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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居然就是當初欺負侮辱過紀玄的人，一想到夢境中看到的那些場景，時林就對他們生不起任何憐憫之心，甚至恨不得再踹上幾腳。
偏偏還有怨靈嘴硬，就是不承認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
「我只是說他擋了路，將他踹到一邊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會被我的馬車將腿碾斷啊，我冤枉啊。」其中一個怨靈大聲道：「他竟然直接將我活活燒死了！」
時林沒想到這人竟然到這個地步都能不思悔改，只想將自己手上的油燈砸到那個怨靈頭上去。
「你們拉我進來是想幹什麼？」他深呼吸幾下，壓住自己的怒火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
這些怨靈們安靜了一瞬，又道：「我們見你能用這個火，就想讓你幫我們求求情……能不能別讓紀玄把我們殺死。」
時林簡直被它們氣笑了。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些怨靈們分明就是顧忌他手上的油燈才這麼說的。要是換一個手上沒有聖火的出現在這裡，恐怕瞬間就能被它們撕碎。
時林再也忍不住，怒道：「你們也太不要臉了，當初那樣欺他辱他，現在卻還要……」
「現在卻還要我放過你們嗎？」一個低沉又隱隱透露出瘋狂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中響起，讓那些怨靈們紛紛抱頭鼠竄，再沒有絲毫囂張的樣子。
時林一怔，還沒做好準備與紀玄再會。
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從背後抱住了時林，語氣溫和地開口：「我不知道你會來這裡，我來晚了，抱歉。」
他輕輕蹭了蹭時林的頸窩，用一種甜膩的語氣撒：「你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
時林受不了他這種行為，微微掙開了紀玄的懷抱轉過身看著他正色道：「你不用為這個道歉。」
「可我以為這樣你會高興。」紀玄歪著腦袋笑道：「每次我一道歉，你就捨不得說重話。」
時林簡直要被這個人氣笑了，他抬手止住了紀玄再次擁抱過來的舉動，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嚴肅：「我覺得你的情緒很不對勁，等會出去之後你願意跟我說說嗎？」
他以為這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甚至連生硬都算不上，但紀玄卻突然臉色一變，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極度癲狂的狀態。
「不、不行！」他再抬眼的時候，瞳孔變成了銀白色，甚至閃過一些金色的鏈條狀碎片，「出去之後，你就會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77章 替嫁新娘15
他突然的變化讓時林措手不及, 更讓時林有一種靈魂錯位的錯覺。
「為什麼這樣說？」他穩住自己的聲線，想要讓紀玄仔細說說, 「我就在這裡, 跟你在一起，我哪裡都不會去。」
時林看著紀玄的眼睛，覺得那裡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閃爍, 讓他忍不住看了又看。
紀玄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 眉頭緊皺看上去有些痛苦。
「我不想……」他掙扎片刻後抬起頭來，緊緊抱住了時林：「抱歉，我剛剛失態了。」
紀玄好像又恢復了一貫的樣子，看不出剛才有多麼難受。
時林卻深深皺起了眉頭，他直覺紀玄現在的狀態依舊算不上正常。但這人明顯在瞞著他，這種不配合的態度讓時林無從說起，只能順著紀玄的意思放鬆下來。
「等你什麼時候想說，再告訴我吧。」他小聲說道, 讓自己靠在紀玄的身上。
紀玄輕笑一聲，眼睛裡再次出現了那種亂碼一樣的金色碎片,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異樣, 閉上眼睛將那些碎片關進了腦海深處。
剩下來就是清算怨靈的時間。
當初害得紀玄家破人亡的人都被他變成了宮殿中那些砍去雙腿死不成活不了的怪物, 而這些欺辱他的人則被紀玄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成為了困在槐樹中的怨靈。
紀玄成為惡鬼後性情大變, 對這些仇人的報復手段也讓人牙酸。
不過時林倒是接受良好，看過夢境裡這些人是怎麼對待紀玄的，他甚至覺得怎麼對他們都不過分。
紀玄將那些怨靈們徹底消滅之後打了個響指，時林便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之前的院子裡。
槐樹已經燃燒殆盡, 村民們需要的灰燼也被好好地收納在一個寫滿咒文的罐子裡, 想來應該是王觀在時林被吸入幻境中乾的。
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時林抬頭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紀玄，「你這次怎麼沒有馬上跑開？」
他記得之前幾次見面紀玄都是在幻境結束之後馬上消失的，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還留在了現實中。
紀玄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時林暗道不好，果然聽到了紀玄說出讓他耳根通紅地話。
「當然是因為我的小新娘馬上要嫁過來了，想趁機好好看看。」紀玄戲謔地盯著時林的耳垂，慢條斯理道：「不知道你穿嫁衣會是什麼樣子？」
時林惱羞成怒地捶了紀玄一拳，道：「你早就知道？！」
他氣鼓鼓地推開紀玄向外走，一路上什麼人都沒有遇見。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村民們就算沒有忙祭祀的事情也不該一個人都不出現在外面，他好奇地戳了戳紀玄的胳膊，小聲問道：「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時林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之前王觀帶他來槐木這裡的時候，街上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紀玄看著時林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輕聲道：「還有兩天，就是祭祀儀式了。」