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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親情緣也就這些了,父母算是不指望了,但一母同胞的弟弟卻從沒苛待過她,除了性情軟弱和稀泥外,也沒別的毛病。
「那你一定記得。」牧守星像怕她反悔似的,又提醒一遍。
「知道啦。」
掛了電話,季嚴凜正好收拾完餌料。
他身量寬展,陽光打在他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像株寬闊而高大的樹。他起床沒整理頭髮,就那麼疏散的趴在頭上,倒顯乖覺。
「和誰打電話還要避開我?」他將餌盒收在池塘邊的金屬架子上,漫不經心走過來。
牧念河低頭看兩人交握的手,心想這人這麼牽人都不好好牽,別人都是抓手心,怎麼他每次都抓手腕,什麼臭毛病。
「你管是誰,一個弟弟。」她故意逗他。
「弟弟?」季嚴凜腳步一頓,輕微皺著眉,「又是那個小許?」
在季嚴凜的認知中,牧念河身邊的異性就那幾位,其中能稱做弟弟的就只有那個「小許」。
牧念河聳聳肩,「不是他,別人。」
「別人?你哪來那麼多弟弟?」
這人的音調一下子就嚷高了。
牧念河嫌他吵,「嘖」了聲,扭著手腕兒不叫他抓了,直接推著他進廚房。
「不就一個弟弟麼,你大驚小怪什麼?快去做飯,我餓了。」
昨晚兩人又鬧騰的晚了,今早磨蹭到十點半才起床。剛起來沒多久又接到晴姨的電話,說池子裡的幾尾魚再不餵就要餓死了,他們又著急忙慌的跑去池子餵魚。
等折騰完已經快十一點半,她肚子都餓扁了。
「想吃自己做,我又不是廚師。」
話是這麼說,但季嚴凜還是認命的走進廚房,問她想吃什麼。
牧念河也跟上去,手拽著他腰側的寬鬆針織衫,開始報菜單:「我想吃蒜香牛肉粒、芥末羅氏蝦,再配一道蟹柳鹹蛋黃嫩豆腐湯,主食我要吃南瓜餅,飯後甜點就要...誒你看我做什麼?」
眼見著季嚴凜冼案板的動作越來越慢,她不由得心虛的靜了音。
只見他最後手一甩,似笑非笑的偏過半側身子,聲音都冷了:「你去和弟弟聊天,我在這兒給你做伙房師傅,牧小姐好精細的算盤。」
天啊,他怎麼還記掛著這事兒啊!
牧念河憋笑,最後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從側面抱住他腰,「你可是剛才那位弟弟的親姐夫,這種醋你也吃?」
「牧守星?」季嚴凜聽明白了,被她的笑弄的臉上一臊,嘴唇一開一合,看樣子是想罵她兩句,最後住了口,只惱羞成怒的將她胳膊從自己身上扒拉了下去,輕斥她,「一邊兒去,油濺身上又嚷嚷。」
「好兇喔~」
牧念河拍拍他,還沒等人轉過身就一溜煙跑去書房。
她是不喜歡聞油煙味的,自小也沒邁進去過廚房,以後就更沒必要。
手頭的稿子畫完,手機震動兩聲,拿起來一看,是陳庭宴發來的微信。
自二人上次在港區看垂絲海棠後,便各自心知肚明的拉開了距離,在那之後陳庭宴沒有給她發過消息,對她來說也是一樣。
加之這段時間過年,她差點忘記陳庭宴。
沉出口氣,點開陳庭宴的微信。
陳庭宴:「三月中旬的京港國際藝術交流節,你會參加嗎?」
這是什麼話?
牧念河回覆:「去,和我師傅一起。」
陳庭宴:「正好,安貝緹女士十分仰慕方先生,如果方便的話,三月初我會帶安貝緹來京北遊玩,可否邀請你作陪?安貝緹是MASTER雜誌的藝術總監,與她結識對你也有幫助。」
安貝緹?
牧念河小小驚訝了一下,她沒想到這次的藝術交流會安貝緹也會來。她從小到大沒追過什麼星,若說有,那便是安貝緹了。
安貝緹女士畢業於義大利頂尖藝術學院,審美造詣極高,儘管目前從事時尚行業,但在建築、繪畫、攝影方面都頗有建樹,堪稱當代藝術家中的女性典範!
不過,牧念河繼續回覆:「我想在京港國際藝術交流節上結識會不會更正式一些?」
牧念河覺得陳庭宴有些拐彎抹角了,給的理由也差強人意,如果需要嚮導才能招待好這位貴客,他大可以直接說,作為朋友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恰恰他給了十分牽強又欲蓋彌彰的理由,她必須顧及自己丈夫的感受。
陳庭宴那端也過了許久才回,想來也猜到她心中所想。
過了一會兒,陳庭宴再次發來消息:「好吧,是我心中有鬼,我只是覺得之前的事有些尷尬。不知牧小姐能否幫幫我,一同招待一下這位貴客,我一個外地佬,實在玩不轉祖國首都,會迷路的。」
許是怕她拒絕,陳庭宴又補了一句:「我現在把你當朋友,我向上帝起誓。」
牧念河呵笑,這個陳庭宴,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好吧,看在上帝的面子上。
吃飯的時候她河季嚴凜說了這件事。
待正月十五過去,陳庭宴會引導安貝緹女士一起來京交流,她也想見見這位在國外名聲大噪的時尚女魔頭。
她和季嚴凜說這件事的時候,他正要給她夾牛肉粒。這盤蒜粒牛肉粒在出鍋前放了黃油增味提香,加之牛肉軟嫩,配著似有若無的蒜香味,著實刺激味蕾。可現在牧念河眼睜睜看見季嚴凜筷頭一轉,夾了一粒蒜放到她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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