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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醉進一步試探道:「不好總讓伏嫣替我奔波,若是可以,我想自己下山去置辦……」
楚醉昨日才來到這個世界,先後經歷了離譜的搶婚和成親,到現在,她都還沒能真正接觸這個世界。
她是想親自看看這個世界,了解更多情況的,也想看看秦凌會不會限制她自由。
秦凌的目光轉移到了楚醉的身上,片刻後道:「不必介懷,有事讓她去做即可。」
楚醉頓時明了,秦凌這就是不願讓她離開此處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靜默了片刻,秦凌轉移話題道:「可餓了?」
楚醉早晨醒來後就被帶到了這裡,這會兒被秦凌這麼一問,倒真的有了些飢餓的感覺。
秦凌的衣袖自桌上扶過,原本放置於桌上的信件和茶壺杯盞竟就此不見了蹤影,反倒是各色飯菜出現在了書案上。
楚醉怔楞了一下,雖然覺得不可能,她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秦凌的袖子,只覺得他這行為像是在變魔術。
秦凌見她這樣子,難得解釋道:「只是收納進空間了,飯菜是提前備好的。」
楚醉恍然,儲物類用品她才剛用過幾次,思路還沒有轉換過來,這會兒她方才反應過來,這和在儲物袋存取東西並沒有什麼不同,是她大驚小怪了。
秦凌在這之後竟還取出了一壺酒,他給自己斟了一杯後,將酒壺放到了桌上,「這壺是白雲間,你若喜歡,可自便。」
秦凌態度坦然隨意,沒動手給楚醉倒酒,反倒是說出了這樣的話,明顯是沒打算強迫她喝酒,也沒想灌她。
楚醉在末日後看開了很多事,漸漸也有了一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坦然,這會兒聞著酒香,肚子裡的蛔蟲跟著一動,便也就笑著給自己斟了一杯。
兩人沒有碰杯,只各自飲盡了杯中酒。
在這之後兩個人一同用膳,但秦凌只夾了幾筷子菜,略略吃了些便將筷子放下了,而後繼續自飲自酌。
許是因為容貌過於出色,秦凌的一舉一動都很吸引人,楚醉看著他用那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托舉著白瓷酒杯放到唇邊,而後薄唇被沾濕,喉結微微滾動。
他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著,投下一小片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楚醉看了秦凌片刻後才收回了視線。
秦凌只專注於飲酒,明顯是對這些飯菜沒什麼興趣,剛動筷子的行為更像是為了陪她。
楚醉想到昨天伏嫣說的,築基期以上的修士就可以辟穀,伏嫣都記不清自己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了,那比她修為更加高深的秦凌想來更是如此。
而且她之前詢問的時候,伏嫣也說此處沒有人修能食用的東西。
眼前這些,是秦凌單獨為她準備的麼?
楚醉感覺秦凌今日將她叫到此處,又待她態度這般溫和,怕是有事,她一邊吃著飯菜,一邊等秦凌開口。
卻沒想到直到一頓飯結束,他也沒再開口。
秦凌將她叫到這裡,竟像是只打算單純的與她閒話家常,詢問她在這裡住得如何一般。
楚醉放下碗筷,正要打算主動開口說些什麼,卻忽的感覺五臟六腑內傳來了劇烈的痛感。
那種感覺仿若有把火在體內灼燒,恨不得將她五臟六腑灼燒殆盡。
楚醉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凌。
秦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平靜的與她對視。
他的目光沒有絲毫波瀾,臉上也沒有任何神情,他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並不意外,甚至對她的痛苦置若罔聞。
這樣的秦凌,讓楚醉心中一寒。
秦凌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的發生,或者說,這一切原本就出自他手。
楚醉立時起身後退,同時從儲物袋中取出了火鳳箍,戒備的看著秦凌。
她在腦中飛速回想,到底是因何中招。
是酒?飯菜?還是她進來時,秦凌親手給她倒的那盞茶?
秦凌感受到楚醉目光中的冰冷、質疑、警惕和殺意。
他原本想要說的話,便再也沒有說出口。
他直接打暈了楚醉,而後召魔侍前來,將人送了回去。
秦凌寒涼的目光看向窗外,忽的感覺他原本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楚醉之前見他的反應很是陌生,就像是此前從來沒曾見過他一樣。
或許楚醉早已經不記得當初的事情了,也或許楚醉從來都不知道當初救下的人是他。
想想也是,如果楚醉知道了自己當初一念之間救下的是來日的『魔尊秦凌』,怕是還不知道有多後悔。
他與楚醉之間原本也就只有這一點兒的因果而已,他們一個是魔頭,一個是正道修士,原本也不必有過多牽扯。
他其實不必讓楚家把楚醉送過來的。
他們之間那點淺薄的因果,想要了卻並不難,他將藥送去楚家,原本也是一樣的。
只是,他總還想著當初在他絕望崩潰之時,這世間對他僅存的那點兒善意,下意識的想要再見她一面。
而今來看,世事不過如此,世間之人也不過是過眼雲煙,這一切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楚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極寒殿的床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充滿了不真實感。
她勉力撐起身體,就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絲毫力氣,四肢百骸傳來的酸痛感也在提示她,之前發生的一切並非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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