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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會被捉弄,然後被趕出去……
最後卻是李書玉送走了夫人,回來催促她躺下休息。
即便再沒來過此處,她也知道這應該是李書玉的房間,床也該是她的床。
女子略有些猶豫,卻抵不過人家頻頻催促,還是躺下了,心中驟然出現惡念,她想著,病中的自己睡了李書玉的床,會不會加重她的病?
李書玉見她乖乖躺好,滿意了,「我去催一催你的藥,馬上就回來,你等我。」
她話里滿是溫柔,真像要彌補她。
可……這可能嗎?
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也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李秋月眼裡透出些許茫然,她的手無意識摸上肚子,今日喝了李書玉遞的茶也沒有哪不舒服,所以,她沒在茶里下東西嗎?
……
很快,李書玉端著一碗熱乎乎黑黢黢的湯藥回來,身後還跟著煎好藥的錦葵。
錦葵朝床上的李秋月行過禮,便退至一側,由著自家主子興高采烈去「獻禮」。
李秋月對她的突如其來的善意仍有些無所適從,低著頭不大敢看她,藥送到面前就喝,一碗漆黑濃稠的苦藥,是世間最難喝的東西。
然而,就是這麼難喝的東西,也是從前的她不敢奢望的。
喝完藥的女配呆呆坐在床上,不知想了些什麼,面前倏然張開一隻白嫩玉手,手心有東西。
李秋月茫然抬頭,她不認識這個。
李書玉與她溫柔輕語,「這是蜜餞,剛吃完藥苦不苦?吃個蜜餞甜甜嘴。」
小姑娘的眼睛漸漸亮了,小小的蜜餞被塞進嘴裡,甜味從舌尖蔓延到喉嚨。
原來蜜餞是這個滋味啊……
真好吃。
第10章
夜色沉沉,待李書玉練完字,侍女來伺候她洗浴休息時終於犯了難。
把女配接過來的時候她沒想太多,只是覺得自己的床更舒服些,就讓她睡了。
但現在,我睡哪張床?
還是……我和女配睡一張床?
李書玉猶豫,但又想著,同為女人,睡一張床好像也沒什麼,她是不在意,但怕女配在意。
罷了,去問一問吧。
嬌小姐穿上裡衣,帶著一身水汽坐在床沿上,盯著女配不放。
女配被盯的渾身不適,默默斂眸低頭,卻不敢看她。
直到她斟酌完用詞,小心開口,「那個……今晚我們一起睡好嗎?」
聽完,李秋月反而心神一松,原來是要說這個。
小姑娘被厚厚的被子圍著,顯得清瘦又纖弱,「好,我聽你的。」
她本也沒有什麼決定權,自然是李書玉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是沒想到……她真願意與她一起睡。
與一個低賤之人一起睡,不怕沾染了她的低賤氣嗎?
手臂隔著雪白的裡衣被人毫不避諱握住,打斷某人亂七八糟的思緒,她抬頭,眼裡似帶著疑惑,桃眸微睜,好可愛。
李書玉從她有衣服的地方,一點點握到不被衣服遮擋的細瘦手腕,忽而問她,「要擦身子嗎?擦了好眠一些。」
李秋月眼睛一亮,病的厲害後,她有幾天沒擦洗了,已然是受不了了,如今李書玉主動提出,無論有沒有旁的心思,她都忍不住點頭。
小姑娘本就愛乾淨,忍受這般久,已經是她的極限。
「好,那我叫人打盆熱水來。」
「嗯,有勞三妹妹。」
李秋月此時顯得乖巧有禮,更討人喜歡了。
難以想像這般乖巧的人,後期能黑化的六親不認,眼裡只一個男主。
李書玉讓丫鬟準備了熱水端進來,再將人都遣出去,自己拿一條帕子在水裡打濕。
李秋月見狀一愣,她這是……要親自為我擦身嗎?
小姑娘有些無所適從,下一秒,果然聽見她說,「二姐姐,我們就簡單擦擦好不好,你也不能受涼太久。」
李秋月臉頰泛上淺淺的紅色,咬著濕潤的唇瓣,輕輕點頭。
「嗯,那你有力氣嗎,要不要我幫你脫衣服?」
小姑娘有些羞澀,又無措,慌忙搖頭,「不,不必了,我自己脫就好。」
「嗯。」
她應完便安靜坐在一邊,等她脫衣服。
李秋月一人住在狹小破敗的院子裡,沒有人見過她的身子,若不是為了擦一擦乾淨,她才不會隨意在人前袒露身體。
雪一樣白的身子慢慢揭露在人前,李書玉不知不覺屏住呼吸,不錯眼盯著,直到一雙纖纖玉手拉起被子遮掩住大片雪白,她才驟然回神,連忙清了清嗓子,「那,那你躺下吧,我給你擦。」
小姑娘臉頰滿是緋紅,羞到極致,沉默的躺下,背對著人,厚厚的被子已經被她抓著遮住臉了。
很不好意思看人。
熱乎乎的帕子擰乾水,擦在後背上,帶來幾日裡未曾感受過的乾爽。
李書玉是極認真的性子,每一處都要擦乾淨,絕不敷衍。
脖頸與腰際是女子最敏感的地方,擦一下她的臉便更紅一層,身子也跟著輕輕打著顫。
李書玉故作不知,依舊反覆擦著,連胳膊也被她抬起來,細細擦了裡面。
後頭擦乾淨,又輪到前頭。
這下李秋月更不好意思了,說什麼也不叫李書玉動手。
聲音又輕又細,帶著說不清的羞澀,「前面我自己來吧,三妹妹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