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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的指控, 女人不但坦然受之,反而有理有據地補充, 「如果不多花些心思, 怎麼能儘快追到老婆。」
「阿琰,你這個『儘快』有點久啊。」許知意故意揭她的短,「從高中畢業算起,大學四年, 我又出國六年,這都十年了。」
「我等得起。」
裴清琰加重了語氣, 「只要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追你的時間久,在我這裡, 都屬於『儘快』的範疇。」
聞言, 許知意微微愣住,被女人清亮的目光所攝, 心臟忽地劇烈跳動。
「如果不是江淮桉從中作梗,可能用不了那麼久。」
在臉頰漫上熟悉的熱意前,她趕忙垂下眼帘。
也是在她喝醉的那一晚,裴清琰向她表白,兩人的關係趨向不可控。
「他確實很礙眼。」
女人語調冷清,忽地抱起她,長腿一邁,三步化作兩步走進涼亭,「當初對他應該再狠一些,讓江家徹底破產才好。」
情緒雖然收斂,可每個字都涼到骨子裡。
許知意不覺伸出手,輕輕撫平其緊鎖的眉心,「阿琰,不說這個了。」
她甚至覺得,多提一嘴他的名字,都是浪費時間。
心中揣著對挑起這個話題的懊悔,她坐直身子,光明正大地倚在女人懷裡,「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們讀書時就確定關係了,會怎麼樣。」
「大概會被投訴撒狗糧吧。」
裴清琰勾起她的發梢,在指尖纏了一圈又一圈,眸底陰霾漸散,「我要把你接到校外的房子去,除了上課,其余時間都待在一起……」
翩然起伏的思緒在女人低沉的尾音中戛然而止。許知意感覺身子又開始發軟,上午才被過度使用的腰肢隱隱作痛,「就不能一起好好學習嗎。」
話才出口,她就聽到女人愉悅的輕笑:
「我說的就是學習,老婆。」
呼吸驟然重疊,熾熱的親吻從唇角慢慢下移,滑出一道濕漉漉的水痕。
「當然,別的也不是不可以。」
裴清琰意猶未盡地輕咬其形狀漂亮的鎖骨,勉強克制住繼續深入的想法。
若是再不小心被要求禁慾半個月,那可虧大了。
「哼。」
許知意推開她,慌忙將鬆開的領口扣好,「這是在外面,阿琰。」
「附近又沒有人。」女人圈著她,語氣懶散,「我只是試著還原一下你想象中的場景。」
「我什麼時候想……唔。」
纏綿的深吻過後,她已不記得剛才說到哪了,腦海中尚且存著短暫缺氧造就的空白。
「是我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
裴清琰將心裡翻湧的占有欲按下,努力不讓自己嚇到老婆。也許是在無數次盯著許知意的背影發呆時,執念悄然種下,一朵朵爬滿心裡的每一寸角落。
現在,好不容易把人得到手,那些陰暗面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重了。
——如果可以蓋章該有多好。
「阿琰,」許知意哪能看不出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幽深的眸子裡蘊藏著幾乎能把她灼傷的滾燙,「今天真的不行……」
她靠在女人肩頭,不敢看對方的神色,緩聲道,「到周末,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老婆。」
女人仿佛得逞的狐狸,緊緊摟著她,像是擔心一鬆開人就會消失。
……
遠處傳來下課鈴聲,伴隨的還有重新活躍起來的校園。
「我們到學校後面走走。」
許知意不想在這裡被人圍觀,剛起身,女人便主動環上她的腰,替她分擔大部分重量。
「後面的那片小樹林?」
「……想得美。」
趁著腦海中閃過早年聽說的桃色傳聞,她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一眼女人,結果卻因對方的下一句話而怔在原地:
「很多人向你告白時都會選在那裡。」
「我又沒有答應——」她張了張口,卻被對方截過話頭。
「每一次,我就站在不遠處看,腦海中有個聲音一直迴響,說我沒有資格,連向你表白的資格都沒有。一步踏錯,我們連朋友都不再是。」
「阿琰……」許知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拉著女人的手用了幾分力氣。
她覺得心裡揪得難受。
最後,還是裴清琰揉了揉她的發頂,溫聲說「抱歉,剛剛有點失態」。
——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想。
等到鑽入春意盎然的樹林中,許知意試圖將女人推到旁邊的樹幹上,來個攻氣十足的壁咚。不料,由於身高差距,她正正好撲入對方的懷裡,像是主動投送懷抱一樣。
「老婆?」
耳邊響起女人疑惑中夾雜著驚喜的聲音。
許知意面上紅得通透,差點就這樣癱軟在對方懷中,硬撐著將在心裡徘徊了許久的話語小聲說出,「阿琰,我愛你。」
這次換她先表白。雖然早就不是讀書的年紀,她想儘可能讓彼此少一點遺憾。
女人沒有回答,俯身用急切的吻做出了回應。
許知意不知什麼時候被按在了樹幹上,後背是粗糙的書皮,前面是女人炙熱的呼吸。她被完完全全困在這方寸之地中,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