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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培點頭,繼續說觀點,幫助他縮小範圍。

  「沒錯,找出他的身份,對抓到他有幫助。這冊子上面說他年過二十。我們可將搜查目標定在二十來歲,有暴力史。我是說,他常常打架鬥毆,性格暴戾,這裡的職業我不好判斷,但他的家庭狀況會有些問題,他母親也許是寡婦改嫁,帶著他嫁的。父親在他心目中有些份量,所以改嫁在他童年時期帶來陰影。比如他的繼父對他不好,他遭到過暴力對待,或者歧視和嘲笑。這些都會造成他的心理問題。他的家境不錯,所以他對進入大戶人家沒什麼壓力,他對錢財不看重,他尋求的就是心理上的快感。他憎恨女人。官府方面照著這個方向去查,也許會有收穫。」

  「大戶人家,寡婦再嫁,被人歧視的繼子?」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種設想。另外還有一種可能,他的殘暴個性一直潛伏著,表現出來的是迴避型人格,自閉、孤僻、自卑,是別人眼中的老實人,但發生了一件對他影響重大的事,這件事讓他潛伏的殘暴個性爆發出來。」

  白玉郎又在猜這大姐說的詞是啥意思了。

  蘇小培繼續說:「他憎恨女人,從他先削髮再殺人的順序來看,他是先羞辱她們,折磨她們的精神和肉體,再將她們推向死亡。削髮這件事對他意義重大。如果真有一件事能將他影響,那麼寡婦改嫁和出家為尼該是最大的可能。也許他喜歡上了一個姑娘,他童年不幸,沒有得到過愛,只有那姑娘對他友善,他想盡辦法對她好,他強迫自己扮演成她喜歡的類型,但這與他自己的天性背道而馳,這使他的精神長期陷入了緊張狀態,而他心裡充滿渴望,希望得到對方的認同和喜愛,但最後他沒有得到,而且也不可能得到,這時候他就爆發了。」

  「你是說他喜歡的姑娘出家為尼?」

  「對,而且是為了逃避他而出家為尼,絕望地沒有辦法回報他,出家為尼。這對他是致命的一擊。至此,他殘暴的一面就顯現了。」

  「那為何不是他喜歡的姑娘嫁與別人,他心懷怨恨,故盼著她成寡婦?」

  「那他就應該殺掉男人。從他犯案的情況看,他是有能力、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但他沒有。他殺害的是女人,他仇恨目標在女人身上。所以推斷,他渴望的那個姑娘出家了,對他來說,那姑娘的身心都奉獻給了他殺不死的人,她永遠不可能回來。他只能將這種憤怒和報復的情緒發泄在別的女人身上。他在證明他可以控制,他可以得到。」

  白玉郎聽得雲裡霧裡,又驚又疑,但蘇小培言之鑿鑿,卻是極有說服力。白玉郎將信將疑,又與冉非澤討論了幾句,將這些都記下了,打算回去依著這範圍再查。

  白玉郎走時,拉著冉非澤出去,小聲問:「大哥,這大姐是打哪兒來的?」

  「在山裡樹上撿的。」

  「啊!」白玉郎被驚到。

  「那,大哥怎地與她一道?」

  「逢人落難,出手相助,乃大丈夫所為。」

  「大哥果然高風亮節。」小捕快對冉非澤的崇拜又高了幾分。「可大哥不怕她有古怪?」

  「怕她有古怪?」冉非澤笑,「她不是一直古怪嗎?」

  「嗯,確是古怪。」白玉郎點頭,「那大哥不防著?」

  「那姑娘目光清亮,眉眼端正,防她作甚?」冉非澤道:「我走遍大江南北,見識過許多人,倒是得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世間人物,皆古怪。」

  白玉郎張著嘴琢磨半天,一拍手掌:「大哥所言甚是。」

  冉非澤送走了白玉郎,回到後院屋裡,蘇小培正走來走去,有些忐忑。見他回來了,趕緊問:「壯士信我說的話吧?」

  「且信無妨。」

  也是,他信不信都沒什麼損失。

  「那捕快小兄弟呢?」

  「他會按姑娘說的去尋人。」

  「太好了。」蘇小培終於放下心頭大石。

  冉非澤看著,暗想這古怪姑娘對自己的判斷倒是相當自信。

  這時蘇小培又問了:「壯士,捕快若是按我說的範圍抓到了案犯,那五兩賞銀會給的吧?」

  冉非澤點點頭。

  「太好了。」蘇小培這下高興了。「壯士壯士,雖然我只是動了動嘴皮子,但那五兩賞銀,確有我的一份功勞,所以,我覺得,五兩銀我們該對半分。一人拿一半,這才公平!」

  ☆、第 16 章

  第16章

  「好。」冉非澤絲毫沒有猶豫,爽快答應。

  他這麼痛快,反倒讓蘇小培皺起臉來。

  後悔啊,失策啊,早知道他這麼不在乎錢的就該說三七分好了,他三她七。

  唉!

  「姑娘若是嫌多,我多拿點也沒關係。」冉非澤客客氣氣,讓蘇小培真嘔。

  誰嫌多了?怎麼可能!

  蘇小培不理他,繼續翻那本案子卷宗,此時手上若有紙筆就好了,她有許多想法想記下來。

  「壯士,你說,去問那白捕快要些紙筆過來,他能給嗎?」

  啊?

  冉非澤真是少有的一愣,還好臉上表情克制住了。

  蘇小培還在說:「反正那紙筆是公家的,我是說,是衙門的,也不是拿他自家的東西,不拿白不拿,他能給吧?他這麼崇拜你,一定能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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