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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場面實在有些尷尬,於肆年絞盡腦汁地想著應該怎麼結束跟對方的對話,正巧摸到他離開海島前跟小野一塊撿的那幾枚漂亮的海螺,便把它從懷裡掏出,道:
「秦總,您的心意我領了,反正您送我的東西本來也就是家裡的,小野和您都可以用。」
「……還有這個海螺,是我和小野一塊在海島上挑出來最好看的,我代小野把它送給您,希望您今後也能在工作之餘注意休息,不要整天緊繃著神經,也能有時間旅旅遊,放鬆放鬆……我,我就先上樓洗漱了!」
說罷,避開對方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幽深眸色,於肆年把那枚海螺往對方手裡一塞,不敢再多看對方的反應,他便帶著鼓點似的心跳,逃也似地轉身重新上了樓。
*
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於肆年心亂如麻,即便是洗漱完後也同樣心猿意馬,輾轉反側地睡不著覺。
因此第二天一早,於肆年便頂著對烏青的熊貓眼下了樓,模樣顯得頗為憔悴。
「昨晚沒睡好?」
早餐桌上,秦辰朔問,一面往秦則野和於肆年碗裡多加了個雞蛋。
……還不是因為您TT
於肆年內心哀嚎,見對方要給自己夾菜,於肆年趕忙伸手推謝,卻正巧碰到對方微涼的指尖。
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什麼,於肆年總覺得經過昨天晚上後,自己見了對方心跳總是會比平常跳的快。
「……謝謝謝謝,您自己吃就好。」
於肆年避開對方筆直的視線趕忙道謝,明明謝絕了回去,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更快。
吃完早飯,突然想起在電話里還跟原主父母約好了要今天要來家裡吃午飯,於肆年趕忙把這個事情和秦辰朔說了。
耐心聽完於肆年的話後,秦辰朔問: 「今天你父母要來?」
於肆年點頭: 「嗯。」
見秦辰朔聞言直接吩咐曹管家中午要做一桌子豐盛的飯菜,要備上最好的酒和菜,於肆年一驚,趕忙阻攔: 「您這是做什麼?」
「第一次正式見你的父母,肯定還是要隆重些。」
「……」
於肆年有些驚訝,按理說他們連證都領了,結果對方居然連親家面都沒見過?
不過於肆年一轉念,原主是被父母生拉硬拽,為了他們和真少爺的利益被迫聯姻的,原主父母不上心,只見了個媒人,發現和對方聯姻能有利於他們的生意,就和親家父母就草草定下也正常。
想到這,於肆年更無語了——
哪有這麼鬻兒賣女的?就算不是親生的,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怕是養寵物甚至是塊石頭待在身邊捂二十幾年也有感情吧?何況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
想到這,於肆年抿了抿嘴唇,眼鋒一凜:
「他們不是我親生父母。」
敏銳地察覺到於肆年神色的變化,秦辰朔抬眸: 「他們對你不好?」
……豈止是不好?簡直是榨乾每一滴血汗,無所不用其極,一邊吸血一邊還要嫌棄他不是親生的!
回想起書中原主悲慘的下場,於肆年握緊了拳頭,氣不打一處來:
他本來就覺得血緣關係不是那麼重要,尤其是在看到小野和秦辰朔這對不是親生父子的父子之間真誠的親情後,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待會午飯,您其實也不需要出面。」於肆年道。
「這怎麼行?」
秦辰朔緩緩,眼神卻很認真。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無論他們對你究竟好不好,我總歸是應該和他們見一面的。」
「為什麼?」於肆年滿腹狐疑,眼裡疑惑更甚。
秦辰朔抬頭,一雙點漆似的深邃眼眸望向他。
「感謝有他們,才能讓我遇見你。」
「!」
聽見對方這句話,於肆年心如鼓擂,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該把目光往哪兒放,他連忙轉移開視線,但「砰砰」直跳的心跳,依舊暴露出主人內心的澎湃。
「也……也可以吧。」
於肆年悶聲。
「……那您也不需要特別準備些什麼,就當平常吃頓飯就好。」
「好。」
*
午飯時間將近,後廚正忙著備菜。
十一點半,門鈴聲響起,在沙發上看書的於肆年站起身,跟坐在不遠處看財經報的秦辰朔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是他的父母來了。
於肆年深吸一口氣,走到房門口,打開門,只見一個穿金戴銀,打扮浮誇滿身名牌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身邊還站著一個高個青年,顯然是他們於家的親生兒子——於洲。他們看到於肆年後,臉上立刻擠出了笑容。
「肆年啊,我跟你弟弟來看你了啊。」
於母說著,連鞋都沒換就要往屋裡走,在看見別墅內堪稱金碧輝煌的裝修後眼睛都看直了,嘖嘖咂舌,卻是得意洋洋:
「嘖嘖嘖……你這孩子真是的,當初要聯姻的時候說什麼也不願意,把臥室里的東西砸了個遍,現在看你嫁得這麼好,知道媽對你的好了吧!為母者,為子女計之長遠啊!」
就在於母拉著於肆年的手,好一番惺惺作態地拉關係,準備為接下來的借錢做鋪墊時,見屋內走出一個筆挺高大的男人後,卻突然愣住了。她轉頭看向於肆年,眼神里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這位是?」
於肆年微微一笑,走到秦辰朔面前,與他對視一眼,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丈夫,秦辰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