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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澡堂的土牆外面隱約有磚頭響動,不過聲音特別輕,不仔細聽根本分辨不出來。
他爹的!
雖然不能確定,但池家寶還是以最快速度擦乾了頭髮,隨便套好衣服就要衝出去,結果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痛叫:「啊——」,好像有人挨揍了似的。
聲音很悶,一樣是很難分辨的。
池家寶立馬警惕起來,她往出走的時候,隨手抄了腳邊的一塊磚頭。
等看到男浴室那邊繞出來一個黑影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把轉頭衝著那人拍了過去。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捏住了。
「是我。」
清冽的嗓音送入耳朵。
池家寶分辨出來人是誰,隨手把磚頭扔到一邊:「陸長官?」她挑眉:「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陸星流單手拿著臉盆,裡面放著他的衣服和肥皂,他淡道:「屋裡停水了,來這邊洗衣服。」
池家寶哦了聲,又問:「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她頭髮沒擦乾,曲卷著披散下來,像是上好的綢緞——一般自來卷很少有天生就卷的漂亮的,她這頭髮卻是根根捲曲分明,眼窩深邃,眉骨高挺,五官華美挺拔,是那種相當洋氣的長相,不說話的時候還挺能唬人的。
陸星流調開視線,不欲多言的樣子:「沒注意。」
屁咧,她才不信呢,她都能聽見,他肯定是懶得跟她說話才故意敷衍!不開心。
大概是心情不同,看人的眼光也會有所不同,池家寶喜歡挑戰有難度的事物,她之前一直覺得陸星流目中無人的樣子勁勁兒的,但現在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他不樂意說就算了,她左右看了看,也沒見流氓的影子,只能聳了聳肩:「行唄,那我走了啊。」
她往前走了幾步,陸星流也跟著動了,她還納悶陸星流為什麼跟著自己,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倆人同路,想不一塊走都不行。
倆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著,只剩下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樹上偶爾傳來的一兩聲蟬鳴,氛圍詭異又彆扭,池家寶不想跟他說話,想讓陸星流主動開口那更不可能。
池家寶作為一個話癆,特受不了這種氣氛,小聲唱歌壯膽:「客官不可以,都怪我生的美麗,氣質又那麼多情~~」
聽清歌詞之後...陸星流臉色微黑:「閉嘴。」
他沉默片刻,淡淡問她:「聶教官那裡,能適應得了嗎?」
就算是詢問,他說出來也帶了一股居高臨下的疏離,跟嘲諷似的。反正池家寶聽這話十分不順耳,哼了聲:「挺好的啊,聶教官人特別好,對我也好。」
挺好的啊…陸星流收回視線,面無表情:「那就好。」轉身走了。
池家寶覺得他今晚上好像有什麼話想說似的,但他不主動說,她就不打算問,就憋著吧。
等倆人都走沒影了,澡堂不遠處兩個嬸子還在閒聊:「...剛才那個小伙兒是當兵的吧?」
「是啊,節目組裡的教官。」
「難怪那麼厲害,一腳就把二流子踹倒了,嚇得他屁滾尿流地跑了。」
嬸子想了想,又補了句:「長得好稱頭(好看)。」
回去之後,陸星流平靜地把早起鬧鐘重新調回了六點半,不用讓池家寶回來,一切最終還是會回歸原位。
可惜天不遂人願,結果他剛到辦公室呢,聶志鵬就急匆匆跑過來:「快來搭把手,小池出事了!」
陸星流站起來:「什麼事?」
「那什麼...」聶志鵬抹了把臉,一臉說不出口:「她被豬咬了。」
陸星流:「?」
第15章
雖然池家寶在他心裡一向是...不可描述的, 但被豬咬這事兒未免也太荒謬了。
陸星流口氣重了幾分:「怎麼會這樣?你怎麼看的她?」
他話里不覺帶了責怪,口吻嚴厲,聶志鵬都有種錯覺, 自己像代管孩子的保姆, 因為沒看好小孩被親爹責問了。
池家寶轉到他組才兩三天就出意外了,按說他不應該推卸責任, 但他感覺自己也挺冤的:「我哪知道啊,今天豬圈裡有頭豬蔫蔫的不吃食,小池硬讓人把豬抬出來, 非說自己能給豬看病, 她看著看著那豬就不樂意了, 掙開繩子逮住她吭哧就是一口!下死命咬的!五六個人才給那豬拉開。」
聶志鵬算是理解為啥陸星流之前時時刻刻都得盯著她了, 這孩子討人喜歡是真的,惹事起來也是真要命, 少看著一會兒都不行。
他嘆口氣, 話又扯遠了:「不過小池眼睛還真毒, 一看就知道那豬吃撐了不願意動,這麼一活動那豬果然開始吃東西...」
可惜豬治好了,她撲街了。
陸星流臉色難看:「...」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往外走:「帶我過去。」
雖然被豬咬傷很不可思議,但陸星流並不理解為什麼需要自己過去,等到了池家寶宿舍他才明白。
池家寶正趴在床上,三四個節目組人員圍著她柔聲細語地勸:「...小池,你的咬傷挺嚴重的,我們得送你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不然有得狂犬病的風險...」
池家寶倆手死死扒著床板:「我不去我不去, 塗點酒精和碘伏就行了,我是被家豬咬的又不是被狗咬的, 打什麼狂犬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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