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出了門，和光就看到了賀川。
許久沒見，這人好像瘦了一點，他沒有多看，收回了視線，跟在周越身後。
途中，周越看了一眼賀川，賀川一直在看和光，欲言又止的，並沒有注意到周越。
「和光，你最近去哪裡了？」
和光老老實實回答：「家中父母給奴才來了信，說是有事，讓奴才回家。」
周越沒再說什麼。
他並不打算幫賀川，畢竟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只能由他們自己解決。
到了明堂，文武百官已經到了。
又是處理了一些瑣碎事，周越才說起要增加軍費的事。
此話一出，文官們都傻了。
誰都知道，昨天晚上陛下臨幸了林源，今日就要增加軍費，真好吹得好一口枕風。
明明是好事，付之安卻肅著一張臉，神色哀傷。
周越不敢去看沈舟望，很心虛。
有幾個文臣不滿，「陛下，軍費已經夠多了，再增加，那國庫就要虧空了！」
「就是，陛下，請陛下三思！」
周越掃了眾人一圈，「朕意已決，諸位大臣不必勸了，退朝罷。」
他說完，轉身離去。
剩下的文官們紛紛交換眼神，各懷鬼胎。
「那林源當真是林副將的好侄子！」
「我等不如他啊。」
「你看到沒有？沈丞相臉都綠了，沒想到陛下居然真的喜歡林源。」
……
眾臣子們議論紛紛的，沈舟望聽在耳內，臉上沒什麼表情。
退朝後，周越單獨留下付之安，細細叮囑他，「幫朕盯著這筆軍費到軍隊還剩下多少。」
周越懷疑林副將想貪污軍費，要不然不會讓林源求他增加軍費。
不過這只是懷疑，周越想讓付之安調查清楚。
「微臣曉得了。」
付之安抬頭看著周越，終究還是問出了口，「陛下當真喜歡林源？」
這段時間即便他不去打聽周越的事，周圍的人都會告訴他周越如何如何寵愛林源，林源有多受寵云云。
付之安從前只嫉妒沈舟望，可如今，他連林源這麼個上不得台面的玩意都嫉妒了。
林源是個什麼德行付之安很清楚。
他從未想過周越會喜歡林源。
周越似乎沒有聽清楚，他挖了挖耳朵，「付愛卿說什麼？」
付之安沒了再問的勇氣。
「沒什麼事，你就回吧。」
付之安只好離開。
門外，和光與賀川分別站於兩側。
見付之安離開了，和光就要推門進去，卻被賀川攔住，「和光，你怎麼了？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什麼？」
和光搖頭，笑容溫暖，「我很好，你什麼都沒做錯。」
賀川仍舊惴惴不安。
和光好像跟從前一樣，但他知道，有些東西還是變了。
他固執地抓著和光的手，把他帶到無人的角落。
和光在掙扎，「賀川，我要進去服侍陛下，你要說什麼就在這裡說。」
他的聲音有些大，一旁的小徒弟瞭然道：「師父，你放心去吧，我去服侍陛下。」
和光：「……」
藉口沒了。
他又要和賀川單獨相處了。
做了那麼久的心裡建設，在面對賀川的時候，又瞬間崩塌。
他依舊忍不住心跳加速，甚至不敢正眼看對方。
和光低垂著腦袋。
賀川握緊他的手，「和光，我不懂你為何突然疏遠我？我是有哪裡做錯了嗎？你說出來，我改。」
這段時間，賀川睡不著吃不好，天天都在想這事。
想了半個多月，愣是什麼都想不明白。
「我沒有疏遠你。」和光辯解道。
他不知該如何描述現在的心境。
畢竟賀川真的沒有做錯什麼，是他自己太貪心，想要和賀川在一起。
第40章 陛下很怕微臣？
賀川以為他生氣了，想起手下給他的《談情秘訣》，趕緊賠禮道歉，「和光，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和光一臉懵逼，「什麼？」
「我說，我錯了，請你原諒我。」賀川認錯的態度很好，但你要是問他錯在哪裡，他就答不上來。
果然，和光一問，賀川說話就結結巴巴的，想起《談情秘訣》，才順溜一句話：「反正我哪裡都做錯了，和光，我一定會改的。」
和光卻點頭，「好，我相信你，只是這是誰教你的？」
太明顯了，木頭腦袋賀川才想不到這些，他一向直接，只會問他為什麼不理他。
和光很了解賀川，他們認識了十幾年，從小一起長大，賀川的一舉一動，和光閉著眼睛也能猜到。
心裡想到是陛下教他的，畢竟陛下一套一套的，把丞相哄得服服帖帖的。
賀川撓了撓腦袋，「我、我就隨便翻了些書。」
和光哭笑不得，沒想到賀川的師傅居然是書。
看到和光笑了，賀川再接再勵，「我知道你生氣了，所以我想哄哄你。」
和光輕嘆一聲，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賀川拉住和光的手，「和光，你不要生氣了，你有什麼意見都可以和我提。」
手掌被賀川握著，暖暖的，和光有一瞬的不捨得，最後還是甩開他，拉開二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