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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桂把飯做完了才回來,還拿到了今天的工資。
也沒有警察來。
老太太那通電話當然不可能給警察打,她打給了自己兒媳婦,她是老人,可不是老實人,她在家守著,本來就是為了防止隔壁出意外。
李玉桂一回來,自家屋子裡坐著另外兩個人,她立馬意識到出了事。
「他跑出來了?」
張阿姨,她的名字是張明采,她起身,說道:「沒事,我媽發現得快,我同事幫我頂班,人我已經放倒了,又關回去了。只是他怎麼會跑出來,你們沒有關地下室的門嗎?」
繩子被掙開了,不是沒有可能,但地下室的門從外面扣鎖,這是那種插銷式的鎖,而且還沒有壞。
李玉桂皺眉:「我走的時候鎖門了。」
但她此刻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那他看到你們的臉了嗎?」
「看到了。」
「那我們對一下說法。你們倆是我的鄰居,發現我家裡來了一個小偷,於是驚嚇之下就打暈了他。」李玉桂說道。
張明采不在乎這些,道:「你說這些做什麼,你以為我們還真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風險。」她這輩子,難道還有什麼害怕的?
張明采繼續道:「這一次他跑出來是被我們發現了,這還好。要是哪天被尋尋發現了怎麼辦?」
李玉桂道:「尋尋應該已經發現了,只是沒有說出來。」
「唉,咱們的事情,到時候要是連累這個孩子就不好了。」
「她也沒有參與我們的行動,到時候我有辦法讓她不受我們的影響。」李玉桂說道。
張明采:「你心裡有數就行。」
兩個人在這邊說話,另一邊,老太太在看那個地下室的門,她研究了一會兒,對這邊的兩個人說道:「這個門,你走的時候,確定關好了嗎?」
李玉桂這才走了過去:「我每天都要檢查。」
「那這個門不可能從裡面打開。」
這不是那種智能鎖,也不是密碼鎖,它是那種最原始的插銷式鎖,從外面插上。
李玉桂再一次打開了地下室,把那門立起來研究。
倆中年婦女一老太太就圍著那門琢磨。
「我進去試試,你們從外面鎖上,我看一下能不能靠震動把它打開。」張明采一邊說著一邊往下走。
李玉桂給了她一個手電筒:「裡面沒有燈,小心一點,不要摔了。」
張明采點頭,她往下走時,將手電筒照向了另一邊的人,對方還在昏睡,還沒有醒過來。
等她下去,李玉桂確定她的頭不會碰到上面的門,這才關上了門。
李玉桂拔過插銷,那插銷是一個長方體形狀,有一定的厚度。
裡面的人開始一下一下的震動門,插銷紋絲不動。
對方又改了一種振動模式,插銷依舊紋絲不動。
這種物理方式的鎖門,雖然看上去很笨,不智能,可也確實從裡面打不開。
三個人折騰了十幾分鐘,最後還是放棄了,李玉桂打開了門,也有些懷疑自我了:「難道我真的忘了關門?」
張明采搖頭:「也有一種可能,這個門能夠從裡面開。」
她剛才被關在裡面,就在想這個問題。
人都是有一些深層次的恐懼,能夠設計這種地下室的人,實際上是對外界有恐懼,而這樣的人在地下室裡面又會生出新的恐懼,那就是有一天自己被關進來了怎麼辦?
她剛才除了在裡面震動,也在裡面摸索,看看能不能從裡面打開。
裡面太黑了,她沒有找到打開方式,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三個人又把門打開,開始一寸一寸地觀察起來。
這個門並不小,再加上這個門上本來就是有紋路的,找起來很費勁,只能一寸一寸地查看。
老人家很快就說道:「這裡!」
原來是靠近插銷的那個位置有一個很不顯眼的暗板。
張明采摳開了暗板,只見裡面是通著的,從這裡,能夠慢慢地挪開插銷。
這是一個非常隱蔽的裝置。
尤其是在黑暗的地下室裡面,靠摸是很難摸出來的,更不要說裡面並不是說有個按鈕之類的東西,它需要有人用手抵住金屬插銷,一點一點得把它挪開。
普通人能夠做到這兩點幾乎不可能。
三個人一下子沉默了。
在場的三個人信息是流通的。
她們都是當年的受害者家屬。
當年的事情對於她們來說,是一輩子走不出來的陰影,這些年她們都在找兇手,可這就是大海撈針,兇手像是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最開始的幾年,受害者家屬們幾乎每個月都要聯繫,她們很少聚會,很少見面,可依舊會保持聯繫,那個時候她們還會想著兇手找到了。
十年過去了……
十五年過去了……
沒有人相信還能找到兇手,也許兇手早就死了,也許最後一個案子後,他就死了,要不然怎麼解釋,在最後一個案子後就再也沒有犯案了。
她們這些受害者家屬也很少再聯繫了,她們回到了人群中,努力過正常人生活,只是在新聞上看到某個連環殺人案偵破時會有一瞬間的晃神。
張明采後來一直是一個人,她心理出現了問題,但她知道李玉桂又有了一個女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還考上了平城最好的高中,她當時聽到這個事情時,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本來應該大學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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