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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蕭翎想看葉絮，又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做賊似的不住的往葉絮那邊瞥, 「不覺得我這樣很奇怪嗎？」
葉絮完全無所謂：「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是挺好的嗎？」
葉絮的坦誠讓蕭翎愈發愧疚, 他抓了兩把後腦勺，懺悔似的的嘗試解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真不是有意的。突然間就這樣了, 改又改不了, 還老想著。」
葉絮表情平靜，一直笑著看著蕭翎, 沒有出聲打斷他的話。
【給對方表達的時間和機會，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蕭翎見葉絮不答話，心裡愈發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看著葉絮。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變/態啊？」
老實說，葉絮差點就這麼以為了。
不過既然甘敬幫這傢伙說了話，葉絮也勉強相信蕭翎最近一系列奇怪的行為只是因為他緊張、沒安全感。
「我一直相信你是個好人。」
？
怎麼突然給他放了張好人卡？
他是不是變/態這個問題這麼難回答嗎？
奈何兩個人還沒討論出結果，車子已經開進了醫院的院子裡。
還是上次葉絮做檢查的那家，儘管今天甘敬不值班，但仍提前和科室那邊打好了招呼，給葉絮做檢查的是一名資歷很老的醫生。
大概是今天葉絮穿的比較中性，再加上帽子口罩擋住了大半張臉，醫生很自然的叫了聲：「媽媽躺下吧，爸爸幫一下忙。」
長這麼大頭一回被叫「媽媽」的葉絮冷不丁一僵，又不好和人家醫生解釋，只能默默應下來。
卻不想先開口的是蕭翎。
蕭翎抓著葉絮的手，一邊慢慢把他扶到檢查床上，一邊認真的糾正醫生。
「不是媽媽，是爸爸！」
葉絮怔了一下。
同樣震驚的還有正在低頭看葉絮就診單的醫生。
即便如此，蕭翎的表情依舊堅定：「醫生，您弄錯了，他是男的。」
「哦，對對對，甘醫生打過招呼的，我給忘了。」醫生一拍腦袋，「不好意思啊，把你愛人的性別弄錯了。」
這句話把在場兩個人都說的僵住了。
奈何這回蕭翎卻沒有剛才那麼淡定，支支吾吾半天，居然就莫名其妙把這句話給應下來了。
葉絮哭笑不得，在完全躺下去之前湊到蕭翎耳邊小聲問了一句。
「你沒談過戀愛？怎麼一說起這個臉皮這麼薄？」
他原本只是出於給蕭翎留面子的目的才刻意湊近壓低聲音，卻不想熱氣吹拂在蕭翎的耳畔周圍，帶起一陣過電般的酥麻。
也不知道是因為葉絮的這句話，還是僅僅因為兩個人挨得太近。
蕭翎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葉絮的問題。
幸而醫生已經開始在葉絮的肚子上塗耦合劑，兩個人的話題不得不暫時告一段落。
B超做完還要抽血，都弄好之後，蕭翎小心翼翼的扶著葉絮走出檢查室。
私立醫院原本人就少，在加上今天是工作日，走廊上幾乎看不到人影，走路都能聽見回聲。
報告單要稍微等一會兒才能出來，蕭翎就先帶著葉絮去取報告單的地方等著。
迎面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起先蕭翎並沒有在意，直到對方突然停下來，張口就喊出了蕭翎的名字。
「蕭翎！」
蕭翎轉頭一看，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對方戴著眼鏡，笑著沖他揮了揮手。
蕭翎眼睛一眯，滿頭問號。
這誰？
「是我呀，莊璧凡！你高中同學。」莊璧凡熟稔的拍了拍蕭翎的肩膀，感慨道，「這都多少年沒見了，我在英國的時候可想你們了！」
知道了名字，蕭翎這才從記憶中艱難扒出這傢伙的信息來。
莊璧凡，確實是他高中同學。
也不怪蕭翎一開始沒想起來，主要他的整個高中時代都被一件事、一個人給占滿了。
當年S附屬高中無人不知，他和葉絮是一對你死我活的死對頭，考場即是他們倆的戰場。這次你第一次我第二，下一次我第一你第二，常常因為一兩分的差距爭得頭破血流，根本就不給其他人一點機會。
而每次成績排行榜上，被兩個人甩出好幾條街的萬年老三，就是莊璧凡。
莊璧凡其實成績也不差，只是人比較倒霉，恰好和葉絮蕭翎同級，導致他整個高中都活在這兩人的陰影之下，愣是一次都沒有冒頭成功，就連最後去英國做交換生的機會也被蕭翎給搶走了。
這件事讓出國留學成了莊璧凡的執念，大學期間也沒斷過念頭，總算是爭取到了一個出國交換的機會。他在英國待了四五年，今年年初才回國。
照理說莊璧凡應該很討厭蕭翎，但事實上他和蕭翎的關係雖然說不上好卻也不算差，他真正討厭的是葉絮。
葉絮對此也是莫名其妙的很，不過他一向不在交朋友這件事上用心，對於莊璧凡的針對也完全不care，導致莊璧凡三年都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對葉絮的厭惡便更上一層樓。
莊璧凡特別愛裝逼，這次好不容易見到高中同學，自然少不了吹噓一番。
「真是人世無常，風水輪流轉，我現在在一家地產公司做高級金融顧問，收入比我們同班同學高了好幾十倍，雖然還是比不過我在英國的時候吧，不過我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