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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瞪它一眼。
「哎呀!」平頭哥嚇得一抖,立即轉移話題,「你們繼續,繼續!」
周越:「……」
還繼續什麼?
丟死人了。
他真怕沈舟望誤以為他對他存著不軌企圖。
沈舟望卻並未注意到他的異常,從床上站起身,淡淡道:「那開始吧。」
好像沒有受到影響,周越更加鬱悶了,偷偷問平頭哥,「你確定沈舟望身上有一世鍾情,怎麼感覺不像?」
不是說會愛上對方,情不自禁想要和對方親近嗎?
怎麼沈舟望不是這樣?
平頭哥:「可能是你不夠主動,你抓緊機會親一下沈舟望,如果他回應你,那就是了。」
周越:「……」
見平頭哥一臉興奮,周越怎麼覺得這傢伙在挖坑坑他呢?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厚道,但仔細琢磨一番,好像……也挺有道理。
沈舟望在桌案後坐下,拿起毛筆,周越坐在他旁邊,背脊挺直,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姿態,「沈丞相請講。」
平頭哥:「你這樣顯得好嚴肅哦。」
周越瞥它一眼。
視線不由自主被沈舟望吸引過去,他低頭拿筆蘸墨。
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燭火下投映出淺淺的陰影,鼻樑高挺,輪廓稜角分明,仿佛鍍了一層金光。
怎麼看怎麼好看。
沈舟望寫字時,周越盯著他看,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眼睛瞬間也變成了愛心型。
周越的心砰砰亂跳,莫名生出幾分躁意。
沈舟望的筆鋒輕盈漂亮,一字一句寫得龍飛鳳舞,很快便把內容寫完。
他擱下筆,抬眸望向周越。
再次對視,周越腦海里突然蹦出一首歌:「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周越的眼神愈加迷醉。
沈舟望喚了他一聲,「陛下。」
周越遲疑了一下,慢吞吞地把手遞給他,以為他要和自己牽手手。
指尖碰到柔膩溫暖的肌膚,沈舟望心臟狂跳,他壓制住那股心動,將手上的宣紙遞給周越,「陛下有不懂的,可以問微臣。」
周越:「……」
嗅大發了!
周越心塞,低頭看宣紙上的字,掩飾尷尬。
原來沈舟望不是想和自己拉手手,而是想把宣紙給他。
同時在心裡默念道:他沒有看到,他沒有看到……
平頭哥:「他看到了,還笑了你。」
周越:「……」
還讓不讓人活了?
好丟臉。
他那冷漠的大總攻人設都崩塌成沙子了。
沈舟望看著周越恨不得將頭鑽進宣紙里,無奈地笑了笑。
周越清咳一聲,認真了起來,拿起毛筆,開始在紙上翻譯。
過了一會兒,還頗為自信地將宣紙放下,「朕都看懂了。」
就這?
他看一眼就能明白。
不知為何,沈舟望有種不好的預感。
待他把宣紙拿過來,就看到周越那狗爬字,根本看不清他在寫什麼。
周越還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朕的字是不是特別好看?」
平頭哥去看了一眼,簡直不忍直視,「朕用這貓爪寫的都比你好看。」
「去去去,到一邊去,你個不懂欣賞的蠢驢。」
平頭哥恨不得親手給周越示範用貓爪寫字,可惜沈舟望在,它不敢。
沈舟望實在看不清周越寫什麼,只好指著那段話,「秦王引鞅入室是什麼意思。」
周越自信開口:「秦王勾引商鞅到房裡去。」
沈舟望:「……」
平頭哥:「……」
「劉邦懸賞項羽。」
周越:「劉邦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你)項羽是他的。」
「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
周越:「伯牙想,一定要得到鍾子期。」
沈舟望:「……」
平頭哥:「……」
見他們兩個齊齊整整地看向自己,周越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滿足感。
他傲嬌一挑眉,「是不是很厲害?」
平頭哥點頭,「厲害。」
周越:「是不是超棒。」
平頭哥:「是。」
沈舟望:「……」
周越洋洋得意,「這是朕想出來的,如何?沈丞相,繼續。」
沈舟望:「……」
平頭哥:「噗哈哈哈!」笑趴在椅子上,「你是豬腦子吧,真是要笑死朕了,你是不是沒有讀過書?」
周越不解:「怎麼了?」
沈舟望:「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從前的夫子都沒有教過麼?」
他這邊文章只是舉了這幾例,未曾想到小皇帝居然翻譯成這樣。
周越一臉無辜,「朕就這樣寫出來的。」
平頭哥:「…………」
它忽然明白了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噗嗤。」
沈舟望則沉著臉,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寂。
片刻後,沈舟望又問周越,「那此篇文章說的是什麼?」
小皇帝可能不懂逐句的翻譯,或許他的理解能力可能很好。
沈舟望抱著這樣的期待,側過頭去看周越。
周越舉起食指在空中繞一圈,頭頭是道,「此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身為君主,要像愛配偶一樣去愛臣子和人民,如此,國家才會繁榮昌盛,運用的手法是:舉例子,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