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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女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無妨。」謝姝笑了笑,將果乾遞給她,「吃了它。」
她瞳孔猛烈地收縮著,身體也跟著搖搖欲墜。
謝姝慢慢斂去笑意,目光漸冷。
半晌,直起身體,把果乾交給向嬤嬤。「掰開她的嘴,塞進去!」
張氏一聲尖叫,欲撲過來。
王嬤嬤早就候在一旁,眼疾手快地將其按住。說時遲那時快,不過是剎那間的工夫,那塊果乾已被向嬤嬤強行讓白蓁蓁咽了下去。
白蓁蓁被放開之後,拼命去摳自己的喉嚨。
須臾間,她蒼白的臉色開始泛起青紫之色,捏著自己的脖子艱難地開口,「娘,……我,救我……」
「若是我猜得不錯,白夫人身上應該有解藥。」
謝姝話音一落,向嬤嬤立馬動手,很快就從張氏的帕子裡搜到一枚藥丸。
張氏哭喊起來,「快,你們快把這解藥餵給蓁兒,快,快啊……」
白蓁蓁的嘴唇也變成紫色,已經開始翻白眼。
謝姝遞給了一個眼色給向嬤嬤,向嬤嬤便將那藥丸餵給了白蓁蓁。過了一會兒,白蓁蓁的面色好了一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一連串的變故,長公主和老太妃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望果產自瘴熱之地,雖味美卻不宜多食,甚至有人食用之後會起疹子,但像白蓁蓁反應這麼嚴重的她們還沒有聽過。
又是望果乾,又是解藥,傻子都知道這對母女沒安好心。
老太妃氣得不輕,「……們到底想做什麼!」
還能是想做什麼呢?
不過是想施展苦肉計罷了。
一旦白蓁蓁假裝極度的後悔自責之後出現面色青紫呼吸困難的情況時苦苦乞求被原諒被理解,那麼被乞求之人除了原諒理解之外,恐怕沒有別的選擇。
目的達到之後,張氏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女兒餵下解藥。苦肉計和瞞天過海二計並施,何愁算計不成。
但她們母女二人千算萬算,怎麼也不會算到謝姝有透視眼。
謝姝冷冷地看著驚魂未定的白蓁蓁,道:「那日我被冤枉百口莫辯時,幸好蕭翎為我作證,才讓我免於被你父親白榮強行帶走的下場。蕭翎曾問過,若無人為我作證,我該如何,我說我會報官。他說若是我真的報官,你們不會為我說話。」
一室的靜,只有謝姝的聲音。
老太妃和鎮南王妃當日都在場,聽到這些事之後無比感慨。而長公主未曾親歷過,此時心中除了憤怒,就是心疼。
謝姝嘆了一口氣後,又苦笑一聲。
「那時蕭翎還告訴我,他說人心之詭堪比妖魔,我不忍別人陷入地獄,卻不知別人不僅不會感恩,反而會將我拖入地獄,沒想到他一語成讖。」
……會的,不會的,我們不會不給您作證的,我們也不會害您的……」白蓁蓁急切地爭辯著。
「你父親白榮當日想帶走我,你們真的看不出他的心思嗎?」謝姝反問。
張氏拼命搖頭,……肯定是想多了。」
「我有沒有想多,你比誰都清楚,甚至你還想用我來討好白榮,否則你也不會明知親事是白榮的主意,還托鄭夫人給你的庶長子做謀。你以為我出身低性子軟好拿捏,到時候由著你捏圓搓扁也不敢反抗。」
「不……不是這樣的!」
謝姝不理張氏,看向白蓁蓁,「我救過你的命,但你從骨子裡看輕我,或許還覺得我救你是想巴結你討好你。你父親的心思,還有你母親的打算,你清清楚楚,卻還是勸說我嫁到你們白家,無非是覺得我既然想討好你,那就應該和你們一起爛在白家的污泥里!」
長公主再也聽不下去,怒不可遏。
「殿下,不可!」老太妃出聲制止。
無論張氏和白蓁蓁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她們都沒有觸及大胤律法。若長公主無緣無故把人打了或殺了,陛下也不好包庇。
「芷娘,她們如此惡毒,你讓本宮如何忍!」長公主凌厲的目光如刀,恨不得將那對母女當場凌遲。
不過是做了一次善事,竟然招來這樣的毒蛇。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之中一旦哪裡出了岔子,她的孫女就會被和算計了去,她的心都快疼死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她問老太妃。
老太妃吩咐下去,「傳我的話的下去,從今往後我們蕭家與白家正式斷親,凡白家人上門,一律給我打出去!」
張氏和白蓁蓁聞言,齊齊驚呼出聲。
「舅母!」
「舅祖母!」
正當下人準備來拉她們母女之時,一身官服的蕭翎來了。
其實他已經來了一會兒,只不過除了謝姝之後,誰也不可能隔著門窗看見他。
他先向長公主行禮,隨後自然而然地站在謝姝身邊。那護短的姿態,以及眼神中隱晦的情意,但凡是有心之人都能看出來。
謝姝:「……」
這人就不能收斂一點嗎?
「蕭大人,清風院不忙嗎?。」
【你不是正在上差嗎?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臣有事。」
「哦。」
【我看你就是想湊熱鬧。】
蕭翎狹長的眼睛看著她,不置可否。
世間之事不怕無人識,就怕有心人。一旦對什麼事什麼東西上了心,好似處處都能見。自打發現他們眉來眼去之後,長公主便留了心,自然能將他們的眉眼官司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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