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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您別再說自己是老婆子了,芙兒可沒見過像您這麼好看又年輕的老婆子。正好芙兒習的綠腰舞略有小成,不如趁著今日熱鬧給您助助興。」
章也聞言,對蕭翎擠眉弄眼。
「驚不驚喜?」
蕭翎不語。
趙芙又道:「獨樂不如眾樂,太妃娘娘,不如讓她們給芙兒伴樂,也能讓她們一展所長,您看可好?」
謝姝驚了。
【好什麼好啊,一上來就讓別人表演才藝來襯托你。你倒是出風頭了,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蕭翎眸光晦暗,看了她一眼。
屋內涼意徐徐,她突然覺得有點冷。人在寒冷之時飢餓感更為強烈,她的肚子已經開始叫喚抗議。
但她的抗議無用,該來的還是會來。當一把把瑤琴被搬上來時,她就知道這個才藝表演是躲不過去了。
趙芙居於正中,眾女分坐在兩側,而她則被安排在角落裡。
綠腰舞有專門的舞曲,所有人都會,除了她。好在是一群人合奏表演,她渾水摸個魚應該不成問題。
舞曲一響,趙芙開始翩翩起舞。
謝姝眼觀八路,學著旁人的樣子濫竽充數。為怕發出不合時宜的動靜,她手指懸於琴弦之上,壓根不敢撥弄出聲。
一曲終了,她後背的汗都出了一層。
趙芙出盡風頭,自我感覺極好。
老太妃笑著誇她,她謙虛著,眼波不停往蕭翎那邊掃,臉上的嬌羞與得色在看到對方朝眾女走去時微變。
所有人都看著蕭翎,目光追隨。
蕭翎停在謝姝面前,「你再彈一遍。」
謝姝:「……」
「長情,你是不是也發現了這位姑娘的琴技與眾不同啊?」章也笑著過來,揶揄道。
他方才也察覺到了,這位姑娘玩得一手魚目混珠,其實壓根就沒彈。
謝姝低著頭,作怯怯狀,「我琴技不堪,若單獨彈奏,恐污了世子爺的耳朵。」
【看破不說破,不會彈怎麼了?濫竽充數怎麼了?我又不想和你怎麼樣,要你來多管什麼閒事!】
「無妨。」
她有妨啊!
【行吧,既然你敢聽,那我就敢彈。別人彈琴要錢,我彈琴要命,誰怕誰啊!】
「如此,那我就獻醜了。」
她雙手置於琴上,手指毫無章法地亂撥。
「錚~錚~錚!」
刺耳又難聽,有人甚至嫌棄地捂住耳朵。
「可以了。」
聽到蕭翎的話,謝姝將手收回,依舊低著頭。
頭皮因為感知到危險而發麻,她的神經已經繃的比琴弦還緊。
一位粉衣少女譏笑出聲,「原來你真的琴技不堪啊,難道你沒有學過嗎?」
「沒有。」
「你家裡沒有給你請過女夫子嗎?」
「沒有。」
謝姝沒有學過彈琴,並非是謝家窮到連琴都買不起,而是她壓根不善此道,不如姐姐謝嫻有天分,但謝家請不起女夫子卻是真。
那少女並沒有就此打住,而是咄咄逼人。
「為何?」
謝姝終於抬頭,正視對方那一臉的嘲弄輕蔑,語氣平靜,「尋常百姓不食人參燕窩,你猜是為何?」
「我與你說琴技之事,你扯什麼人參燕窩……」
章也桃花眼中划過一抹異色,多看了謝姝兩眼,然後對那少女道:「這位姑娘的意思是她家裡沒有給她請過女夫子,並非不願,而是不能。」
他身為丞相之子,身份自是不用說,哪怕今日是蕭翎的主場,但眾女對於他的到來都是喜出望外。
那少女見他同自己說話,立馬面染紅暈,聲音也嬌嗲了幾分。
「章三公子,我哪裡知道她家裡會請不起女夫子。我們這些人從小就被家裡人安排學這學那,琴棋書畫樣樣都要涉獵,實在是沒想到她……」
「天下之大,民生為重。閨閣女子雖居於後宅之中,也不可一昧貪圖享受耳目閉塞。當知乾坤四海萬物蒼生皆有定數,心存感恩才能不負今日之福。」
「章三公子所言極是,剛剛是我失言了。」那少女臉越發的紅了,羞臊各半。
蕭翎和章也一走,她立馬給了謝姝一個憤恨的眼神。
「哪裡來破落戶!」
「謝家來的。」
兩人的聲音都不算大,但恰好屋中有一瞬間的詭靜,她們的對話入了所有人的耳,老太妃和鎮南王妃也聽到了,婆媳二人齊齊變臉。
那少女頓時面紅耳赤,坐立難安。她與謝姝離得不遠,照這個位置來看,她的出身應該不算多好。
眾女共分三派,一派與老太妃的母族謝氏相聯,另一派分屬鎮南王妃的娘家齊國公府。而這少女則與蕭氏有關,其祖母是已故老王爺的庶妹。
老太妃漫不經心地道:「咱們女子雖久居後宅,卻也不能自以為是。若不練達人情不通曉庶務,不知世故沉浮,豈不是如同困守檐下之雀,不知天高地厚。」
眾女齊齊稱是,個個一臉受教。
那少女子已經面紅如血,羞愧不敢抬頭。
老太妃示意謝姝上前,打量一番後問:「你是不是叫石榴?」
謝姝:「……」
她就知道!
「回太妃娘娘的話,小女不叫石榴,小女單名一個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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