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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葬兀自昏迷著,沉沉的陷入黑暗之中,他想要趕緊醒過來,但身子疲憊的厲害,怎麼也睜不開眼睛,那是衝破封印的損耗感。

  雖然九天玄女的封印,對於黎葬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衝破封印,還是需要消耗一定的元靈,尤其在沒有任何條件輔助的情況下,對身體的損傷很大。

  黎葬看到碎石坍塌,一時間根本想不了太多,他滿心滿腦子都是不想讓桑林染受傷,下意識衝破了元靈。

  黑暗、混沌,包圍著黎葬。

  他在昏暗中慢慢前行,獨自一個人,孤獨而寂寞……

  「我怎麼來到這裡?」黎葬環視四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這裡是……涿鹿之戰的戰場。

  黎葬唯一戰敗的地方,在這裡,他卸下金蛇吻,自封元靈。

  「金蛇吻……」

  黎葬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把金色的寶劍,那是由桑木鍛造而成的蛇形寶劍,靜靜的插在殘垣斷戟的土石之中。

  那麼孤獨,無論風吹,無論日曬,太陽升起,月上梢頭,多少個日夜輪迴,多好個春夏更迭,金蛇吻靜靜的插在土石之中,日復一日,從未改變。

  「金蛇吻……」黎葬忍不住走過去,慢慢抬起手來,想要撫摸那把孤零零的木劍。

  唰——

  眼前的木劍突然變成了人形,是桑林染。

  桑林染靜靜的凝視著黎葬,微微低下頭,主動讓黎葬撫摸著自己的面頰,輕聲說:「主人,阿蚺好寂寞,為什麼要丟下阿蚺……不要再丟下阿蚺。」

  「桑……」

  「桑林染!」

  黎葬猛地清醒過來,睜大眼睛,呼呼的喘著氣。

  「主人?」桑林染一直守在病床邊,聽到他的呼聲,緊緊握著黎葬的手,說:「我在!我在這裡!」

  「呼——呼——」黎葬喘著粗氣,循著聲音側頭看去,果然是桑林染,桑林染甚至沒有換下道具服,也沒有卸妝,還是一身古裝長發,一直守在病床邊,寸步不離。

  黎葬看著他,有些出神,是桑林染,是金蛇吻。

  自己只是做夢,夢到孤零零的金蛇吻,而桑林染呢,他是真真切切,一個人孤零零的樹立在天地之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很孤獨吧?

  「主人,怎麼了?」桑林染擔心的問:「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傷口疼?你的身上有幾處……」擦傷。

  桑林染的話還沒說完,黎葬突然撐坐起來,一把抱住了桑林染。

  桑林染難得有些發呆,呆呆的被黎葬這麼抱著。

  黎葬輕聲說:「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

  桑林染微微睜大眼睛,側過頭來,含住黎葬的嘴唇,黎葬沒有躲閃,反而異常乖順的回吻著。

  嘭——

  二人倒在病床之上,桑林染的氣息有些紊亂,嗓音沙啞的說:「主人還病著,需要休息。」

  黎葬頭一次有些迫不及待,他感覺自己比桑林染還要著急,想要狠狠的親吻桑林染那張總是喚著「主人主人」的嘴唇,想讓桑林染那雙好看修長,又有力度的雙手,緊緊鉗住自己的腰身,讓一切都變得失控。

  黎葬喉嚨乾澀,主動勾住桑林染的脖頸,再次吻上他的嘴唇。桑林染根本無法拒絕黎葬,這無異於火上澆油,僅存的理智瞬間灰飛煙滅……

  嗡——嗡——嗡——

  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起來。

  啪!直接從床頭櫃掉了下去,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黎葬一驚,猛地醒過神來,自己怎麼這麼饑渴,實在太丟人了!

  黎葬趕緊磕磕巴巴的說:「接……接電話吧。」

  桑林染有些遺憾,將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是黎貪打來的。

  「餵。」黎貪開門見山的說:「現場的監控壞掉了,倉庫的監控也被人剪掉了,但是我發現了這個,發到你手機上,你看看。」

  桑林染沒有掛斷電話,撥了兩下手機,把黎貪傳過來的視頻點開,和黎葬一起觀看。

  倉庫黑漆漆的,沒有開燈,有人走進來,那人走進來的一瞬間,整個倉庫抖動了一下,應該是跳幀,緊跟著後面一切歸為平靜,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桑林染說:「視頻太黑了,沒有照到臉,還被剪輯,看不出是什麼人幹的。」

  黎貪的嗓音頓了頓,說:「視頻開始的時候,照到了那個人的左手,你仔細看看。」

  桑林染重新點開視頻,果然,那個人雖然沒有露臉,但是左手入境了,桑林染敏銳的察覺到,那個人的左手似乎戴著什麼反光的東西,應該是……

  「腕錶?」黎葬也發現了,說:「好像戴著一塊腕錶。」

  黎貪的聲音有些深沉,說:「是腕錶,和我送給虞尖尖的一模一樣。」

  虞尖尖?

  黎葬突然想起,今天好像在片場的確看到了虞尖尖,虞尖尖還怪怪的,專門往偏僻的地方去,怎麼叫也不理人,好像夢遊一樣。

  與此同時,叩叩——

  是病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吱呀……

  病房門推開,有人穿著騷包,捧著一把更加騷包的花束,從外面走了進來。

  正是虞尖尖!

  黎葬與桑林染對視了一眼,桑林染不著痕跡的掛斷了電話,將視頻關閉。

  虞尖尖和往常一樣,沒什麼區別,笑著走進來說:「啊呀,黎葬你醒了?真是嚇死我們了。好點沒有?嚴不嚴重?我特意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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