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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
夏夏真的是……
溫溶深深吸了口氣,將手指從夏薇歌手中抽離。
可顫動的心,卻再也無法寧靜。
夏薇歌就倚在她的懷中,當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她揚起了笑,曖昧又隱秘。
她與溫溶不同,她做了這麼多年的明星,早已習慣了周圍人的目光。
她毫不在意,期身離溫溶更近了一些,偏頭貼近了溫溶耳畔。
吐息如蘭,輕言細語:“姐姐,你在想著什麼?”
她這樣問,卻是早已知道了答案。
所以也不等溫溶回答,立即接了下一句話:
“你在想著我的哪裡?”
溫溶聽著夏薇歌的問題,呼吸更輕了,仿佛是生怕自己重了幾分便會暴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她極力克制著移開了目光。
天上清冷的秋雨灑落,打濕了她的衣擺。
她掩飾性的拉著夏薇歌往片場搭起的大棚的方向走,手指用了一絲力氣,不讓夏薇歌拒絕。
她目視著前方,不去看夏薇歌專注又含著慾念的眼眸,她以為這樣便能躲過心底原始的欲望。
可夏薇歌太了解溫溶,不肯就這樣放過欺負溫溶的機會。溫溶牽著她的手,夏薇歌便順勢用指節勾住了對方手指。
兩人依偎在傘下,夏薇歌依舊靠得很近,她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在溫溶耳畔:“姐姐有想過我的腰嗎?”
“還是我的雙腿?”
“或是我的胸前?”
“還是更加隱秘的地方?”
她說得越來越過分,眼看就要走到人多的地方,害怕她再說出什麼被旁人聽去,溫溶不得不停下來阻止她。
溫溶緊緊抿著唇,耳畔泛起一絲粉色,她注視著夏薇歌,無奈這人在這方面實在是惡劣。
溫溶將夏薇歌接下來的話語打斷,稍稍偏了頭,語氣里裹著秋雨的涼爽。
“夏夏,我想著你身體的每一處,”
可她說得卻如此直白炙熱,她的眼緩慢的滑過夏薇歌的身體,像是將每一寸都看過。
清冷的雨滴飄落到夏薇歌身上,都被瞬間燙得蒸發不見。
……
夏薇歌的戲已經拍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對於進入的角色的訓練她也更加熟練,只是太過飽滿的情緒讓她越來越難以從角色抽離。
對此夏薇歌每天拍攝結束後,都需要去片場外獨處一會,連溫溶都無法靠近。
——
大小姐沒有走上花魁的路,她第一次就弄傷了恩客。
初夜那晚,她故意帶了把小刀,一刀插進了恩客的腿上。
鮮血染紅了床幔,風月樓里響徹著男人痛苦的叫喊。
大小姐被血色染紅了眼睛,爬起來差些想將那恩客的那處也一併割掉。
不過被闖進來的護衛阻止了,也幸好被阻止了,否則真的一刀下去,大小姐應該得把命也賠上。
命是沒交出去,但“媽媽”一怒之下真的打斷了大小姐一條腿,將她關在柴房關了整整三個月。
安安偷偷去看大小姐,骯髒的柴房裡大小姐像是垂死的動物,一動不動,呼吸微弱。
“現在你還想死嗎?”安安站在大小姐身前,神情麻木的問著她。
“安姐……”大小姐還沒死,因為知道來人是安安,所以才虛弱的回答。
那把刀是安安給她的,安安告訴她,想死也去拉個墊背的。
來這裡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既然她連命都不要了,那就做做好事,幫姐妹們做件從不敢做的事。
安安覺得大小姐嬌弱極了,根本做不成,但當大小姐接過刀的那一刻,安安又忽然篤定這整個風月樓里,或許只有大小姐能夠做成這事。
可惜大小姐沒死成,她第一下沒刺中要害,便再也沒了機會。
也因為她沒刺中要害,從“媽媽”手中撿回了一條命。
“安姐,你喜歡嗎?”大小姐的聲音顫抖不停,大抵是疼的,她全身都疼,全是都在抖。
安安仔細聽著她說話,皺著眉還在想“喜歡什麼”的時候,又忽然聽到大小姐的聲音。
“我喜歡,他痛得猙獰的樣子,看著我再走過去要殺了他時絕望的目光,我好喜歡。”
安安這次完全聽清了,心中顫動不止。
“為什麼我們要受這些苦,為什麼啊安姐?”
“他們也該受的。”
“我不想死了。”
大小姐一直哭,她早已沒力氣大聲哭,一直在小聲的抽泣。
她明明哭得如此脆弱,像是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一般,卻又說出了那樣狠厲的話。
安安從未聽別人說過,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從未有人說過要外面那些恩客,要樓里的“媽媽”,付出代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