屋裡看著茶壺發呆,仔細把剛才的對話回想一遍。過了好一會,她跳起來,要去拿紙筆把想法記一記,門口卻傳來聲響。蘇小培一愣,直覺是冉非澤回來了,趕緊跑去開門,剛到門口,門被推開了,一股酒氣涌了進來,卻是一個醉漢。

  蘇小培不認識。

  司馬婉如走的時候,她沒起來鎖門,一時疏忽,沒想到卻會有人這樣闖進來。

  那醉漢看見蘇小培有些驚訝,嘴裡嘟囔著道:「怎麼是個姑子?」但很快又咧著嘴笑,反手把門一關,伸手一把摸上了蘇小培的臉:「姑子也好,剛還俗就想爺們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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