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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晴無奈攤手,「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咱倆是朋友?」
對方被懟的啞口無言,憋了半天只能拿她的傷勢做文章。
「心壞的人都沒好下場,怪不得你腳會受傷。這下好了,一個合唱組,啞巴瘸子占全了,好像還有個帶死不活的,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出醜!」
沈晴聽了氣得想打人,幸虧有蘇鳶攔著才沒衝動。
被損成是啞巴,蘇鳶很淡定。
如今完成合唱任務,掙20個工分才是最要緊的事,她沒那閒功夫,跟人耍花腔。
不過在臨走前,她還是壞心思地笑了笑,故意說道:「二丫,比起心壞,誰能比過你呢?還記得姜雪嗎?她為什麼總跟著你啊?」
下一秒,方二丫毛孔悚然,臉色跟著刷白,額頭也冒出一層虛汗。她慌張地環顧四周,緩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這年頭,沒有鬼!
妖魔鬼怪都是騙人的!
等她再想找蘇鳶時,人已經沒影了。
另一邊,蘇鳶走出飯店,心中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也許當年,姜雪的死並不簡單……
就在她神遊太虛的時候,婦女主任領著大家來到工人文化宮的後台。
表演服裝是自備的,化妝由沈晴負責。因條件有限,除了眉筆和口紅,再無其它化妝品。
換好衣服,沈晴先是給蘇鳶畫。
她肌膚如雪,仿佛吹彈可破。那雙清澈的杏眸,明亮而純粹。
沈晴不由自主地看紅臉,真心誇讚道:「鳶鳶,我太羨慕你對象了。他能把你追到手,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鳶心虛一笑,沒敢接話,接話就是撒謊。
此時此刻,在青山市汽車站。
傅墨白冷眼看著身前之人,無情拒絕道:「我還有事要做,沒空參加軍民大聯歡,你先回去吧。」
可對方仍然不依不饒,「你初來乍到,要跟上下級打好關係才行,別太任性,快跟我走吧。」
「不去。」
見他油鹽不進,邱野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你不是想見錢副營長嗎?他應該在文化宮看演出。」
傅墨白蹙了一下眉,直視他問:「你怎麼知道他在?」
見有戲,邱野笑呵呵地解釋:「我聽說他新處的對象是文工團的姑娘。當初不顧自己35歲的高齡,舔著臉追求人家。今天那姑娘有演出,他肯定要去捧場。」
此人叫錢豐,曾是蘇建國手底下的兵。
想結識他,需要一個契合的時機。傅墨白毫不猶豫地轉身,與前往白雲村的客車擦肩而過。
「走吧,去看看。」
「好嘞!」邱野笑著跟上他,夸自己是個大聰明。
*
距離軍民大聯歡正式開始還有十分鐘。
無論台前還是幕後,都很熱鬧。
蘇鳶他們已準備完畢,坐在距離後台不遠的位置耐心等待。
楊曉紅的臉色漸漸紅潤,整個人緊張得直發抖,其他人想要安慰她,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蘇鳶為每人發了一顆糖,告訴他們可以緩解緊張情緒。
沈晴剝開糖紙吃掉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緊張的心情確實有所好轉。
「鳶鳶,你這招兒真管用,謝謝!」
蘇鳶回以微笑,也為自己剝開一顆糖。
這時,有個領導模樣的中年女人朝這邊走來,神色焦急地大聲問:「你們誰會彈鋼琴?如果有會的,麻煩請舉手。」
大家你瞅瞅我,我瞧瞧你,皆是搖頭。
畢竟在這個年代,鋼琴屬於奢飾品,有些人連見都沒見過,更不用說彈了。
就在她想要放棄,去問別人時,蘇鳶把沒吃的糖重新包好放回兜里,再舉起手,「我會一點,但能背下來的曲目不多。」
女人眼前一亮,說出兩首曲目問:「這兩首歌你會彈嗎?」
好巧不巧,其中一首正是他們所要合唱的《洪湖水浪打浪》。
這首歌本來是要鋼琴伴奏的,結果鋼琴師急性闌尾炎去了醫院,現在找唱片改伴奏已經來不及了。
在其殷切的目光中,蘇鳶點點頭,「兩首曲子我都會。」
「那熟練度呢?」
蘇鳶沒敢把話說得太滿,就怕對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應該算是流暢吧。」
女人聽到後,激動得不行,忙向婦女主任借人。
為了集體利益,婦女主任不得不把蘇鳶從合唱中去掉,讓她跟著女人走。
蘇鳶在臨走前,不放心地問:「主任,就算我沒跟著唱歌,那20個工分也給我吧?」
「當然給,你快去吧。」
有了她的保證,蘇鳶這才放心離開。
工人文化宮的三樓有琴室,女人帶著她來到這裡檢驗琴技,蘇鳶為其彈奏這兩首曲目。
她駕輕就熟的樣子,自信而優雅。悠揚的旋律瀰漫在琴室中,聽得人如痴如醉。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女人一定會坐下來好好欣賞。
「你彈得真棒,有你在,我可算安心了。」
蘇鳶很少在外人面前彈鋼琴,又很多年沒彈過了,對剛剛的表現還算滿意,有信心把領導交給自己的任務完成好。
隨著一首《軍民一家親》的歌舞表演,大聯歡正式拉開了序幕。
蘇鳶坐在後台,拿著本子低頭熟悉樂譜,第三個節目是《紅梅贊》,需要她的鋼琴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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