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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寶脖子上有個褪色的平安符,還是她小時候廟裡免費發的,她這麼多年戴著也習慣了,拿來做法正好。
——但關鍵是,陸星流的屋子平時都不讓進啊,她怎麼才能把東西放進去?
池家寶眼珠子一轉就冒出個主意,她悄悄繞到屋後面的鵝圈,把幾只特別凶的大鵝放了出來,然後裝模作樣地去找陸星流求救。
她呼哧呼哧地道:「救命救命啊——我要被叨死了——」
陸星流不明白她這唱的又是哪一出:「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池家寶一個蛇皮走位往他身後一閃,幾只大鵝立馬調轉目標,向著陸星流進攻。
陸星流:「...」
趁著陸星流迎戰大鵝的時候,池家寶翻窗溜進了他的屋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陸星流住的地方,忍不住嘶了聲。
他屋裡僅有簡單的一床一桌一櫃,各種生活用品都擺放整齊到了離譜的地步,尤其是床上疊好的被子,居然是極其標準的方塊狀,原本蓬鬆柔軟的被子都被他折出了鋒利的稜角。
池家寶猶豫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護身符放在他枕頭底下,又緊張地捋好床單,確保恢復成之前一絲褶皺都沒有的狀態,然後立馬翻窗出去。
——然後,她就看見了陸星流頂著滿身的鵝毛,冷著臉捏著最後兩隻大鵝的脖子,把它們重新塞進了鵝圈。
這要是讓陸星流發現是她乾的...
池家寶打了個激靈,躡手躡腳地爬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被子一裹就開始裝睡。
奈何天不從人願,她剛躺了不到二十分鐘,陸星流就推門而入,站在她床邊,淡聲問:「你進我房間了?」
池家寶從一線縫隙里,看到他發間還落了幾根鵝毛,胳膊上有被大鵝叨過的痕跡。
尤其是他的指尖,居然捏著她的那枚護身符——她心頭一下拔涼拔涼的,她的桃花陣眼看著是擺不成了。
這人不會在屋裡裝監控了吧,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他!
她這會兒更不敢睜眼了,忙把眼睛閉得死緊。
「別裝了,」陸星流伸手,不輕不重地在她臉上輕輕拍了兩下:「小騙子。」
池家寶察覺到他俯身看著自己,她更要把裝睡進行到底,還逼真地打了幾個小小的呼。
她忽然覺著脖頸一緊,細細的紅繩纏了上來。
「算了,」陸星流幫她把護身符重新系好:「物歸原主。」
陸星流明顯是不打算要她的護身符,不過池家寶並沒有因此氣餒,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還聽說熬那種菜花蛇管用,於是在田裡徒手抓了一條綠油油的小蛇,剝了皮給陸星流做了一碗蛇羹,還騙他說是肉湯。
——雖然他吃一口就嘗出不對了,但就是那一口,讓他胃疼了半天,還是打發孽子取了胃藥吃了才好。
池家寶那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整天人仰馬翻雞飛狗跳的,短短兩天,陸星流給她折騰得輕了三斤。
聶志鵬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臉,幽幽地道:「要不你就從了小池吧。」
他充滿同情:「不然我真怕你給整死到這兒。」
一般追人是折騰自己,小池倒好,光逮著陸星流嚯嚯,自己該吃吃該喝喝,遇事沒往心里擱。
陸星流:「...」
......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陸星流這幾天嚴防死守的,池家寶只能遺憾地放棄土偏方治療法,而且折騰陸星流這兩天也沒見起什麼效果,她怪灰心的。
她左思右想,乾脆來個基礎款的迷信套餐——趁著去鎮上買種子的時候,在鎮東頭的廟裡拜拜。
既然求的是戀愛相關,那肯定是倆人一起去更好,池家寶提出邀請,陸星流直接拒絕:「我不會出入任何跟玄學迷信有關的宗教場所。」
池家寶哪兒能就這麼收手,她思考片刻,身子浮誇一歪,裝模作樣地道:「啊,我腳扭了,走不了路。」
她搖搖晃晃地蹦躂了兩下:「解放軍叔叔,看在我是公民的份上,你送我去廟裡吧。」
陸星流:「...」
他搖了搖頭,最終妥協,單手扶住她的手臂,倆人一起走進廟裡,池家寶還問他:「要不要一起抽個簽?」
陸星流單手插兜:「你認為邀請一個軍人參與這種封建迷信活動合適嗎?」
池家寶嘁了聲,發揮小神棍本色,神神叨叨:「你是沒遇到事,要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你一準信了。」
陸星流斜了她一眼:「不可能。」
但凡做生意的,家裡多少都沾點迷信,池家寶求神拜佛那一套熟練得很,虔誠地叩拜了三下之後,她搖起了簽筒,一根木製簽文落下。
她跟著念出來:「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她場外求助陸星流:「看不懂,啥意思啊?」
陸星流蹙了蹙眉,接過姻緣簽:「你問的是什麼?」
這也沒啥好瞞的,池家寶聳了聳肩:「問一下咱倆的緣分,看看以後...」
『啪』一聲,木籤折斷在他指尖。
陸星流淡淡道:「再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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