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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還會做衣服,但是否全程設計,也全憑心情。
說她是荒廢了,也不算過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宋女士說。
溫溶二十多歲那會,拒絕了一個很有名的展覽學習的機會,人家看在溫家的名義上,邀請她去參與學習。
她直接拒絕了,才與溫父吵了架。
那時候的她在溫家看來已經放棄了設計,那樣的機會實在難得。
可溫溶並不想要。
她出去生活了一段時間,宋女士後來知道她去市井給人補衣服,回來之後便開了一家成衣店,給人做旗袍。
宋女士實在不理解她這樣的行為。
哪怕她真的喜歡給人衣服,去取得更高的成就也不會衝突。
可她就是放棄了。
“因為我出生在羅馬,不需要去追求功成名就。”
溫溶從不否認自己家世所帶來的好處,沒有溫家,她大概會為了成就,甚至為了生存,拼命的展現自己的才能,拼命的去追尋名氣。
或許她真的能在業內有一席之地,或許她會因為終不得志而鬱鬱寡歡。
但她生在了溫家,前輩們已經為她種下了滿園的花朵,她只需要小心的採摘。
她有著許奶奶教她知識,也教她放棄名利的勇氣。
許奶奶說做出的衣服也反映著她的思想,或許老人早已知曉她的困境,才會那樣悉心的告訴她可以不用回應他人的期待。
宋女士聽了這話嘆息一聲,她理解不了女兒的想法,但願意尊重對方的選擇。
“把這個收起來吧。”溫溶提議道。
宋女士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忙碌著,一直到了天快暗下,溫溶得回去劇組。
她堅持哪怕再忙也會去見夏薇歌,哪怕有時只是在酒店與疲憊的夏薇歌說上一兩句話。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展覽作品的挑選也快要接近尾聲。
溫溶開始去實地展廳的地方監工,展廳還需要重新裝潢,她到了地方,測量著每一幅作品的位置。
這天展廳來了一個男人,打扮十分精緻,他來回在展廳看了許久,最終走了進來。
這裡還沒對外開放,溫溶趕緊喚著男人,把人帶了出去。
男人盯著溫溶,目光讓她不適,溫溶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客氣的詢問著男人的目的。
“你就是溫溶。”
溫溶注意到對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說明對方認識她。
溫溶輕挑了眉梢,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還在負責這次的展覽?!”男人說話很不客氣,“不是說換成溫世揚教授了嗎?”
溫溶輕蹙了眉,好脾氣的對男人搖搖頭,說:“從未說過要換人的話,負責人只會是我。”
許奶奶的展覽,只會是她,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讓給任何人。
“你有什麼資格主持許安蓉女士的展覽?你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靠個偶像出名,你主持這場展覽就是對許女士的不敬!”
男人向前一步靠近了溫溶,目光兇惡厭惡。
他展現著自己的強勢,將自己的兇相暴露在溫溶眼前。
想讓溫溶本能的害怕。
因為溫溶是女人,因為他認為溫溶會畏懼他。
溫溶抬眼看向他,目光並不退縮。
眼眸的情緒依舊平靜,她既不害怕,也不生氣。
溫溶除了在面對夏薇歌時,很少會情緒激動,哪怕是眼前的男人對她如此失禮。
她其實覺得蠻可笑的,有時候許多的男人都認為自己可以對女性展現出身體的壓迫感。
這樣無禮又野蠻原始的行為,難以想像對方接受過文明社會的教育。
像是一隻,穿著西裝的猴子。
“先生,若你只是來指責我的,那便請你離開。”
溫溶喊了保安過來,將男人趕出去。
她看著男人罵罵咧咧不得不離去的背影,心頭毫無波瀾。
她並不在意那些,一直監工到了天快暗下,與施工的師傅打了招呼後,如常的開車去了劇組。
溫溶到劇組時夏薇歌今日的戲已經差不多快結束。
她走過去時遇到了洛沁,洛沁一直注視著拍攝中心的夏薇歌,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溫溶最近與夏薇歌的交流變少了許多,兩人雖然每日都會見面,但溫溶卻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隔閡。
不僅是上次溫溶不讓夏薇歌插手她的事,也是因為夏薇歌近日變得愈發沉默。
她有猜到是什麼緣由,夏薇歌演戲的狀態很好,卻也是因為太好了。
“你可以做做準備。”洛沁忽然喊住了她,遞給了她一張名片。
溫溶翻開一看,竟是一名心理醫生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