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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後悔。
如果那天沒有帶她去現場,她就不會遇見祁霖,祁霖也不會點名道姓的跟閻隊長要她,更不會……
監控錄像里那一幕又一次浮現在眼前,葉思答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更後悔了。
那天晚上……也許,直接將他的頭打爆會更好?
這樣多好,再也沒有人會這樣死乞白賴的纏著她了。
「……真的嗎?」高冷戳了戳他緊握的拳,緊張的道,「那,那你放鬆一下唄?」
葉思答聽罷,依言張開了拳,可眼裡隱約的殺氣卻未消散,只是藏在了眼鏡後面,並不明顯。
高冷見他這個詭異的樣子,很想吐槽他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不生氣?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應該告訴你的。可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差點被摘走心肝脾肺,又被祁腰子那條狗咬了一口,真是……」
葉思答:「…………」
嗯??怎麼看上去更生氣了啊???
強烈建議世界十大未解之謎加兩個:葉思答的笑點,和葉思答的憤怒點。
***
回到家之後,高冷依然提心弔膽著。
老葉今天的狀態,怕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距離完成任務,可只差兩個笑容了!
他究竟為啥這樣了啊?
還有,他昨天在跳樓機上說的話,到底又是……
高冷腦袋裡亂成一團,煩躁到想把洗腳水潑出窗外,淋到誰算誰倒霉。
就在她準備打水泡腳的時候,隔壁的門響了。
誒?老葉不是剛回家?這大夜裡的,又要出門啊?
她立刻撲倒門前,從貓眼向外看。
只見葉思答仍然頂著那張想找人打架的臉,默默的走過她門前,走向樓梯口。
還真要出門?
「哇,你可別想不開,去醫院裡給宋小寶灌巴豆啊!」高冷嘟囔了一句,略一猶豫,躡手躡腳的跟了出去。
醫院裡昏迷的閻隊長:???
她悄悄跟了葉思答兩條街,終於來到了一家……
便利店。
嗯?所以老葉是氣到肚子餓,來買夜宵的嗎?
靠妖啊有沒有搞錯?投餵給他那麼一大箱奧利奧瑞士蓮丹麥藍罐,全吃完了?屬豬的吧??
高冷蹲在路邊的灌木叢里靜靜等待,順便在葉思答臉上畫了個豬鼻子(心裡)。
很快,葉豬答……不是不是,葉思答從便利店裡出來了,手上並沒有端著關東煮,而是拿了一瓶酒。
一整瓶,洋酒。
高冷忍不住「喲呵」了一聲:「小樣,還學會喝酒了?」
事實上,她高估了葉思答。
葉思答從小到大,還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過。這種情緒很奇妙,讓他想緊緊擁抱那個一直在逗自己笑的傻帽,又在一瞬間之後,想要殺了祁霖,順便也將他開個膛,挫骨揚灰。
他的內心時而溫暖,時而陰鬱,讓人十分煩惱。
於是他想起了市局的前輩們,包括蘇大爺。都說過的一句話。
——「何以解憂,唯有哈爾濱小麥王、青島純釀、人頭馬、瀘州老窖、紅星二鍋頭。」
又於是,深更半夜,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河邊長椅上,喝酒。
當高冷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一次喝酒的葉思答,已經吹了小半瓶伏特加。
「靠???」高冷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真他媽牛逼啊,小半瓶都沒了!
她趕緊從灌木叢後邊站起來,小跑幾步也來到了河邊。
「咳。」高冷故意咳嗽兩聲,試圖假裝偶遇,「這哪來的醫用酒精味兒?嗯?老葉?」
葉思答坐在那,雙肘放在膝蓋上,一手拿著摘下來的眼鏡,一手揉著眉心。
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眯著眼睛抬起了頭。
啊……果然何以解憂,唯有喝酒,這麼快就產生了想要的幻覺。
高冷見他這個模樣,估摸著他是喝多了。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你這是要幹嘛?當街灌伏特加?你以為這裡是莫斯科街頭呢?」
葉思答不語,就這麼仰頭看著她,片刻之後,突然笑了出來。
高冷不由愣了。
他很少笑的這麼開心。
還真是……
喝多了啊!(??□′)?︵┻━┻
她暫時不去理會又亮了的電子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說,還清醒嗎?」
葉思答笑著點點頭:「嗯。」
高冷在他身邊坐下,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行,那我考考你。」她指著手電筒的光束,嚴肅的道,「你順著這柱子爬上去。」
葉思答看了看手電,又看了看她,拒絕了。
「不行。」他收了笑容,一本正經,「如果你關掉手電筒,我會掉下來。」
他說罷,又垂下頭,低聲道。
「這個笑話你講過……我記得。」
啊……記性不錯。
高冷沉默片刻,站起身道:「行了,別喝了,回家吧。要不明天報紙頭條就是:英俊男子醉酒凍死路邊,經查系市局鑑證科科草——多丟人呢?」
而葉思答仿佛沒聽見,一動不動。
「怎麼啦?」她關切的道,「要不我扶你?」
本以為按照老葉的尿性,他會自己站起來,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仰起頭,靠在椅子靠背上,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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